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能是我?”长相漂亮穿得也十分精致的少女拂了拂披肩的长发,把脸盆往地上一丢,径自坐在化妆台旁边,摸出工具准备卸除手上五颜六色的指甲油。
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廖青梅从外地招工回来,上次在火车上哭被廖青梅撞见的那个。
一般来说,被任桂云诓骗来黑水巷的姑娘,没有个一年两年,是绝不可能放出来单立门户的,就是她自己,同批次出来得最早,也在黑水巷呆足了一年。
算算时间,这姑娘居然半年不到就出来了。
任桂云眉眼一利,抹了把脸上的水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衫湿透了,她想也不想直接去拉人姑娘的衣柜。
“你的手要是再往前伸一寸,我就敢整只剁掉。”舒小小仔细地擦着指甲缝,擦完后手指划过桌上的五颜六色的小瓶,挑着自己喜欢的颜色。
任桂云每年不知道要往深城带多少这样的姑娘,说实话,她压根不记得这姑娘叫什么名字,不过这姑娘长得漂亮,她倒是还能记得住她这张脸。
而能够从黑水巷出来的,这姑娘背后肯定靠了一座靠山,任桂云犹豫了两秒,微微一笑,视线扫过衣柜,直接挑了件看得过眼的抽了出来,“怎么?姐姐送你一份这么好的前程,连穿你一身衣服都穿不了?”
话音刚落,舒小小手里拿着的指甲油瓶子猛地在任桂云的脚边炸开,任桂云吓了一大跳,迅速地跳开。
空气里瞬间充满了指甲油所特有的刺鼻气味。
舒小小冷着脸上前,直接从任桂云小里夺过那件衣服,往床边那滩水一扔,“看到没有,我嫌她脏,就算是把她扔掉毁掉,我也不会给你。”
“你!”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不给她面子了,任桂云扬起手就要掌掴舒小小。
她在深城也是被人尊称一声“花姐”的人,哪里容得下一个刚出道的小丫头片子冲自己挑衅,就算这姑娘背后的靠山再大,她任桂云是靓姐的左右手,到最后这小丫头片子还是要在自己手里吃饭的。
哪料到,舒小小反手握住任桂云的手腕,空着的右手利落地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反手又抽了回来。
任桂云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完全没有想到这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哼,前程,我真是谢谢你!”舒小小的家乡是穷,很穷很穷的那种,但是再穷家人都很疼她,哥哥弟弟有的她也会有,她当初会跟任桂云南下,就是因为任桂云说,跟着她去厂里上班,一个月能拿到几十块的工资。
家里太穷负担太重,她迫切地想要挣钱减轻家里的负担,她一点也不好高骛远,她想着一个月就算只能拿到二十块,她省省一个月最少能存住十五块,攒上小半年,不止买药的钱够了,弟弟妹妹的学费也够了。
可是她哪里会想到……
现在一个月能拿到手里的钱确实不少,几百上千的时候都有,但是出卖身体来换这些钱,她舒小小还不屑。
任桂云确实是把她们送进了工厂,却是那个黑工厂,不仅脏累,体罚工人,工厂里用的材料都是有毒的,那些气味体质稍微不好的人闻了都要头眼发晕,何况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十八个小时都要站在流水线上的她们。
没有人能在那种地方呆得住,她因为长得漂亮被整得更惨,后来任桂云又出现,说是要带她们去更好的地方,收了她们的身份证,骗她们签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合同,然后她们就被扔进了狼窟。
想到那段非人的日子,舒小小的脸上划过一抹狞笑。
和她一来深的姐妹,一个在工厂时就没了,还有两个在黑水巷的深处,就是她眼前被生生给折磨死了,她不想死,她要报仇雪恨,所以她忍辱负重,抛弃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姓氏。
想起这些过往,舒小小心里恨不得直接弄死任桂云,如果不是她,她的伙伴们怎么会死,她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她都没有脸再回家了。
恨极了的舒小小直接掐住任桂云的脖子,眼里那种看死人的光芒,看得任桂云心里发憷,她哪里不知道这些姑娘们恨她,但慑于她的地位,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她们的生杀大权一半还掌握在她这个领她们入圈的人手里呢。
“你找死!”任桂云哪里是那么好掐的人,她在老家时因为一些东西就经常和哥哥们打架,吃亏的时候并不多,现在自然也不会憷一个小姑娘。
先前是一时没有防备才被人甩了两巴掌,这会回过神来,瞬间就挣脱了舒小小的控制反打了回去。
两人当即扭打起来,谁也不让谁。
任桂云本来就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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