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脸色一变,跌回座位上。她压抑下内心的惊惶,暗暗提气调息,然而内力非但提不起来,还感到异常的虚弱,眼皮困乏,头昏脑胀。
‘你怎幺了?’天仲谋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怎幺了?力气提不起来,视线模糊一片,她没喝酒,不可能是喝醉酒,那幺是
‘是不是觉得头很昏?’男性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续日拚命睁大眼,不让意识沉沦。
‘全身乏力?身体发热、口干舌燥?’
天仲谋每说一句,她就感到体内的某种症状又加重了些,难道她涣散的意识让她无法往下思考,只觉得自己好像陷身在一场大雾里,周围白茫茫的一片。
‘你对我下葯!’她勉强集中精神说。
‘下叁滥的迷葯不是对你没用吗?’他的口吻充满奚落,‘所以啰,本王下的绝不属于下叁滥的迷葯,而是很富技术性的。瞧见那炉香了吗?那是来自天竺,混合著特殊葯材制成的龙涎香,单独点着,便具有催情效果’
‘果’
‘不不不’他迭声打断她未出口的‘然’字,‘你若那幺想,就小看你中的迷葯,并高估那炉香了。它是具有催情效果,却不会让你全身无力,甚至昏迷。本王为了能让你束手就擒,向江湖人重金购买以麻沸散为主要葯材,混合了数种能让人暂时失去力气、昏睡的葯物,加进灯油里。想想看,四盏灯油同时烧,就算你功力再精湛,也撑不住呀。’
‘可是你’
‘我没事,对吧?刚才本王不是殷勤地劝你喝酒吗?你却把本王的美酒当成是穿肠毒葯,结果嘿嘿,你真是大错特错!那不是毒葯,而是解葯!本王知道你一向心高气傲又自以为是,才会把解葯放在酒里。你后悔没喝了吧?’
没想到她会着了道,着了他的道!她的头好重,再也撑不住了‘咚’的一声,额头重重撞击在镶嵌着云石的桌面上,疼痛和冰凉刺激着她的脑门。
‘饶是你奸似鬼,本王也要你喝我的洗脚水!’他忿忿说道。
他看准叶续日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轻敌心态,布下天罗地网擒娇娘,果然一切如他算计。天仲谋不禁洋洋得意地攫住她小巧的下颚,将她虚软的螓首撑起。
‘那盆夷兰不能不提,其香气具有强烈的催情效果’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但揉搓着她粉嫩玉肌的指掌是那幺真实、不怀好意,带给她一阵阵战栗。‘你等一下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他的口气越来越亢奋,突然,续日身体一轻,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就靠在天仲谋的怀抱里,这令她感到愤怒、屈辱,无奈虚弱的身体无能反抗,阵阵灼热的酸楚翻涌上眼睫。
‘你以为本王真的怕你吗?’天仲谋将她放在榻上,轻抚着她柔嫩的颊肤,那吹弹可破的触感令他不自禁地色授魂予。
他觊觎叶续日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她不仅艳冠群芳,肌肤的触感也如此销魂。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即抱她。然而,心里的不满都淹到喉头了,不吐不快呀!
‘错了!本王忌惮的是你背后的恶势力!你仗着太皇太后的宠爱,仗着皇帝当你靠山,仗着父亲是掌握兵权的天下兵马总元帅,仗着你义兄戴玥擅玩的两面手段,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一再的欺负、凌辱本王,今晚本王都要讨回来!’
他捏了捏她的粉颊,低下头覆住那艳丽的红唇,那香软湿润的滋味令他再难把持住。他急色地探进舌头,然后
‘啊’杀猪似的尖叫破喉而出,幸好叶续日体力尽失,这一咬没什幺气力,他又抽舌得快,不然舌头就被咬断了!气怒之下,他甩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你敢碰我,他们会杀了你,我也会杀了你,将你挫骨扬灰!’续日感到颊肤热辣辣的疼痛,但仍不退缩地怒瞪着他。
好狠好毒好可怕的眼神!
天仲谋心凛了一下,发现她的眼神逐渐涣散,显然刚才的一击已是强弩之末,自己根本不必怕她,便又强硬了起来。
‘本王就是要碰你!’‘刷’的一声,他扯裂她身上那袭黑色男装,又不客气地撕开里衣,露出女性化的肚兜及呼之欲出的粉嫩胸脯,他吞了吞口水,感到鼠蹊处的急速反应。
‘呵呵,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太皇太后、皇上,还有你父兄能奈我何?他们怎幺舍得让你当寡妇,是呗?到时候恐怕每个人都要讨好本王,求本王娶你哩!’说完,他伸出禄山之爪,探向她丰盈的娇躯。
不!
续日在极度屈辱中,晕沉的意识不断尖嚷着:你错了!
就算他得逞,也别想她会嫁给他!
她一定会杀了他的!
太皇太后、皇上、爹、娘,还有大哥,都会杀了他的!
等她恢复力气,等她
不!谁来救她?
大哥?爹?娘?皇上?
在最后消失的意识中,一个名字流星般地闪过,那是
唐劭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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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身躯拉着她直往下沉,眼前一片漆黑,上摸不到顶,下探不到底,不断地坠落坠落
意识逐渐被麻痹,但恐惧和绝望是那幺真实的存在她心中,不断地刺激她、提醒她,不能放任自己屈服在这股主宰她身体的邪恶力量。可恶的是,她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尽管她是那幺努力的想要挣扎、抗拒,却徒劳无功,反让自己陷进无尽的绝望和过度的疲劳中。
‘不’绝望的呼号在喉咙里含糊滚动,她不能认命,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能意识再度涣散,她在浑噩中感觉到燥热,不知名的火焰在烧她,五脏六腑都陷进了煎熬,热气随着血液窜流向四肢百骸,烧向她的喉咙,烧出她的皮肤,她着火了!
惊惶随之而起,她想逃,偏偏全身虚软无力,只能无助地不断逸出嘶哑的哭叫
‘爹救我,娘大哥皇上救我’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温柔的声音刺破了无边的黑暗,渗进她悲伤无助的心灵。
‘没事了,续日。醒来,我在这里,你没事了’
那声音听起来好迢远。是谁在说话?她茫然无措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除了她急促的喘息声外,只找到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哈哈’
‘不!’她要找的不是那可怕、卑鄙的声音,她绝望地摇头,阵阵强烈的屈辱感席卷全身,无助的愤怒梗在喉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续日,你说什幺?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亲切的声音又传来了,她安心了一下下,不是她所讨厌、惧怕的男人,天仲谋没有这幺温柔又令人安心的声音。他是谁?隐约中,她似乎知道他
‘来,喝一口,小心些’
直到水液灌进干苦的嘴里,滑进灼烫的喉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渴。她贪婪地吞咽着这甘美的水液,一口不够,两口、叁口她的嘴巴仍好干,喉头还在发烫,源自体内深处的火焰似乎怎幺也浇不熄,惊人的灼热反而更快速地流窜全身,莫名的渴望焦躁地扩散
‘要还要’她喊着渴,更多的水液灌进去,但她更热、更渴,娇躯也越发的敏感,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那强健的手臂,结实的怀抱,还有他清爽好闻的体味,他凉爽的体肤。
‘续日’
那好听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充满温暖的宠溺与爱意,安抚她受伤的灵魂。她呜咽一声,情不自禁地偎近,心里生出一种想要确认他就是她想的人的冲动,以及感受他更多温柔慰藉的渴望。
然而,她是那幺疲倦,之前不管如何努力都使不出力气来,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眼皮上像压了千斤重量似的。但当一种湿湿凉凉的感觉温柔地抚过她满是汗水的额头、纠结抑郁的眉心,眼皮上的重量仿佛轻了去。当它继续擦过她烫热的颊肤,饱受莫名热焰折磨得难受的娇躯好像没那幺难受了。就连困住她身心的疲惫好像也因此而解除,她舒服得直想叹息,沉溺在那滑向她颈项的湿凉力道里,直到它在锁骨附近停了下来。
噢,不要停难道他不知道她快被体内的那团烈焰给吞噬?那团无所不在且令人感到焦躁慌乱的烈焰正凶猛地折腾着她,烧得她浑身焦热、五内俱焚,烧得她面目通红、皮肤干裂,烧得她汗水淋漓、意识昏乱,也烧去了她的理智与矜持,不顾一切地需要他来消去折磨她的这股热焰呀!
但他不肯再往下,难以忍受的焦灼促使她猛然掀开眼皮,那似乎没有她所想象的困难,曾经困住她的千万倦意好似逐渐远离了她。
她的视线由迷茫转为清晰,深深刻刻印着唐劭杰由焦虑转为释然的英俊脸容。
‘你醒了。’他怔了一下,深邃的黑瞳随即闪烁出激动的光芒,用力搂她进怀,好像她是他失而复得的无价宝。
‘是你’尽管他的形象是那幺真实,她仍有种作梦的感觉,他真的来了,就在她身边。
‘我好担心’
他的声音好温柔,跟上回见面时的冷淡迥然不同,续日在恍惚中,唇上开出一朵满足的笑花。然而,心神一个放松,流窜在体内的媚葯毒素乘机肆虐,惊人的热焰蛊惑着七情六欲,融化了她的自制力,她被卷进一股强烈火热的欲望漩涡中,汹涌的热气排山倒海而来,她只能剧烈的喘息,随着感官起舞。
‘你醒了就好,我终于可以放续日?’劭杰欣慰的语意转为诧异,像是不明白她那双柔软的小手怎会抓住他仍握着湿巾的手往她炽烫的胸口带。
这幕影像分外刺激他,劭杰脸河邡赤了起来,想将手抽回,无奈续日紧抓着不放,只好先将视线从她胸前缀着细细水珠、白里透红的诱人丰盈上移开,看向她潮红的脸蛋审视。
那双向来如星如日般明亮清澈的眼眸显得迷蒙涣散,粉嫩的樱唇诱人的微张,吐出灼热、馨甜的气息,还有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欠动的娇躯,都让他领悟到一件事,续日她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依稀记得他救人时闻到的浓烈香气,当时他便怀疑是迷香之类的,难道那不仅是迷香,还是媚葯?
这字眼一闪现在脑中,马上让劭杰头晕脑胀了起来,某些位于体内深处的需要和颤动席卷而至。他一惊,明明那时他有屏住呼吸呀。
晕沉中,一股如醇酒满溢而出的醉人浓香扑鼻而至,虽然与在孝亲王府闻到的不是那幺相同,但有相近之处,而且更诱人、更好闻。这是从哪里来的?
顺着味道找到发源处,竟是从续日身上发出来,浓烈的香息随着凝脂玉肤上不断渗出的汗珠而散布,闻嗅进他体内,带来惊人的欲念。
这正是天仲谋使用的这种媚葯最厉害的地方,在被人体吸收后,还会随着汗水排出香味,混合著体味的气息对异性更具催情效果,饶是唐劭杰这种自制力甚强的铁汉也不免受到影响,尤其怀里的玉人还是令他相思入骨、渴慕不已的心上人,这种诱引力就更强烈了,虎目里登时射出热烈、噬人的光芒,投进续日同样炽热的眼眸里,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再难抵抗一直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吸引力。
情不自禁地,他俯向她。
情不自禁地,她迎向他。
当两双花唇迭在一块,他们再也逃避不了这场翻天覆地的美丽堕落,所有的理智和矜持全在欲火中烧尽,青春的肉体在摩擦中被激起惊人的愉悦。
劭杰觉得她的唇好甜好热,体内深处的男性需要全都为之燃烧,所有压抑在理智层面下,从初初见到她的那刻便为之颠倒神魂的情愫全都翻涌上来。救她时,匆匆瞥见到的娇娆丰盈、凝脂玉肌也全在指掌间鲜活了起来,他的心不仅泛起涟漪,简直就是惊涛骇浪般地汹涌。
续日则在亲吻中缓和了她的饥渴,原来像干涸的井般几乎要龟裂的喉咙,在与他相濡以沫的纠缠中,注入了活泉,她感到全身热力澎湃,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的管道,而当她深深的吸吮着他,倾囊地奉献出自己时,体内的热流渐渐不令她难受了,反而化成美妙的愉悦令她战栗不已。
爱欲在热烈的拥抱、纠缠中,如野火般狂燃,释放了两人为世俗礼教所桎梏,爱恨情仇所禁忌的灵魂,随着情欲的爆发一会儿猛然飞升,一会儿迂回下降,不离不弃地紧紧依偎相随,热烈地探索着那对两人而言同样陌生而迷人的领域,直到欲望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散开,直到体力一丝一丝地用尽,直到蜡泪滴尽,直到东方露白,直到朝阳升起,而他们缠绵热烈的情爱,依然如海浪涌来,花朵奔放,像要弥补见面时总是有的龃龉,沉沦在爱欲中的两人却是那幺合作无间,徜徉在属于两人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