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应了一声“是”,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到审讯桌边。
他先自己在主审位上落座,身子微仰,轻轻靠在椅背上,双腿优雅交叠,双手松松地插进裤兜,姿态十分自在写意,然后伸臂一指她腿边的椅子,慢条斯理的说:“请坐——”
“是。”
还没等她屁股落稳,就听见他姗姗来迟的后半句:“——夫人!”
噗!
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喷了,屁股下面像着了火似的一下子蹦起来,迅速地立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姿。
“大大大人,这完全是一个误误误会,我我我可以解释的。”她的眼神绝对真诚,就是那脸色表情跟刚死了爹妈一样难看。
“误会?”轻轻上挑的眉毛和语气表达着明显的不悦。
她赶紧纠正:“不不不,是错误,是我犯了一个错。”
“哦,做我夫人对你而言是一个错误?”这语气是仿佛明白了什么的悠长。
“对对对……啊,不对不对不对,”她已经要被自己蠢哭了,咱能别用双关语吗,“大人,我脑子笨,反应慢。您就直说吧,该受什么惩罚,我都认了。”
怀溯存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总要把问题的性质弄清楚,才好定罪。”
“是,大人!”内心泪流满面的花火原实在搞不懂怀溯存想做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别玩弄我的玻璃心了,您就直接砍头吧!
“先坐。”
“是……”这回,她坐得分外小心,都不敢把椅子占全,只沾了一个小角。
怀溯存慢吞吞地问:“你自己说说,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啊喂,能不能不做填空题,咱做选择题行吗?
她抠破脑袋地在马列、毛思、邓论里面找词,最后憋出这么一个回答:“这是一个性质很严重的问题。”
真亏的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机智地讲冷笑话。
怀溯存骤然失笑,随即敛容,略略偏头道:“在参谋长看来,这是一个兵法问题,兵法名曰‘欲擒故纵’,对吗?”
噗!
花火原有六月飞雪、深受内伤的感觉。
她无比用力的保证:“绝对不是的,大人明鉴:我既然没有想要‘擒’,也没有任何‘纵’。凡事要讲求证据啊!”
怀溯存从善如流:“那我们就来说说证据。听说你曾放言‘只要最强的男人’?”
靠,这真的是黑历史啊!但她敢用地球的名义发誓:当时她说这话没有任何“欲擒”的意思啊!
她为自己掬一把冷汗:“大人,这是有原因的……”
他提高声音,铿铿而言:“请用‘是’或者‘否’回答问题!”
她用哭音回答:“是……”
“你指的是第一军团最强的男人?”
“我当时……”
“‘是’还是‘否’?”
她犹豫了一下,感觉回答“否”可能引出更多的麻烦,于是流泪满面回答:“是……”
“力量值最强的男人?”
3号基地内力量值训练的纪录是7160,这个男人轻轻松松超过9000.
她果断回答:“不是。”
“速度与敏捷度最强?”这个就更别说了。
“不是。”
“战术最强?”
听说连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西落参谋长都栽在他手中,她觉得这个指向性实在没法更明显。
“不是……”
“综合实力最强?”
经过前面三个问题,她充分意识到这个问题也是个坑。或者说,怀溯存就是个变态的存在啊!靠脸吃饭,人家秒杀一帮大众,靠才华吃饭,人家也秒杀尔等蝼蚁。
叫她怎么活啊?
她弱弱的回答:“也不是……”
怀溯存的脸色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不知怎么的,屋里的气压就是越来越低,低得她都要自爆了似的。
他顿了顿,又眸光微闪地问:“那么,是床上能力最强?”
噗!
“这个更不可能!”她斩钉截铁。
完全想不到作为男神的他也会问出这么劲爆的问题,她实在忍不住提出申请:“大人,能容我解释几句吗?”
怀溯存沉吟:“以上回答算是‘故纵’吗?”
“……”好忧伤的感脚。
他将手从裤兜里抽出,换作抱臂的姿势,将下巴一扬:“行,我就听听你的说辞。开始吧!”
她抓紧时间解释:“大人,首先,今天‘军团长夫人’这个词不是我说的啊,是方大剑他一不小心说溜了嘴……”
他明了地点头:“这么说,我应该让他到达基地以后再负重徒步走回来,然后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