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想她了,把沾着她气味的衣服毯子都收集起来堆在床上,这样嗅着她软软的体香睡着了才会以为她还在身旁呢,这一天碧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不仅仅是因为他走路时老是踩到自己的大尾巴。
而且敏锐的发觉秦舒儿的气味几乎都散尽了,不等他打算跑出去找尨,就看见弟弟一脸凝重的闯了进来,一把抓起碧就奔出去,外面早有士兵牵了马候着,因为秦将军生死不明,也没人有心情想传令官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碧在疾驰的马背上消化着军营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他们在说秦将军受了伤,就留下断后,把其他人赶走了,现在找不到人了,是啊,他怎么忘了,她爹不也是将军么,还是死在了战场上,以她那个死脑筋怎么会让别人替自己送死呢。秦舒儿,死了,吗?为什么这样想着好像心跳都停了。
他脑海里闪过那少女得意的眼神,温柔的笑,提起爹娘的娇憨,她不是还说要终生不嫁一直陪着娘吗?这么孝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丢下娘亲就死了,可是早晨突然散尽的气味,太不祥了啊。
尨不知道大哥在想什么,和众人一起策马朝出事的方向奔去。到了地方,入眼的是遍地尸体,哀鸿满地,众人带着皇太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旨意,四散开寻人。传令官抱着碧眼狐狸在死人堆里寻找秦舒儿。
“尨,你在这边找,我去那边。”碧嘱咐了尨后,跳了下去,拖着伤腿四处嗅着秦舒儿的气味,越跑越远。尨正带着极其不好的预感忧心忡忡的翻找时,听见远处传来兽类长长的悲鸣。
他心里咯噔一下,飞快的跑向那里,只见碧通体笼着一层银光,正在围着地上的人焦急的打转,刨地,他想挣扎出化身的束缚,可惜没能成功。碧死死盯着少女背上没入心口的铁箭发出磨牙声,又努力的想把她翻过去。
可是凭借一只狐狸的力量是不够的。他只能等着尨赶来,从未这般迫切的想要挣脱掉这个皮囊,想要变成他最不屑的人类的模样,只有那样他才可以把这个女子抱进怀里吻一吻她,唤她的名字。
而不是仅仅用舌头舔她冰凉的脸和手。赶来的尨帮他将秦舒儿翻了过来,三棱的箭头自她胸前穿出,一击致命,起码她走前没有受太多的苦。
碧将两只前爪搭在她心头,企图在这个僵硬的身躯上感受到心跳。喂,死女人,你给我醒来。我的腿伤还没有好,干嘛赶我走!我还没有报复你!
喂,你醒来啊,我找到你了,为什么还不睁开眼。我还没有来得及说我喜欢你啊,现在说,你听得见吗?我说,我喜欢你。
尨听着大哥一声声的悲鸣,想安慰他,可是要说什么呢?说:“碧,她是人类啊,这种脆弱的生物本来生命就很短暂,迟早要死的。”么?这样的话如今的尨是说不出口的。
如果现在倒在这里的是阿正,他也会这么悲痛欲绝吧,人类又怎么样?她们都是温暖可爱的生物,是他们甘愿浪费漫长生命里的一小段时间去陪着她们慢慢老去的小人儿啊。“尨,把箭取走。”“哥你”尨知道他想做什么。
可是看着碧眼狐狸眼里流出的泪,他没法阻止。碧把自己的内丹塞进了秦舒儿胸口,失去内丹的他就结束了这一世的生命,只留下一句话给尨,照顾好她。
大难不死的秦舒儿在床榻上躺了小半年才能坐起来,等到来年初,新皇登基后对她加官晋爵,封侯赐府,秦家一时风头无两。
可是秦舒儿的脸上表情淡淡的,这日受皇帝召见,她乘着软轿到了宫外,笼着暖炉,屏退了宫人们自己朝御书房走。
初春的雪细细密密的刮在脸上,冰冰凉的,就像那只碧眼狐狸总蹭自己的鼻尖一样,升为内务府总管的秦初五恰好路过,就瞧见她站在风口正出神。他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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