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人物,哪值得帝国元帅投注过多的精力。
花火原很快调整了心情,敬礼退下。
这边,卫帅让怀溯存在旁边坐下,问他:“听说她就是你的夫人?”
“是的。”怀溯存微微点了点头,“我想算是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吧。”
卫帅叹口气:“你办事我一向放心。如果放在以前,我想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但是,现在情况发生变化了……”
怀溯存一凛。
卫帅没有立刻解释详情,而是问:“你们登记过了?”
“还没有,准备回去就登记。”
“办过婚礼了?”
怀溯存恭敬地回答:“怎么敢?我又不需私奔,何必背着您偷办婚礼。”
卫帅被逗得哈哈大笑,随即又问:“通告全军了?”
“暂时还没有。”
“都告诉谁了?”
怀溯存诚实地回答:“除了我的警卫队,目前只有丹泽尔知道。”
卫帅点点头:“那还来得及。”
怀溯存迷惑不解:“卫帅,您的意思是?”
卫帅说:“这件事还没有完全公开,不过维克多机缘巧合得到消息,已经抢先下手了。我想你们可能也或多或少有一点察觉,只是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随即,他倾身向前,压低声音把内情告诉了怀溯存,又立起身子说:“大选在即,你要慎重考虑,不要冲动行事。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想想你的计划该怎么调整。”
“是。”
花火原并不知道石屋里头进行了一场关于她今后命运的严肃谈话。
她只知道怀溯存出来以后,脸色异常地严峻。
她判断可能即将发生的大事出了什么波折,才令得他眉头深锁。这令她感到心疼,情不自禁地想要为他做点儿什么。
然而,这种事情第一不可能提前告诉她,第二连卫帅和怀溯存都这样凝重,估计她这点儿小聪明也不可能派得上用场。
于是,剩下的半天她一直用心伺候,同时挖空心思、见缝插针地找话题跟他聊个一句两句,试图让他能稍微放轻松一点。
但显然,这些努力收效甚微。
而她与之前不同的积极态度令小韩和谷大良也没法指责,所以他们也一筹莫展。
这天晚上,花火原也第一次让小韩和谷大良失去了怪罪的立场。
因为,她失眠了,然后非常尽职尽责地为怀溯存掖了被角、赶了蚊虫。
在此之前,她经历过的高压事件唯有高考而已,但此刻要经历的事情比高考的份量要沉重许多。
事关整个人类生存发展!
第一次感到一个人的肩头要扛起如此沉重的责任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因此,她对怀溯存愈加心疼了几分,也因此对卫帅的印象降了几分——
那个卫老头一定是自己不想承担责任,所以才有意下放权力的。
做得好是他识人有术,指挥得当。
做得不好是怀溯存冒失轻率,指挥失误。
领导就是这么好当。
怀溯存经过大约四个小时的浅眠之后,早早地起身。
整个警卫队的成员也无一落后,麻利的洗漱、整理、集合。
黑沉的夜色尚未消退,所有人已是整装待发的样子。
花火原以为他们铁定是最早待命的,没想到其他三大军团的士兵也全都在此时默默地集合完毕。
没有哨声,没有命令,所有人沉默得可怕。
卫帅只迟了一点起来,与众人一同面对深沉的黑夜,默然肃立,良久才挥一挥手。
士兵们也没有回答,默默的坐下,开始轮班吃饭。
没有生火做饭,而是军队野外作战时的军用快餐——压缩饼干。
包括卫帅和四大军团长在内,所有人都是同一标准。
虽然在训练中有过尝试,但讲真,压缩饼干的味道实在不能算好,她上次也没有吃完。这一次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她梗着脖子全部吞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用餐完毕。
太阳正好从背后的山顶投来一线曙光。
卫帅站在最高处,迎着凛凛晨风,声音宏亮地开始训话:“今天站在这里的各位,幸或不幸,都将成为一名见证——成为历史的见证,成为屈辱的见证。”
他顿了顿,脚下一片默然肃立,然而包括花火原在内的许多人心里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因为他们在到此之前都签署了一份文件,宣布参加一个名为“屈辱”的绝密任务。
至此,他们终于开始知道自己将参与的屈辱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任务——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任务,同时也是人类屈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