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啊?”
爵顿骤然从他座位上跳起,不顾嫱旃惊慌的抗拒责备声,硬是将她拉到船栏边。
“放开你的手!”嫱旃死命地用她的高跟鞋,往他膝盖踢去,希望他痛得松手,好让她有机会挣脱。
但爵顿可不是省油的灯哪!他反应极快,巧妙地闪躲过她的每一次攻击。但她可不愿就此罢休,反而更变本加厉地挣扎着,并且抬起膝盖往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踢去该死!爵顿疼痛万分地微弯腰。嫱旃见机不可失的想闪身挣脱,不料才跨出一步立即又被他抓回,在她还来不及回神之时,她的双脚便已被他牢牢地囚禁在他有力的双腿之间。
嫱旃委屈万分地看着被钳制在铁掌下红肿的手腕,顿时眼睛蒙上一阵淡淡的雾气。别这么不争气,再怎么样也绝不能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泪!她咬着牙告诉自己,并拚命地想眨掉满眼的水雾。她不认输地抬起头,睁大眼睛与他对峙着。
爵顿松开她的手,当他瞥见她手腕上一圈红肿时,一丝愧疚飞快地闪过他脸上,但也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低头回瞪她的双眸一下子又回复到刚才冷冽的光芒。
整个甲板上只剩他们两人急促的喘息声。这一整天折腾下来,弄得她累了,他也倦了,再加上刚刚两人剧烈的挣扎搏斗,不气喘吁吁才怪!
爵顿钢铁般结实的手臂支撑在船栏上,紧紧地将她整个人困在他宽阔的胸前,更拉近两人的距离。现在他们两人的身体等于是紧贴在一起,再加上彼此的喘息声均轻柔地吐在对方脸上,就更显得暧昧亲密了;她试图后退痹篇他坚实的身子,但背后抵着她的冰冷栏杆,则阻断了她逃避的机会。
她现在反倒希望双手仍被紧抓着,而不是被他紧压在船栏边,因为她就像他的所有物似的被圈住。
“放开我!我发誓不会再挣扎!”她几乎潸然泪下地要求道,但眼底仍泛着抵抗之
意。
不顾她的要求,爵顿反倒倾身将冷峻的脸庞靠近她,性感的唇上绽放出诡异的笑容。
“你以为我会再轻易相信你的承诺吗?今天不就是最好的见证!”他危险地眯起双眸,迸射出寒冷的蓝光。
嫱旃不禁绝望的打个哆嗦,咬住双唇,保持缄默不语。
“从你的态度看来,似乎并不打算告诉我,你们谈话的内容,是不是?嫱旃。”他有如情人般叫着她的中国名字,虽然语调是那么轻柔,但却让人轻易地感受到他隐藏着威胁的怒意。
“她只是问我喜不喜欢这次的晚餐”
她话还未歇,马上引来更大声的狂笑。
“她问你这个问题时,有必要用你们的语言来问吗?还有,这一顿晚餐真的有这为难熬,得让你支支唔唔、神色慌忙的回答吗?”他下巴紧缩,温热的鼻息,灼烫地扑向她绷紧的脸颊,引得她颈后的毛细孔全部竖起。
“亲爱的,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不是块说谎的料?”他继续将脸凑近,用他好看的嘴唇停在她棱角分明的嘴角,轻声诱人地呢喃着。
嫱旃胀红了脸,急忙挪移她的下颚,并极力的克制剧烈震动的心。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在他强壮的环拥下,她自觉像是饿虎下的一只羔羊,任由他宰割,而他现在之所以还让她伫立在他面前,只为等待确切的时机好扑向她。
“从你对待我的方式,不就代表你早已猜出几分了!”她揶揄地说道,希望他记起应有的绅士风度。但她似乎太高估他了,因为他根本没有绅士风度。
“什么样的方式?这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反抗,我只是怕你伤到自己,想要保护你而已!”这简直是昧着良心说瞎话嘛!
“别考验我的耐心,嫱旃。”他似乎一点也不嫌烦地玩味她的名字,可是在嫱旃听来却极备威胁感。
爵顿俯身贴向她,双眸闪着邪恶的光芒,嘲讽的微笑得意地往上扬。“你怕我,甜心?”
她叛逆地挺起背,扬起柳眉挑衅地说道:“笑话!我干嘛怕你?你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别太自负了!”她斩钉截铁矢口否认,即使勉强的笑声早已泄漏出她局促不安的情绪。
“很好!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怕我,所以才没有胆量坦承今晚的谈话内容呢!”他柔声道。
嫱旃知道他想用激将法套出她的话,她明明知道,却仍咽不下这一口气。唉!在她说出违背承诺的话时,就没有打算可以侥幸地逃这一劫,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女子也能敢做敢当哪!
“没错,我和普拉森太太谈的就是土地问题。她问我私人的意见,该不该将那笔土地卖给你?”她尽量保持沉稳冷静的语气。
“喔,你如何回答?”爵顿举起手温柔地为她轻拂掉落在她颊上的发丝,冰冷地问道。
嫱旃的心脏急速狂跳,被禁锢住的身子竟微微战栗;她顿然口干舌燥,手心也开始开始冒汗。
“我并不鼓励她将土地卖给你,我告诉她这一次聚餐并不代表什么!”她扬高下巴,加强音量说道。
霎时,四周不再有微风轻拂的声音,窒闷的气氛令嫱旃喘不过气来。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睛,举起手指沿着她细腻雪白的双颊,缓慢轻抚着。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小女子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赌城无人不知他冷厉的办事态度;对于背叛他的人,他都处以残酷的报复手段。他这一生最恨这种事发生,凡背叛他的人绝无好下场,不料她竟认定她自己的所作所?是理所当然的,反过来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他是要对她过人的勇气来声赞赏呢?还是藉此施以严厉的教训好呢?
“土地是普拉森太太的,我凭什么要劝她将地卖给你,更何况我又不是你派来的说客,我有我的言论自主权,你没有权力干涉我!”嫱旃愤恨地说道,虽是如此义气凛然,但仍感到一丝愧疚,真是矛盾啊!
“难道我没跟你讲过那块地的重要性吗?或者你根本不了解今晚聚餐的主要目的?”他的声音简直温柔得可怕。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认为我区区的一句话便能左右普拉森太太的决定。”她简洁地说。
“是吗?你未免太低估你自己的力量了吧?不过,现在倒好,你倒撇得一干二净,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把这烂摊子丢给我收拾,但是我可不打算让你这般悠闲自在!”爵顿懒洋洋地说,炽热的眼神梭巡她全身。
嫱旃极力自持,但仍忍不住打了哆嗦,下唇还微微轻颤呢!她不安地侧过脸躲开他蓝光的刺射。不料,他用拇指和食指轻捏着她的下巴,不带一丝怜惜地将她的脸扳回。两人之间的身体只有一线之隔,她的柔软恰苞他男性坚硬紧紧相贴。他的宽肩、手臂和钢铁般的胸膛充满阳刚之气。
气氛突然变得更为紧迫和炽热。
“对不起,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我想先进卧舱!”嫱旃抗拒地把双手抵在他胸前,拼命想拉远他们之间的危险距离,无耐他却仍如铜墙铁壁般屹立不动,反而更?贴近她。他突然松开握在船栏上的手,飞快地钳制住她的纤腰,他的头渐渐地往下低来
“拜托,让我”她想呐喊,但却办不到。她咽不下口水,仿佛有千万只手勒住她喉咙。
蓦然,他攫住她嫣红的双唇,舌尖在她唇间游移着,充满怒气地想探索她齿间的芳蜜,但嫱旃硬是抿紧双唇,不让他有探入的机会。但爵顿可是情场老手,他转移阵地往别处进攻,修长的手指缓慢诱惑地从她颈间滑溜过脊椎到臀部,引起她难以言喻的一阵轻颤。
嫱旃好想尖叫,想要挣脱这致命的禁锢。此时,她全身如同浴火般炽热难熬,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一颗汗珠正沿着她的乳沟缓缓滑落。她喘息地想举起手推开他,无奈那双手却如千斤重般地垂在身侧。天哪!她痛恨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今晚自始至终她就像他的私有物般任他玩弄,他一点也没有顾虑她的自尊和境况,他可真是人人口中说的恶魔没有同情心,冷酷无情的撒旦。
她愈想愈懊恼,于是不假思索地便开口嚷喊,她忘了后果“放开我,你这不可一世的”
倏地,她的斥骂声淹没在他灼热的唇海里。他的舌尖有如蛟蛇般狡诈地迅速钻入,探索她口中的蜜汁,那么的彻底又深重。
她该死,她怎么可以屈服在他的怀里,任由他肆掠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呢?但刚刚的那分理智却稍纵即逝,现在操纵她的只剩下一层又一层的欢愉。方才千金重的手也不再沉甸甸地垂着,反而轻飘飘地飞上爵顿的颈项,并插入那漆黑闪亮的黑发中。
这只不过是个吻,他只是想给这傲气难驯的女子一点颜色瞧瞧而已。他憎恶带讽地告诉自己,虽然他内心泛起一阵阵的涟漪。老天!她的肌肤像是温热的丝缎,寸寸诱惑他的灵魂与意志,他狂热得像要爆裂成碎片,平日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这节骨眼上却显得虚弱不堪。
不,他是一切的主宰,没有女人可以左右他的思维和控制力。他一定要证明这一点,天知道现在他有多需要肯定他自己,否则再这么下去,他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这点认知在他脑中轰然作响。
爵顿猛然接近粗鲁地推开她,暴出一连串的咒语,那双冰冷寒冽的蓝眸则犀利揶揄地扫瞄过嫱旃全身;接着那性感的嘴角更是令人脸红地勾勒出嘲弄的笑容。
猛地被推离的嫱旃,如当头棒喝地看着他脸上的各种伤人的表情真的,伤人并不需言语,单单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遍体鳞伤。
这时,她才知道她刚刚的回吻有多愚蠢,简直将自己的颜面往地上踩。
“啪!”一个刺耳响亮的巴掌声在他们耳边回荡,接着嫱旃右手掌则传来阵阵刺麻的灼热感;她喘息连连地看着他左颊上印着鲜红明显的手痕。
爵顿静默不动,仅是莫测高深地回望着她。唯一透露出的怒意就是下颚紧绷的线条,显示出他正压抑下如海涛般的怒焰。天杀的!为什么在这时候,她看起来仍这么漂亮,简直是举世无双的娇娃儿。她被他吻红的双唇看起来更令人心荡神驰,微乱的秀发在月光下形成一道泛着金色的光圈,因在盛怒中而急速上下起伏的胸脯,不时诱惑他全部的心绪。
两人的眼神再度相遇,几乎爆出灿烂的火花,但他们很有默契地同时痹篇彼此的目光,纷纷躲避这难以抗拒的情感激荡。
她要逃离这里,否则她会瘫跌在他眼前。嫱旃在心中尖锐地呐喊着。蓦然,她一言不发地飞快旋身走向船舱,并迅速爬下阶梯,消失在底舱。
爵顿望着消逝的情影,咬紧牙根,握紧拳头愤怒地往船栏用力一击,顿时发出一阵锵铿的响声。
在驾驶舱房外的一处阴影下,躲着一驼背的身影她就是普拉森太太。她躲藏的位置,视线可真好,她己把他们这对年轻人的谈话内容和举动,一清二楚地看在眼里。
唉!难道他们看不出彼此是多么适合的一对吗?老婆婆摇头叹息之后,一丝诡异的笑容便缓缓地浮现在她脸上。自己的时间到了,真的到了!辛普森太太在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电视的声音充斥在套房里的每个角落。
璃晨盘腿坐在床上,百般无聊地把玩着遥控器上面的按钮。小巧的红唇则嘟翘得半天高,而那秀气的柳眉则更像是积满怨气地扭拧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看的是恐怖片,而不是现今最受欢迎的喜剧片呢!
唉!伴随着一声又长又深的叹气之后,原本撑坐在床上的身躯则像是打败了似的颓丧倒下,那双眼睛则眷恋不已地投向窗外霓红闪烁的夜景。
难道她就真的要白白浪费今夜的逍遥时光吗?身处于拉斯维加斯最盛名的饭店赌场,哪有死窝在房间的道理?她愈想愈觉得委屈、可惜。她抓起枕头狠狠地往挑高的天花板丢去,在它未掉落地面时,她脑际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一会儿,她便兴奋地从床上跳起,匆匆忙忙的补起妆,往她嘴唇涂上艳红的唇膏,并且故意撩乱那头微髻齐耳的黑发,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点。
好极了!璃晨赞赏地向镜中的影像眨眨眼,并妩媚地做个极?挑逗的动作之后,就急忙踩着三寸的高跟鞋离开这被她视?
监狱的套房。抱歉了,姐姐!她内心微微掠过一丝歉意,但随即被兴奋、刺激的笑容给淹没了。
她只要在天亮之前偷偷溜回套房,不就行了吗?反正姐姐在电话中交代说,她要到天亮之后才会回到饭店,所以她只要赶在姐姐回去之前回去就行啦。那么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包何况连姐姐都敌不过罗司先生迷人的魅力,愿意跟他共度一夜了,怎还能怪她不守当初的承诺呢?璃晨洋洋得意地打着如意算盘。
“停止下注!”在轮盘赌桌的庄家一声令下,珠子急速飞快地沿着旋转的轮盘边缘,骨碌地转动着。
璃晨一踏进赌场,立即被场内吵吵嚷嚷的諠哗笑声给淹没了。全场的气氛如同蜩螗沸羹般激荡人心。她挤身进赌盘桌边,不由自主地跟着身旁下注的赌客一起屏息注视着。当珠子悄悄落定停在红黑格中的数字时,霎时欢声与愤恨咒骂声同时宣泄在已够贲张的场子里。
璃晨放开所有的矜持,陶醉在这莫名激动的情绪中。这才是刺激的生活娱乐嘛!难怪全世界的人,不论是上流社会或是商业界有头有脸的巨头,都纷纷往这名闻遐迩的赌城钻去;就连仅是靠薪资过活的蓝领阶级,也都难以不受诱惑地想上赌城赌一赌。其实,赌场赌的是人性,而非金钱,不是吗?
又是一阵諠哗,璃晨当然也是其中的呐喊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下最多赌注的人呢!其实她根本也没下注,不是她懂得节制,而是她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嫱旃早就将她口袋全掏光,提防她发挥一掷千金的本能。不过,这总比披困在那冰冷清的房间来得好吧!即使连一个筹码也没有,但这已让她很满足喽!
看够了轮盘,璃晨侧身钻出,她被逼得不得不赶紧离开。
因为笑得最开心的是她,怨骂最‘出色’的也是她,当然非常容易引起他人的侧目喽!她皱着鼻做个鬼脸,慢慢踱到另一间隔室,她好奇地探头看到里头庞大的桌旁,坐了四个面色沉静的男人,周围观看局面的人均站在离赌桌几尺之外,每个人都交头接耳地推测分析摊在桌上的牌色,没有人敢喧闹嚷喊,跟场外的炽热气氛全然不同,但紧张刺激的气氛却同样地扣住众人的心思。
正当璃晨踮起脚跟,兴致勃勃想往人堆里钻时,她纤细的手腕冷不防地被厚大的手掌给抓住,整个人连拖带拉地被扯出人群中。她反射性地?眼一看,竟是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的男子死拉着她。
“放开我!这儿可不容许你放肆。”她僵硬带点泼辣地诅咒着,但又心慌地发现她的怒骂根本引不起他人的注意,难不成在这儿单身女子被拖着走,是家常便饭的事?
无论璃晨再怎么抵死挣扎,却仍像个布娃娃似的,被轻易地拉进一间休息室。这时恐惧布满她全身,她手足无措地看着那扇门慢慢地关上,阻断了室外赌场的哄闹声。
“你想干什么?如果你乱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多大年纪?”陌生男子松开她的手,若有所思地将她从头到脚审察过一遍之后,冷冷地问道。
“什么?”璃晨诧异地眨眨大眼睛。
“难道你不知道赌场有规定,未满二十一岁的少男少女不得踏进赌场吗?我看你,大概连十八岁都不到吧?”他抿紧嘴,不悦地推测着
“我早已满二十一岁了!”璃晨手指自己的鼻尖,脸上全是受辱的表情。天知道,她最讨厌别人以她的外貌来猜测年龄,因为最后所猜的岁数绝不会超过十六岁。
魏伦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仿佛想瞧出几分真实性似的。
“你的监护人呢?”他换个姿势,双手抱胸问道。
“那你的监护人又在哪里?”她朝他绽开一抹假笑,模仿他审看她的模样,似乎决心跟他卯上了。
“我看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好请警卫把你请出赌场!”
魏伦不耐烦地瞄了她一眼,坚决地说道。
“喂!我可是罗司先生请来的上宾放开我!”
魏伦根本不等她说完,便抓起她的手肘,准备将她交给警卫,他一脸铁面无私的样子。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她痛得手都麻掉了。
“小姐,要不要我提醒你,下次玩把戏时,换个新花样。你可知道一天之内有多少人冒用罗司先生的名字,四处招摇撞骗?”
“你说我招摇撞骗,那你又是谁?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玩把戏?”璃晨愤怒无比地挣扎着。
“我是希尔帝饭店的经理,这可够资格了吧?”
“资格个屁!”她不顾形象地朝他做个鬼脸,继而蛮横地说道:“还我!”
“还你什么?”
“我姐姐呀!她今晚跟你老板吃顿晚餐后,就失去了踪影,连记者都找不到他们两人,害得我一人无处可去,还碰到一个无耻之徒,硬是对我动粗的”
“你是萝拉小姐的妹妹?”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她使个白眼。
原本以为他会捧出笑脸陪不是,但料想不到的是,他反而抿着嘴唇,不可一世的说:“可是据我所知,她的小妹还未满二十岁!对于这种情形,大概也只有你可以解释喽?”
“嗯稳櫎─”糟糕!想不到会横生枝节!
“乖乖跟我回客房吧!”不等璃晨有所反应,他硬是拉着她重新走进哄热的赌场中,大步跨越每个赌局。
“下个月就满二十一岁了嘛,真的!”璃晨大声地尖喊道。有那么一会儿全场寂静了一下,看着他们两人互相咒骂的情形,顿时哄堂大笑,似乎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了。在赌城,希尔帝饭店是最森严的,但也是最安全的。这也是它能在赌城屹立不摇的原因之一!
在东边出现了片柔和淡紫的鱼肚白,血红的朝阳瞬变万千地翻腾在浓密七彩的云朵里,迸射出道道炫烂的光束,使湖面形成瑰丽的浩阔景象。
嫱旃微眯着眼,极力地想分辨何处是天?何处是水?天和湖相连的奇观,令她几乎忘了自己身处异国以及一堆尚未解决的杂事困扰,唉!大概也只有大自然的魅力才有这种力量吧!
她向前一步靠住船栏,舒适畅快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清凉而甜蜜,几乎让她有种渐渐飘飘欲仙的感觉,顿时扫去了昨晚彻夜难眠的阴霾。如果将昨晚称之为恐怖之夜,一点也不为过。她本以为只要挣脱爵顿的魔掌,回卧舱后就可以相安无事,谁知门缝隙下泄进隔壁卧舱的灯光。再加上那道门正如普拉森太太所言,并无门锁的设计,它就这么随着浪潮摇晃的节奏忽开合,让身躺在黑暗中的她备感焦虑和恐惧。
就这样,她浑浑噩噩地度过这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夜。全身处于“备战状态”的她,甚至不知道昨夜睡了多久,只晓得只要隔壁卧舱传来脚步声或者咳嗽声,都足以吓得她从床上惊坐起来。想到这里,她有些愤怒地握紧船栏,因为她几乎可以肯定昨夜的一切惊扰全是爵顿故意造成的。可是,她为什么就这么容易受他影响呢?嫱旃咬住下唇,抵挡阵阵往心上窜的陌生情感犀利的双眼正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仿佛在等待她发现他似的。
爵顿双手插进口袋,悠闲却又潇洒不羁地倚在船边,静静地梭巡她全身比例匀称的骨架上白皙胜雪的皮肤更是完美;绝色的五官再配上一对柔和的美眸,都足以令人啧声惊艳。
嫱旃陷入深深的迷惘中,蓦然,眼角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当她定眼一看,竟是她心中咒骂过千万遍的魔鬼时,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局促不安的神情。看他这种悠闲自在的姿势,想必已经站在那儿好久了,并且久到足够将她的一举一动全尽收眼底。一揣测到这可能性,她挺起身转向他,原本柔和的双眸顿时盛满怒意地和他对眼而视。但即使是这样,她仍旧觉得自己像猎物般,任他宰割
“你向来都喜欢偷偷站在别人身后,故意吓人吗?”她赶走内心的恐惧,刻意大声地指责道。
爵顿别有用意地瞧了她一眼之后,站直身子并且一步步缓慢地靠近她。“我一向正大光明行事,而且是你心不在焉,怎能怪我偷偷摸摸呢?再说,吓到你也是我极不愿的事啊!”他在她跟前停下脚步,宽阔的双肩和胸膛则轻易地阻挡了她周遭的视线,令她不得不抬起她的下巴与他对峙着,抵死她也要在他面前守住仅剩的一丝尊严。
“是吗?你敢发誓昨天夜里,你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爵顿扬起性感邪恶的笑容,那双蓝眸在清晨里更显得迷蒙诱人,让她随即转移视线,紧盯着他上衣的第二粒扣子。
“故意”不行!她怎么可以坦承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如果现在指责他,不就更加贬低自己了吗?算了!反正,再过几小时,他们就各自分道扬镳,她又何必再去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呢?
嫱旃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想随便敷衍过,但爵顿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
“昨晚睡得好吗?”
嫱旃瞪了他一眼,压下不悦的表情,准备淡而处之。
“还好,这是几天来最好入眠的一夜!”
爵顿挑高下眉毛,嘴角则闪烁着不相信的笑意。
“太好了,你可比我幸运多了。我可是一夜未眠哩!”
她嫉妒地看了他一眼,那英俊的脸庞竟无一丝倦意,甚至比昨天更为意气风发。天哪!难不成他是机器!现在反倒是她一副累垮的样子,面无血色不说,那两个黑眼圈就够吓人的了!
“你们是平常就这么早起,还是在船上睡不惯?”这时,普拉森太太站在他俩身后,悄然说道。
他们闻声立即旋身转向她。眼前这位堆满笑容的老妇人脸上,似乎又苍老了一岁似的。
“恐怕待会儿就得离开了,我妹妹还留在饭店里,我不放心她!”她满是歉意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子啊!那么我就不多费唇舌要你们留下来了!”她频频点头示意。
“我也非常希望能多陪你一会儿,多待在拉斯维加斯几天。”嫱旃真挚地说道,她是真心喜欢这老婆婆。
“会的!你绝对会在这赌城多留几天的!”普拉森太太坚决地说道,那双锐利的眼睛则来回梭巡他们两人。
嫱旃礼貌性的回以一笑,她不想否决老太太的话,虽然她早已预定了明日回台北的行程,这次一定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她吁口气地告诉自己。
在他们闲聊几句后欲离去之时,爵顿再次开口问道:‘至于土地的问题’
“放心,再过几天就会回覆你消息的,就快了,孩子!”
她慈祥地低声说道。
十分钟过后,嫱旃跟着爵顿穿过树林,来到车旁并坐进车子里。这时,普拉森太太眼角泛着湿润的泪水,到现在她内心仍激动不已。
车子在爵顿纯熟的操纵下,飞驰在拉斯维加斯的大道上。
爵顿边开车,仍不时瞥看她几眼,似乎对她一路上皆保持缄默的态度感到质疑。
“你很喜欢她!”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其实她拥有最多的不是财富,而是寂寞!”她淡淡地说着。人的青春不就像车窗外急飞而逝的景物,即使已抓住在眼前,却仍旧得一一离去。
过了许久,嫱旃才注意到爵顿将车驶进一条私宅的道路上,她马上挺直背脊,惊慌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嘲讽地看了她一脸恐慌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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