的发抖。
一阵风,无意间带到脚边的纸张上,明明是第一次完全不一样的数据,那些曲线,那些指标,都是不一样的。
上一次,那些数值跟方俊泽,几乎一样。
那次是为了一个猜想,方俊泽殷切的一个猜想。
那时候那个人还在,总是淡淡的眉眼弯弯,总是耐心的给着别人安慰的一个人,明明瘦弱的肩膀总是想要固执的扛起些什么,不免的让人又是喜欢,又是心疼。
阮若水大笑,脸上一惊煞白,黑乎乎的眼角曾经也是精致的样子,现在一片狼藉,嘴角不知什么时候破了口子,有些鲜红的血痂。
大笑之下的阮若水无比的狰狞。
似乎是极其可笑的事情,阮若水笑的歇斯底里,知道喉咙沙哑到已经不能出声,抖动着身子缓缓的抬起了头。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沙哑干涩的喉咙说话已经变了腔调,阮若水依旧强硬。
“她在哪里?”方俊泽开口,异常的冷漠。
“呵。”
阮若水垂目,满脸的嘲笑。
她当然知道,顾长钦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甚至不用想也知道,她将要去的地方一定是阴暗的不见天日的地方,任人欺凌,甚至被关一辈子。
但是,她弄丢的是方俊泽至亲的人,方俊泽更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阮若水狠了心,既然不让我好过,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妹妹在哪里。
“说出来,我留你一命。”
这是方俊泽最后的耐心。
刺眼的光照在方俊泽的脸上,如玉的沉稳内敛,眸子隐匿在黑色的碎发下,只有深深的阴影,完美的轮廓上,看不出的情绪。
“做梦。”
阮若水猛然挣扎起身,凑近了方俊泽的脸,恶狠狠的开口。
“啊!”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惨叫从阮若水的喉咙里发出。
已经无数道血痕的腿上不再笔直,一只黑色的军靴还踩在膝盖上,膝盖以下的小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外翻着,脚腕连着皮肤垂在小腿上。
“她已经死了,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她!”
阮若水惨叫着依旧狠厉的说着,眼底的猖狂满是挑衅一般的看着方俊泽。
身上的衣服已经衣不遮体,额头上的发丝被冷汗打湿透彻,脸上的脂粉全然变成了苍白色的死灰一般。
“哈哈,你们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因为她已经死了,哈哈……”
沙哑狰狞的笑声传进在场人每一根的听觉神经,风声掩盖不住的凌厉,阮若水依旧不肯开口。
“我妹妹在那里?”
方俊泽咬着牙低沉的问道。
往日里矜贵的人不再温柔,他的好教养他的风度,他向来恪守的原则,此刻都被风吹散,方俊泽说完,对着身后的人一个眼色。寒光一闪,在阳光下的刺眼银色,黑色的皮手套只有半截手指露在外面,轻易的握着刀子,刀刃灵活,指腹贴合严密甚至能准确的掌握好每一寸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