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芬告诉你,彦廷喜欢我?”春天目瞪口呆里盘算着雪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趁着雪芬去洗手间,赛姬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虑。
她盯着春天脸上的讶异,严肃地点着头。
“雪芬实在是”春天拭去嘴角的食物屑,摇着头,眼神复杂。
“这是真的吗?”赛姬紧张地问。
“当然不是。”春天清着喉咙回答,黑白分明的美眸左右张望了一下,表情显得分外谨慎。“难道你不相信彦廷对你的感情?”
“他对我”赛姬翡翠绿意般的眼眸浮起一层苦涩的雾气,幽幽地叹息“根本没有相信或不相信的问题,我连他是否喜欢我都不确定。”
“赛姬,你怎么可以这么想!连我都看出来,彦廷看你的眼光温柔深情。你们”她暧昧地眨了好几下眼“有没有那个?”
“哪个?”她先是不懂,随即在她的眼光注视下,渐渐领悟,颊肤不禁泛红。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又羞又气地啐道。
“我又没想什么,是你自己思想龌龊。”春天笑咪咪地回答“我是问你有没有接吻,你才想到哪里去了!”
脸上的灼热更严重,赛姬明晓得是她有意在误导她,一时间却无法辩白。
“时间有限,快点告诉我吧。”
在她的催促下,赛姬吐露出芳心深处的秘密,轻轻地,点头道:“有。”
“那你还怀疑彦廷!”春天嗔怪道,见她眼中仍有着不确定,进一步解释:
“虽然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依照我的观察,他不是个随便的男人。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会吻你呢?”
“第一次,还有以后的几次,都是我主动的。”赛姬心虚地招供。
春天一时语塞,她只知道意大利男人个个是调情圣手,没想到意大利女人也这么热情。正在伤脑筋该怎么说时,见到赛姬眸心里闪动的脆弱,便以幽默的语气问:“你有强吻他吗?他有没有誓死捍卫他男性的贞操?还是像只死鱼般,任你吹气?”
“才不是这样呢!他”她羞得低下头,不好意思将两人的亲吻情况述说分明。
“都没有,不就得了!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无动于衷,就表示他也乐在其中,你还烦恼什么?”
“可是雪芬说彦廷喜欢你”“其实是这样的”春天犹豫了一秒钟后,道:“彦廷在结婚前,曾经暗恋我阿姨杨涵芬,而我跟阿姨长得有几分像,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爱屋及乌地欣赏我,但那其实是一种情感转移,跟爱情无关。”
也就是说,雪芬说的话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哆。
赛姬脸上闪过一抹疑虑。
“那你阿姨呢?”
“死了。”春天回答得很干脆“总之,彦廷没有爱上我。”
见赛姬脸上的愁云并没有散开,春天又机灵地左顾右盼一回,确定雪芬还没有回来,便又道:“如果你知道雪芬做了什么事,就不会中她的计了。那个鬼灵精早晓得彦廷对我的欣赏,趁这次彦廷出国时,将我邀到知本的度假饭店,设计我跟志烨坠人情网。我不是对这件事有什么不满,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为了除去‘情敌’,在雪芬眼里,只要是可能觊觎她父亲的女人都是她的情敌,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想,她一定是认为你这个‘情敌’深具威胁性,才会连我都搬出来。”
春天边说边摇头,一副拿雪芬没办法的无奈样。
“其实这孩子也是很可怜的。她只是怕失去父爱,才会处心积虑地阻止任何有可能成为她继母的女人接近彦廷,希望你能谅解。”
“我能明白她的心情,只是她”
“赛姬,你要耐心点。”瞄到雪芬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的身影,春天微扯了一下嘴角“她回来了,你要装做若无其事,别让她知道你问过我,不然,她铁定会再想计谋破坏你跟彦廷。”
“嗯。”赛姬不由自主地全身戒备了起来,但她很快就发觉这么做有多可笑。雪芬不过是个孩子,她在做什么呀?自嘲地摇了摇头,迎接雪芬坐下后,递过来的狐疑眼光。
“这味道会臭?”赛姬进入房间,门没关就冲进浴室,边解着蕾丝外衣的扣子,边气恼的碎碎念。“香奈儿的ailure居然是臭的!不晓得贾克斯玻巨听见这个批评,会不会气得脑充血!”
贾克斯玻巨是香奈儿的首席调香师,尝试了八百一十九种不同组合,才决定allure的配方,以茉莉花的永恒花香,西西里桔子为中心的水果味,意大利南部采的柠檬木带来的清新感,海地香根草散发的木质感,波本香草的东方温柔,组合成清爽、不失世故的典雅感觉,随着体温散发出充满诱惑的谜样女人香。
可罗雪芬居然嫌臭,不但捏着鼻子表示这味道有多令她难以忍受,甚至大声地嚷出来,根本是故意气她!
明晓得是她的无理取闹,赛姬还是被她气到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样一个刁钻任性的女孩,只因为她是彦廷的女儿吗?
她垂下睫羽,任眼中的热雾凝结成水,滑溜下来。
如果忍受能获得彦廷的体贴与爱意,也就算了,但他眼中除了歉意外,她感受不到丝毫的情意。即使雪芬这么刁难她,他充其量只是轻斥女儿几句,以充满歉意的眼神向她致意,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赛姬掩住脸伤心不已,尽痹期中说得冠冕堂皇,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但她其实像寻常女子那么的不知足,除了留在他身边付出关爱外,也希望能得到他的眷宠,一旦得不到,就不甘愿地
羞惭地绞扭着湿毛巾,她用力擦着耳后、颈间的皮肤。虽然空调将室温维持在清凉的范围内,她却因为不久前的受气,而渗出汗珠。
赛姬犹豫着,是不是干脆洗个澡算了,否则这一身的ailure岂是擦拭得掉的?allure的味道早就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就像她对彦廷的爱,已经深人骨髓,无法抹去。
想到这里,她越发地沮丧、难受。
春天说彦廷喜欢她;春天说如果彦廷没对她动心,不会接受她的吻;春天说她咬着唇,用力掩住耳朵,再也不要想春天是怎么说的了!
如果春天的话是对的,为什么她在彦廷眼里瞧不见因她而起的真情爱意?那种情愫应该是志烨看春天时的强烈占有欲,应该是在志烨和春天婚礼上出事的尚德雷看他的情人杨维贞的灼热情焰,应该是魔魅看安琪时无尽的温柔,应该是善恶看蔷薇时情意缠绵的眷宠
可她在他眼里只看见寻常的温柔,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每个人,不是针对她。
两人在欧洲时曾有过的亲吻拥抱,如今像陈旧的报纸翻飞在她记忆中的暗巷,破碎支离的报导只颠倒提示过去的騒乱,那些被自己珍视在心中的宝贵回忆,或许对彦廷而言,不过是亟欲抛弃的垃圾。她还追着不肯放弃,只是徒然地给别人扬起可怕的尘埃,令人讨厌罢了。
懊死心地离开了吗?当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她不愿醒来的梦。明明有这么多的不甘心和难舍,但彦廷既然不爱她,再留下来,不过是徒增彼此的难堪。
懊醒了,让她独尝心碎,不要再增添他的困扰了。
理智上这么想,胸臆间却激起酸楚的情潮,汹涌得直往鼻头、眼眶上冲,氤氲着视线,终因太过沉重而坠成泪雨。
她无力地靠着墙面滑坐下来,心房一紧一松地疼痛着。读过不少恋爱诗篇,其中有失恋时的心碎之痛,但无论是哪首诗,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痛。再也没有梦,只有无尽的黑暗与虚无!
“赛姬!赛姬”
温柔的轻唤如同一道光照亮了她的黑暗,虚无的心情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给填满。她无法置信地轻颤了起来,重压在胸口的无力感突地一松。
“赛姬,你在里面吗?”
他的嗓音醇厚好听,夹带着浓浓忧虑的担心,令蹲坐在地面的赛姬无法不去回应。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扶着墙面走出浴室,模糊的视线对上彦廷。
那双向来温柔的眼眸,因她的出现而接连闪过好几道情绪。由于情绪的变化太快了,彦廷自己也无法分辨,只感觉到胸口似有一股烈火灼烧般的疼痛。
“彦廷”
她呜咽地奔向他,脸上交错着泪水与伤心,彦廷感觉到她萧萧瑟瑟的呜咽掠过耳鬓的温存,双手似有自己意志般地朝她伸出,抱住她轻颤的娇软身子。
女性的芳香立即带着令人失魂的魅力钻进他鼻内,当她修长柔软的胳臂缠绕住他的脖子,他分外敏锐地感觉到她敞开着衣襟、只着白色蕾丝内衣的丰盈抵住自己,混乱的大脑里浮现出不久前瞥见的美丽,那一大片裸露在内衣上方的丰满莹润,洁白如霜雪,反映出强光闪在脑际。
那光芒强烈得令他只能闭上眼,然而,即使看不见,她仍像一枝冷艳的白色桃花鲜明地开在他心上,万种风情地展现她的媚,令他呼吸困难。心,跳得比什么都急;脸,烧得比什么都热,气都喘不过来了。
“赛姬”他艰难地开口,轻轻推着她的肩,却在碰触到一片滑腻而掌心发烫,无法自主地轻轻握着,感觉到喉头像是被梗住似的,发声困难。
“彦廷”她的哽咽辗转成因他的拥抱而喜悦的呻吟,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伤痛,全在他的拥抱中化为泡沫消失。
强忍住全身像被烈火焚烧的灼热,彦廷晕沉的脑中勉强挤出来房里找她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拥抱她半裸的身躯想人非非,而是
“泰勒不放心,叫我来看看你”不假思索地说出脑中浮现的意识,彦廷感觉到怀里的赛姬娇躯一僵,她埋在他颈间的头颅缓缓抬起,绿眸里的伤心如针般地戳刺着他,令他畏缩了一下。
“如果他不叫你来,你就不会来,是不是?”她气呼呼地推开他,彦廷直觉地抱紧她,不想她离开。
“赛姬,你别这么说,我当然也关心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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