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东方今天早上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是身心都获得满足,怎么现下说变就变,活像一只变色龙似的。“难不成你真的当了柳下惠?”
“我一向只玩玩得起的游戏,欧阳夕颜那丫头满脑子浪漫想法,不是我玩得起的人,因为我给不起她要的婚姻。”
对于这点,东方向晚一向坚持,他不喜欢麻烦,甚至厌烦来自于女人的麻烦,所以除了发泄欲望时找一些可以用物质收买的女人外,良家妇女他是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你真的对她没有一点儿兴趣?”龙承邦显然有些诡计不能得逞的懊恼,不死心的问。
对于好友的心态,东方向晚怎么可能不知道,无能为力的他只能没好气摇摇头,然后径自更改话题“我要富商公子的名册,你准备好了吗?”
“是准备好了,只不过你认为依欧阳夕颜对你的迷恋,她会乖乖去相亲吗?”对于这点,龙承邦有着十足十的怀疑。
“我会有办法要她去。”东方向晚一脸自信,在他的观念里,这世界上只有他要不要去做的事,而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包括欧阳夕颜的事也一样。
“可是”龙承邦倒是没有那么乐观,正打算提醒东方向晚注意些,别做得太过火,如果伤了女人脆弱的玻璃心可就惨了。
可偏偏在这时候,东方向晚的行动电话响起,他朝龙承邦挥挥手,然后便步至一旁接起电话。
还不到三秒的时间,原本的自信优雅便被气急败坏给取代,而那支手机也伴随着恶狠狠的低咒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四散的零件充份的说明手机已经死于非命。
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龙承邦最看得目瞪口呆,正打算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时,东方向晚已经像风一样的旋了出去,而他也只能忙不迭的跟上。
“啦啦啦啦啦啦”
口里哼着小曲,夕颜手舞足蹈的穿梭在显得有些凌乱的会议室中,耳边还不断回荡刚刚那些叔叔伯伯在了解商业城的规划后,对东方向晚的称赞。
谁说一定要用对抗来代替沟通呢!这样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所有的计划详尽的告诉他们,让他们了解所有的计划有助于他们家乡的发展,总好过他们日夜都来这儿站岗,而东方集团还落得一个奸商的污名好吧!
“夕颜,他们人走啦?”朱薇萍刚好经过会议室,正巧见到夕颜一个人待在里,所以顺道过来看看她。
“是啊!都高高兴兴的走了,而且他们还答应我,不会再被有心人利用,天天跑来笼里举白布条抗议!”仿佛完成一件天大地大的事,夕颜兴奋得手舞足蹈。
“也亏得你有这样的耐心,要是换做别人,光是应付那些乡下叔伯的问题,只怕都得发疯。”朱薇萍赞赏的笑了笑。”
虽然夕颜在商业事务上有时总是少根筋,还常常要人帮她把做错的事情订正,可其实她是挺欣赏她的。
欣赏她为爱牺牲的傻劲,更欣赏她待人的热忱,一个千金娇娇女能做到像她这样真的不简单。
“朱姐,你也别夸我了,我做这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已经连续被东方向晚泼了好多天的冷水,朱薇萍此时突如其来的赞美让夕颜有些惭愧。
“哦!”朱薇萍柳眉微皱,笑看着夕颜微红的颊畔,问道:“什么私心?”
“我会这么做,也是希望别人不要再误会向晚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惟利是图的商人,很多时候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
“咳!”夕颜这番异于常人的见解,让跟了东方向晚几年的朱薇萍险险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倒是很少人这么说他呵!”
有谁会比她清楚她老板血液里面那种惟利是图的因子?打死她她也绝对不相信的老板是大善人。
或许吧!有时候为了赚到更多的钱,他会做些符合社会公益形象的事,可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夕颜这女人是不是太过美化东方向晚了?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他,其实向晚哥也有很温柔的时候,就像是十年前,他还没有发现我爱他的时候,他就对我很温柔。”夕颜涸葡定的点头。
经过几日的思考,她已经作了决定,既然旁人不能了解他,那就让她来帮他吧!她一定要向大哥还有大家证明,她的向晚哥其实是一个好人。—
“我想难怪我的老板要说你天真,还说你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果真是一点也没错。”朱薇萍咕哝着。
毕竟能像夕颜这样,先是错把苛男当王子,还能心心恋恋十几年的,她可是世界第一人。
除了佩服她那独特的眼光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向晚哥本来就不坏,要不是他的爸妈”听出朱薇萍话语中的微讽,夕颜不服气的还想再说什么,但突地一声踹门声吓了她好大一跳。
两个女人的目光同时转向那声巨响的发源地,像是见鬼般的眼睁睁的看着像是—团暴风似旋入的东方向晚,朱薇萍和夕颜同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谁给你权利这样做的?”像是没有发现朱薇萍也站在一旁,东方向晚以极快的速度扫向夕颜,脸上怒极的表情让她几乎吓得腿软。
“向晚哥你你冷静点!”
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扬起一抹笑,试着缓和他的怒气,可偏偏她的举动更是触怒东方向晚。
“冷静?!”东方向晚冷冷一笑,薄抿的唇瓣开始流泻出伤人的字眼。“我已经受够你那自以为是的爱,从十年前到现在,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
隐忍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已经受够在事业上受欧阳家的钳制,更受够她侵入他的家和他的公司。
倒抽一口气,明明外头是高挂的艳阳,可是夕颜的内心只觉得一片冰寒。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不是不放过你,我只是爱你,所以也想让你试着爱上我。”
“嗤!”冷冷的挑眉,东方向晚俊逸的五官因为冰冷和愤怒,仿佛就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让她只觉得陌生。“爱?!告诉你,我不需要那种可笑的爱。”
“你”忍不住的,纤细的双手环上自己单薄的身躯,夕显试着为自己阻挡一些因他那冷凝视线而带来的冰寒。
“总裁!”站在一旁的朱薇萍不忍看到夕颜的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于是试着开口劝道“别这样残忍的对待夕颜,她只不过是试着用自己的方式来帮你,她并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害,不是吗?”
朱薇萍仿佛还能看到刚刚夕颜在彻底说服那群人时,脸上欣喜的表情,她相信这份欣喜是来自于她的爱。
这份爱是不容任何人轻易抹杀的,就算东方向晚不爱夕颜,但也不能这样糟蹋夕颜的爱啊!
听到这话,东方向晚锐利的眸光顿时自夕颜的身上扫至朱薇萍的身上,多年来的得力助手顿时成了他发泄心中怒气的另一个管道。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两个女人同时因为这句话而倒抽一口气,反应最为激烈的夕颜马上问:“为什么这样决定?这件事就算真的有错,也只是我一个人的错,为什么要牵怒薇萍姐?”
“她管教下属不当,本就应该连罚。”东方向晚理所当然的说,一点儿也不以为自己是小题大作。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不可置信的喃喃低问,夕颜纤细的身子猛地摇晃了下。“为什么要逼我相信?为什么?”
东方向晚的决定对她来说,是一项很大的打击,因为这项决定仿佛就像是他冷血的一个例证。
她缓缓的抬头,将自己的视线锁上他的,想要自他的眸中看出一点点对刚才那个决定的后悔。
可是不论她怎么瞧,那深幽的眸中除了冷冽外,还是一片令人心寒的冰。
终于,夕颜毫无选择的相信他其实真的是一个无情的男人,也接受她的爱其实是给了一个既冷血,又不把别人放在心上的男人。
“别人说你是坏人、是恶人、是奸商,我从来就不相信,甚至还不断的为你辩白,因为我相信一个会疼爱、呵疼我的男人,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让我相信,你真的是一个无情的男人?”
睁着水眸,任由其中的水雾凝结,可是夕颜却倔气的紧咬着唇,不肯让泪水滑落。
看着夕颜这样心痛的模样,东方向晚其实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舍与心软,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父母之间那种可笑的婚姻,他的心又在转瞬之间冷硬起来。
“别用那可笑的泪来试图使我屈服,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
“给我一个条件,你该知道朱姐不能失去这个工作,即使你要我回美国,我也可以答应。”知道自己的离开一直是他最想要的,夕颜深吸一口气后,以此为饵,试图补救因自己的行为而造成的憾恨。
“夕颜,别再说了,别为了我让自己将来后悔!”早就打心底将夕颜当做自己妹妹般的疼爱,朱薇萍不愿她做出这样的牺牲。
夕颜朝着朱薇萍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坚定的说:“朱姐,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要养,我绝不能让你因为我而遭受任何不公平的对待,”
“可是”工作可以再找,但是爱情一旦失去了,就很难再重圆。
“你开一个条件!”不理会朱薇萍着急的劝告,夕颜重新将视线放至东方向晚的身上,强掩心痛的道。
说不犹豫是骗人的,东方向晚明知这样的条件很伤人。
可是换另一个角度去想,或许伤这么一次,夕颜可以从对他的痴恋中彻底的解脱,更可以重启被欧阳冻结的合作案,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压下了紊乱的思绪,心一横。
“我不要你回美国。”因为这对他一点儿帮助也没有,他没有忘记欧阳开出来的条件是要他为夕颜找到一个老公,或是他自己的爱。“可是我要你答应我,从明天开始去相亲的话,那么我就愿意原谅朱薇萍督导不周的过失。”
原本坚定不移的爱在他的无情中彻底的灰飞湮灭,夕颜甚至以为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紧咬着唇,不让任何一丝因心碎而纠疼的呻吟脱口,她僵直着身躯走向东方向晚,然后神色漠然的朝着他问:“给我一个理由。”
“你大哥压住我们的合作案,惟一的条件是要我给你爱,或是让你心死,为你找到另一个男人,而我选择”不想骗她,东方向晚诚实的说。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记响亮而沉重的巴掌声已经回荡在这间空荡荡的会议室内。
看着被她打偏了的俊脸,夕颜彻底的心碎,她冷然的说:“如你所愿,我会为自己找到一个男人,好让你可以赚进更多的金钱。”
她的话才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令她心碎的男人。
不再爱了!再也不爱了!如果一份爱真要用这般椎心刺骨的伤痛才能得到,那么她宁愿不要这份爱。
“这样伤害她,你绝对会后悔!”顾不得上下尊卑,将夕颜的委屈和伤痛全看在眼底,朱薇萍心疼地朝东方向晚吼道,然后这才追着夕颜的脚步离去。
“后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看着两个女人的背影,东方向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要那些虚幻的情爱有什么错,权利和财富才是最实在的,不是吗?
可是他却忽略了,往往自己愈认为不可能会发生的事,通常愈容易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