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可知道穆家堡是做什么的?”他又问。
穆震皓涸葡定陆十三不知道,否则,她也不会一个人瞎猜,又帮他乱安罪名。
这是他第一次碰到,一个不知道穆家堡富可敌国的家产为何物的女人,不是来攀权附贵,也不是来勾引他,因此他所认识的必定是最真的陆十三。
他又叫她小粉儿?陆十三愈是生气,俏脸就愈娇丽。
因此她咬牙道:“不就是杀人、放火、抢劫外加贩卖人口,你自己最清楚嘛!”
说完,其他人吸了一口气。
其实她压根儿不清楚穆家堡到底是做什么的,听鱼大木说过穆家堡很有钱而已,所以她胡谄一通,气死这个大灾星也算为民除害。
穆震皓闻言,又是扬嘴一笑。
果然,他料得正着。不过,他喜欢这个陆十三,打从心里喜欢,至少她不会为了接近他而扯谎。
这个家伙一直笑,发神经啊!
陆十三白了他一眼,虽然有一点点吸引她,不过她决定不给他好脸色看,谁教他莫名其妙叫人关了她十天,这个仇,她得连本带利讨回来。
停下笑声,穆震皓专注的瞧着她道:“小粉儿,既然你知道我叫穆震皓,以后就不许你再叫我灾星,明白吗?”
不在意她把穆家堡说得像十恶不赦、专做坏事的土匪山寨,但对于灾星这名称的否定,语气倒十分专断。
仿佛他再听到陆十三这么喊他,他就当真要把她抓去卖似的,令陆十三嘟着红子邬,不甘愿的点头。
哼!不许我正大光明的叫没关系,大不了我暗地里叫,气死他好了!
可好才开心的默许自己,穆震皓会读心似的,又接着道:“小粉儿,也不准你私下这样叫。”
几乎是马上,陆十三火大的瞪向他。
奇怪啦!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灾星难不成同她一样有超能力吗?她才不信哩!
尤其是他老叫她小粉儿,那实在好过分哦!
于是,她又羞又气的迸出话来:“大灾星!只要你不叫我叫我小粉儿,我就不叫你大灾星。”讲条件了。
穆震皓平时只消一个瞪眼,就足以令一个大男人矮他三寸。
可这个陆十三不怕他,小小的个儿仿佛怒气难消,一副随时会冲向前来,揪起他的前襟说话。
沉吟了半晌,穆震皓才缓缓说道:、不行,你就是小粉儿,谁都不能叫我改变。”
只属于他穆震皓一个人的小粉儿,当然不能改变。
而他向来都能得到想要的东西,陆十三当然也不例外,她的身、她的心、她的爱,他一项也不会放过。
“你你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太过分了!”陆十三气红了眼骂道。
天底下哪有这等不公平的事情,只准他叫小粉儿,那她为什么就不能叫他大灾星!
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
见陆十三又要开口辩解,穆震皓也不打算给她商量的余地,拿出行商多年的商人本色,当机立断。
因此,他即刻对在一旁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的白玉修、唐法军吩咐:“那人们上路回穆家堡吧!”
说罢,他便领头走出大厅,陆十三则不甘心的撩起裙摆,跟在后头嚷嚷。
“喂!等等啊?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等一等!”
白玉修和唐法军两人见状,对视一笑,才尾随跟上。
啊!又有好戏可看了。
一行人除了穆震皓、陆十三,穆震皓的随身保镖白玉修、唐法军之外,还有三名家丁状的武夫。
为了加快行走的速度,穆震皓不打算让陆十三太轻松,选择全员骑马的方式前进。
一开始见到马儿还十分开心的陆十三,在听到要和穆震皓这个大灾星共乘一骑时,嘟了张小嘴,不肯上马,还故意去找后头的白玉修及唐法军,他们总有一个人肯载她吧?
最后,穆震皓冷着眼,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是被穆震皓抓上马背的,还没有坐稳,穆震皓就故意策马奔驰,吓得她连忙向前攀紧穆震皓的身子,他扯了朵微笑,她则气红了脸。
傍晚,他们一行人在一个城镇过夜。
穆震皓一样领着他们,找了一家颇大的客栈就入内订了房,准备吃饭休息。
陆十三腰酸背痛加头疼,下了马后,进入客房内,很不雅观的趴在床上,不打算再动了。
她的身子才瘫得像条死鱼,门外的小二哥就敲门,送热水来给她洗澡。
因此她起身开门让他把热水送进来,逼着自己洗了一场昏昏欲睡的热水澡,连穆震皓来叫她吃饭也没有用,就又躺回床上去找周公游玩去了。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酸疼的身子和头疼居然闹得她再也睡不着,肚子也因为晚餐没有吃,在寂静的房内发生哀怨的咕噜声。
“惨了,肚子饿了。”陆十三仍躺在床上,右手抚着肚子道,不肯移动尊驾去外头找食物。
她又饿、又累、又睡不着觉的瞥了眼窗外。
不一会儿,头愈来愈疼了,陆十三开始觉得全身发冷,身子抖了起来。
“唔好冷哦,奇怪,天气怎么会突然变坏了?”她梦呓般说着。
待她低喃完,客房的门倏地被打开,闪进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在门口伫足了一会儿,马上走向陆十三的床榻。
他待在陆十三的枕边,靠着练武者的好眼力,发觉陆十三缩得像煮熟的小虾米,全身冒着冷汗且抖动着。
穆震皓原本只打算来看她一眼,见她安睡后再回到房内休息,没有想到他居然见到这一幕。炯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担忧,伸出手掌便覆住她略显苍白的额。
陆十三发烧了!难怪她缩着身体,冷汗直流又不住发抖。
当下,穆震皓快步找睡梦中的白玉修,他们一行人之中只有他懂得医术。
好不容易,白玉修睡眼惺松的被他请来了,最后诊断陆十三的身子虚弱、染上风寒,穆震皓这才将忐忑的心放下,松了一口气。
随后,被吵醒的唐法军至二楼找到客栈的店小二,给了他一锭金子,请他跑一趟后院,将白玉修随身带着的葯草煎成葯汁。
紧接着,又吩咐他准备一盆水,让穆震皓守在陆十三的床前,为她擦去身上的汗水。
报更的声响才过,已是五更天了。
“小粉儿,这辈子你别想逃离我了,就算是死神,我也绝不让他夺走你。”
不久,穆震皓在她终于安然入睡的娇颜上,轻啄了一个吻,然后陪着她直到天明。
“唔啊。”陆十三眼睛眨几下,缓缓张开了。
“大灾啊!不!大色鬼!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还不快点出去!小心我”她左看右看的有何攻击物,便一手抓被子,一手抓着枕头作势要丢。“小心我拿枕头打你。”
穆震皓见她气鼓了粉颊,笑出了声。
昨夜才染风寒的人,今早就如此有精神,不知该说是体质好,还是运气佳,才没有得重病。穆震皓见状,连忙趋前,将枕头放在她的背后靠着,脸色才好了些。
“你昨天夜里受了风寒,大夫已经看诊过了,只要休息几天,就会痊愈了。”瞧一眼陆十三可爱的茫然样,穆震皓忍不住解释道。
闻言,陆十三才逐渐想起昨夜的事。
首先是她累翻了,后来洗了个澡又没有吃饭就跑去睡觉了,接着她在夜里醒来,开始觉得身体不对劲,但是谁发现生病的她,又耐心的在她半梦半醒之间低语、喂她吃葯?
要命的!现下她好像全都记起来了。
这只可恶的大色狼!居然连病人的豆腐也要吃,太可恶了!
然后她又心动的瞪视他,骂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滚出去,这里可是本姑娘的闺房,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瞧陆十三非常有精神的模样,穆震皓就放心了,显然昨夜的病魔并没有困着她,那真是太好了。
“不。”但是穆震皓不愿在陆十三生病的此时离去,因此他正脸说道。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直视着她,仿佛他说的是一句非常认真的话,令陆十三顿时傻了眼。
怎么有人把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全天下不不!全宇宙大概就属他的脸皮最厚吧!
房门打开了,端了碗葯汁站在门口的是白玉修,身后则跟着放心不下的唐法军。
“少堡主,这是陆姑娘的葯,小二哥刚刚煎好,还烫着呢。”白玉修说道,一面走进来,将碗放到桌上,才发觉陆十三已经醒了。
“陆姑娘,你的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随后进门发问的是唐法军。
他见到陆十三的脸色不错,也放心了不少。
穆震皓的脸上虽已习惯面无表情,但见到陆十三的小脸,就是忍不住扯动嘴角,想拥她入怀,也想找个时间好好的吻她一次,要她这小脑袋偶尔也想想他。
蓦然,瞧见陆十三和白玉修、唐法军谈话,他的胃里又开始翻滚酸意。
“白玉修、唐法军,你们俩去附近穆家堡的产业巡视一下,小粉儿还需要休息,先离开吧!”穆震皓不悦的下逐客令。
白玉修和唐法军两人,怎么会不知道穆震皓吃味了,但是当人家的部下,也只能迁就着点。向嘟了张小嘴的陆十三道别,就一前一后闷笑着出去,假装没见到穆震皓审视的目光。
穆震皓盯着他们走后,这才拿起不那么热的葯汁踱过去,陆十三果然一副发飙前的俏脸,晶亮的双目瞅着他。
“你为什么要赶他们离开?他们又没有做什么错事?”她的语气十分不谅解。
穆震皓不想解释,拿起碗里的小匙,要她张口喝葯。
“来,小粉儿听话,快把葯喝了,再休息一下。”
他想宠她。这语气就算是面对他至亲的家人,也不曾说过。
可可恶!为什么明明不正经的事情,他都可以把它说得十分正经?
穆震皓就是有这本事,常常才开口说没几句话,她就气得要命。
这会儿,他说的是那么恶心的话,她听来一点都不恶心,而且心脏狂跳一阵,甚至还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欢快和甜蜜。
不想如他的意,陆十三撇了撇嘴。
“不好!除非你肯答应不再叫我小粉儿,否则我不喝。”
因为每一次穆震皓这样叫她,她都感到全身一阵从头至脚酥麻,好像被电到般恍惚,所以她还是不听的好。
“小粉儿,乖!听话。”穆震皓再次哄着她道。
曾几何时,温柔的声音听在陆十三的耳里,有如一道暖流涌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