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也拦不住。
他忽然神色一定,抬脚也跟了上来!
凤长悦听到脚步声,神色未动,只是脚下的步伐,却是加快了一些。
羽千宴的步伐也跟着快了一些,身后一串血迹。
既然拦不住,那么就一起。
凌震天看着羽千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这男人…。好像是喜欢凤长悦吧?
可,这方式也太极端,太诡异了点吧?
莫名其妙跑来这里,非要拉着凤长悦走,关键看凤长悦的表情,就知道他没一点希望啊。
可他还这样?
凌震天心底嗤笑,只觉得这不过是羽千宴想要掺一脚的办法。
就算是喜欢的女人又如何?这里可是灵帝墓穴!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来的,但是似乎水平还不错,只是在脑子里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这到底是谁。
凌震天不再去想,灵帝墓穴,天下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当然趋之若鹜!
这男人,先前非要拉着凤长悦走,现在却又跟上,心里想的不是灵帝墓穴的宝贝又是什么?
他肯定知道凤长悦的身上有彩蛋!而那彩蛋便是这里的东西!
凤长悦有着这样的一层保障,自然比别人都多了几分安全,他肯定就是奔着那来的!
想到这里,凌震天眼底闪过几分鄙夷。
琴圣看到羽千宴跟上来,神色顿时沉下来,刚要开口,却忽然看到那从出现就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的男人,忽然抬眼。
羽千宴的神色有些冷,眼底有一抹光霎时间闪过!
这一眼,顿时让琴圣皱起眉头。
难道是…。可,他为何会来到这里…
琴圣眼底神色变幻,却是迅速收回了视线,而后冷哼一声。
“不自量力。”
死在这里,那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谁让他非要跑来这里的!
凤长悦心中那种不确定的忐忑,再度浮现,一路无话。
凤浅兮跟在她身后,神色有些莫名。
方才他就在她身边,羽千宴出手的时候,他是要阻拦的,但是凤长悦却并未同意。
难道真是主子朋友?
但是纵然是主子的命令,凤浅兮还是觉得太失职,方才竟然让主子在自己眼前沦入危险之中!
该死!
凤长悦看他懊恼羞愧的神色,眉眼舒展:“无碍。你方才做的很好。”
否则,她方才也不可能一下子轻易的击碎那一道琴音攻击。
凤浅兮却越发觉得羞愧,清秀的脸庞上有些苍白,睫毛颤的厉害,可见心底情绪还是未曾平复。
凤长悦低笑,却不再言语。
这孩子心性单纯,还是自己想通比较好。
羽千宴看着她对一个少年微笑低语,纵然知道那是保护她的,但…终究,还是难免苦涩。
但是面上,却是分毫不显。
似乎凤长悦方才那一瞬看到的欣悦也是假的。
然而她并未回头,他什么样子,她自然不知道,也或许没兴趣知道。
想到这里,羽千宴的神色淡了些,脚步却不停。
琴圣只觉得麻烦不已,烦躁的不行。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赶着来了?
且不说外面那些还在不断捣乱的,就这几个人,都带着不少麻烦!
但偏偏还不能随便发火!
凤长悦是彩蛋拼命维护的,不好动,而且她似乎有些特殊,他还得留着好好观察。
而羽千宴…来历也似乎黄女士不凡,以至于他也不想招惹。
倒不是怕,而是,太麻烦。
于是,憋屈的琴圣大人只得讲满心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凌震天的身上。
这一路走去,看似闲庭信步,却是步步危机。
他们就算是一步步跟着走,也免不了偶尔出现的攻击。
其中最“倒霉”的是凌震天,短短时间身上挂彩不少。
一路迂回曲折,面前的场景也是逐渐变幻。
最终,眼前出现一扇门。
越是靠近,凤长悦就感觉到,彩蛋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彩色的光芒熠熠生辉,几乎让人晃花了眼。
它自己已经冲到了最前面,贴在门前,似乎很想要进去。
琴圣声音凉凉的:“现在想回来了?晚了。”
彩蛋哼哧哼哧,坚持不懈的撞门。
那是厚实无比的玄色大门,刻着神秘的字符,以及极为强横的结界。
门上有一个八卦阵,中间却是有一道凹槽。
大约就是开门用的了。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琴圣的声音忽然有些飘渺,望着那门,似乎神思有些飘远。
“冰帝沉睡太久,虽然我依然抱着希望,但是,从它出去的那时候,我就知道,有的事情,不承认也没有办法。”
他将彩蛋拿起来,那彩蛋瞬间变得安静,隐隐的,凤长悦似乎能感觉到它忽然弥漫的悲伤气息。
“…。它是冰帝的契约神兽,冰帝曾言,若是千年之后,依然未曾出来,那么便放它自由。”
凤长悦心中诧异,看着那彩蛋,这…。灵帝的神兽?
未免有点违和…。
“它可以选择新的主人,而那个人,自然也可以得到冰帝的传承。”
琴圣的声音听来有些轻飘,还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怀念和悲伤。
“原本我一直不同意,认为冰帝终究会醒来,也曾将它关起来,但现在看,似乎是不对的。”
他看向凤长悦,眼中有着一贯的高傲,那是属于绝世强者才会有的睥睨一切的眼神,渗透到了骨子里的骄傲。
“既然它选定了你,那么,你自然有资格进去。”
凌震天傻眼。
他们凌家守护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直接说了出来?
可对方是真正的看守灵帝墓穴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不让人家说?
可是他不甘!
这话是什么意思?凤长悦只凭借抢了这彩蛋,不,这神兽,便可以直接进去?
那他的所作所为,岂不就是个笑话!
他下意识反驳:“大人,她当初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才抢了这东…神兽,这样的人,居心不良,您真的放心吗?”
琴圣扫了他一眼,嗤笑:“你以为,冰帝的神兽,和你一样蠢不成?”
它千年前跟随冰帝征战,不知经历多少,眼光早已经极为挑剔,选中的人自然不是凡人。
哪里轮得到他来评判?
凌震天面红耳赤,只觉得尴尬不已,一张脸烧红:“可、可我们凌家保守秘密千年…”
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以及凌家的历任家主,都以为将来灵帝墓穴有动静,他们就可以行动,从而将之据为己有!
他们早已经将这个当做是自己的东西,此时又怎么能忍受东西被凤长悦抢走?
“一个凌家而已。”琴圣打断他的话,“也妄想冰帝的东西?”
话语轻轻,丝毫未曾将凌震天以及凌家放在眼中。
这凌震天心里想的什么,他哪有猜不到的道理?
“你以为,你们凌家得到的还少吗?”
一句话,将凌震天堵得哑口无言。
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凌家藏书之中,不少地阶甚至天阶的武技,都是和这位冰帝有关的…。
当初他隐世,遁入自己的小空间,藏身死亡森林,给凌家留下了不少东西。
何况灵帝身上的东西,即便是掏出一部分,也已经足够一个家族迅速崛起!
凌震天无言以对。
凤长悦却是已经朝前走去。
心底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催促着她往前走去。
那彩蛋也已经跳到了她掌心,欢快的晃动着,很是开心的模样。
“虽然你是它选定的人,但是能不能得到冰帝的传承,也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凤长悦点点头,便看到琴圣一只手扶在上面,指尖一动,一股嫣红的血骤然涌出。
他将血液滴在那中间的一道凹槽之中,神色郑重。
外面的结界,轻轻荡漾开来。
玄色大门,也终于开启。
羽千宴拳头不自觉的握紧,身上的肌肉绷紧,垂着眼睛,余光却是一直看着凤长悦的方向。
只要,只要等一等…。一定来得及…。
沉闷的声音似乎穿过了时空,响在耳边,带着绝对的厚重和沧桑。
凤长悦站在那里,眼前先是一片亮白,而后第一眼,便是看到了一颗树。
那是一颗极为粗壮的树木,盘根错节,枝桠横生。
却是一株极大的菩提树。
在树下,有一个人,盘腿而坐,静谧安详。
凤长悦忽然感觉眼前一阵恍惚,不由自主的朝前走去。
仿佛大道希声,在耳边涤荡!
羽千宴立刻便要出手去拉她!
“悦儿!”
一道清喝,骤然传来!
凤长悦精神一震,下意识回头,却看到一人容色凛冽,飞速前来!
他的眼底,是灼灼担忧,仿佛晚一刻,她便会消失一般。
她心底骤然涌起极大不安!下意识便要退出!
然而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将她猛的带离!
羽千宴惊住,立刻便要跟过去!
砰!
大门狠狠的关上!
轩辕夜迅疾赶到,一掌挥出,玄色大门归然不动!
羽千宴看着合上的门,神色骤变!
唰!
破空之声响起,一道银色流光闪过!他骤然反手出枪!直冲轩辕夜而去!
枪头泛着冰冷色泽,剧烈轩辕夜喉咙只有分寸之距!
“轩辕夜!你害了她!”
羽千宴眼眶泛红,似乎怒到极致!银枪似乎下一瞬就会直接刺破轩辕夜的喉咙!
“你若是不能保护好她,干脆把她给我!”
轩辕夜凤眸顿时危险的眯起,看着他,神色冷硬,一点不让!
“你做梦!”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她是本君的未婚妻,与你没有分毫关系!你别痴心妄想!”
他早知道羽千宴对悦儿的心思,彼时虽然心中不悦,但考虑到真的动手,悦儿可能不会高兴,所以才对羽千宴手下留情。
然而今天的这场景,他却是后悔,当初没彻底杀了羽千宴!
他的目光迅速的从羽千宴的身上扫过,在看到他眼角隐隐的黑红之色的时候,骤然一惊。
凤眸危险的眯起,轩辕夜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将羽千宴钉死!
“你…。是他们的人?!”
羽千宴瞳孔骤然一缩!
轩辕夜却是一手握住银枪,作势就要将羽千宴掀开。当初在绝龙谷看到他,就已经有些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只是,他现在对这些,没有一点兴趣!
“现在本君没时间和你讨论这些,你最好分得清主次!”
羽千宴唇色发白,看着轩辕夜,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救凤长悦出来。
他收回银枪,但是眼底的敌意却是分毫没有减少。
“轩辕夜,你最好祈祷,能尽快让她出来。”
他的神情有些奇异,眼神之中似乎一片空白,又似乎掩藏了太多波澜,艰涩难言。
“否则,你就是死,也不足以挽回!”
若不是他突然出现,他一定可以拉住她的!
轩辕夜的动作一顿,而后定定的看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琴圣在一旁,神色变幻莫测,而后微微一笑。
“是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震天在看到轩辕夜来的时候,已经躲起来,生怕被看到。
羽千宴拳头紧握,骨节泛白。
“意思是,从现在起,我会用我所有的力量,将她带离你身边!”
轩辕夜冷了眉眼,长剑瞬间射出!死死钉在那玄色大门之上!
“放心,本君和悦儿大婚之日,必定会送你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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