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将军现在的行为,和金漫从前看过的港片里的那些人,马上要说出真相之前的状态差不多,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田将军,就算是太子阵营之中,这些武将里最有头脑的一个。
他应该看明白了,自己刚才给他传递的信号,只是不太明白,这信号具体指代的,是什么意思而已,由此也可以判断出来,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眼下太子,已经成了一个残废,根本不可能,再做太子了。
想到这儿,金漫忽然又觉得,这些人其实多多少少是有点可怜的,为了不知道在哪儿的富贵,所谓的那些理想,和太子给他们画的大饼以及鸡汤。就这么拼死拼活,替太子挡枪挡刀,甘心情愿的做身先士卒的兵将,可是说到底,确实一点情况也不了解,这和傻傻的给别人送命,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儿,金漫不由的看向田虎将军的时候,眼神之中,就多了一丝和善,可能是受到了金漫现在平和状态的影响,田虎将军和她对面站的时候,应该能感受到此时金漫的身上,没有一点杀气,甚至还有一点,像是朋友之间说秘密,谈心的感觉,也就更加放下了从前的戒备,连一直放在刀鞘上的手,都逐渐松开,改换成了武将在朝中,上朝的时候站立的姿势。
金漫就站在他的身前,按照这个距离,田虎就算是想要马上拔刀,对金漫下手的话,金漫身后三殿下的那些侍卫们,也应该是来不及上前保护的。可是金漫仿佛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险这种潜在的危险,就在眼前一样,仍然镇定自若的,甚至带着一丝和善的笑意,就在他的面前,等着和他聊天,田虎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刀柄上,又放下。如是往复几次,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他的对面。
他的这些小动作,全都被金漫看在眼里,有些话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明说,就能够捕捉到这个人的思想变化,金漫是这方面的高手,他已经看出来,田虎现在,已经对自己放下警惕,总之到了眼下这个一团乱麻的时候,如果能用言语,就能解决眼下的困境,结束现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战斗的话,当然是最好的,毕竟他还要保住太子不死,只是这种事情闹起来的话,总要有一个皇子倒霉,那现在看来,断臂的太子,自然是会被皇帝抛弃的那个人,而且这些太子的人,也太奇怪了吧,哪有人上赶着,给自己的主子安上一个谋逆大罪的?
想到这儿,金漫不由得问到,“田将军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今天的事是否,是太子为背后主谋?”
她问的很是开门见山,毕竟萧砚还在那边,眼巴巴的等着,她就算是有心保住太子一条狗命,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她也明白,按照萧砚来说,这种巨大的隐患,自然是要消除最好。
而要杀掉太子最好的时机,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吗?连他自己的手下都说是太子谋逆之人,现在堪称是人证物证具在。
在皇宫之中的皇帝萧圣,应该已经满心满耳听到的,全是太子谋逆这四个字了吧,英雄了一辈子的老皇帝,现在只能像病猫一样,被自己的儿子围困在宫城的最里边,躲着不敢出来,做一只缩头乌龟,就凭现在的这种感受,当然太子,并没有给老皇帝,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就是这眼下的情况来看,比要杀了萧圣还难受,英雄一辈子,最后倒霉在了自己儿子手上,这事儿,放在普通老百姓家里,都是没法对外说的话,何况,这可是堂堂一国的国主,一国的皇帝,你让萧圣的老脸往哪儿放呢?
估计今天这场闹剧结束以后,萧圣的旨意很快就要下来,对太子是杀是留,估计都很难一眼作出判断,金漫现在的感觉非常不好。她不喜欢,将所有的判断,和事情的结果的赌注,全都压在一个人身上,而自己毫无决定权和话语权,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封建制度的国家,而且眼下这种局面。
他能保住三殿下,从太子手中活着出来,是第一关,谁接下来要保证太子在三殿下手中,活下来,以及保证这两个儿子,都能在他们的老爹手中活下来,这么一个连环套似的的三重疑问,金漫只觉得自己额角发紧,看来往后的路还很漫长了。
田虎似乎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是因为金漫一直在走神,所以没有办法听清楚,看金漫不管自己的问题,还是有些傻愣愣的站在那儿。
田虎的神情越发紧张了起来,问道,“公主可说的是真的?太子殿下……他真的,同你们一起回来了吗?”
他其实想说,为什么他们的人,根本没有接到任何的信报。
金漫已经了然一笑,嘲讽似的看向他,说道,“我们的人向宫城里的人发送信息,那些信鸽,估计已经够你们烤上几天点点肚子了吧?”
田虎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尴尬的垂下了头,“公主见谅,当时的情况,的确是……”
金漫点头说道,的确是鱼死网破,当然往往是你飞的鸽子会被你们烤了,往城外飞的鸽子,难道往城外飞的鸽子,难道就我们不能烤了吗?
金漫的这句话之中带着几分的业余,反倒是缓解了田虎的尴尬和紧张气氛,金漫释然,一笑,说道,“田将军,你这个年纪,应当是跟随老皇帝上过战场的吧,我和你都明白,战事当前,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理解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只说今日之事,如何善终就好了。”
田虎是行军打仗之人,本来他和这样,在宫中教养的公主,女眷们说话,还有一些顾虑,生怕自己哪里言语不周冲撞了,但是,现在他看起看着金漫,反倒觉得是自己,之前有些扭捏作态了。
和金漫比起来,他这个武将竟然显得不够爽快,竟然还在顾左右而言他,随即羞赧的抓了抓头发,说道。“公主所言极是,既然如此,还请公主将太子殿下。交出来归还给我们。”
按照田虎的逻辑来看,他一定是认为,此时太子既然回京,迟迟不肯露面,也没有放出任何消息和他们联络,至于产生这样局面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有金漫和萧砚,这两个人在这中间从中作梗,阻挠了太子的大计,所以才会将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金漫没有直接回答田虎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田将军,现在的军中是否和你一样,有很多人,是这么认为的,以为太子殿下回京了,却不和你们联络,是因为三殿下的缘故?或是因为在试炼谷中,已经遭了我们两个人的毒手?”
说到这个严肃的问题,方才两个人之间的那点,轻松的气氛逐渐消糜,田虎点了点头。他很认同金漫现在说的,也很敬佩于她,此刻能将这种话直接宣之于口,这种勇气,是他都没有的,但是不管再怎么说,如果太子殿下是被他们所伤害的话,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她和三殿下的。
金漫摇了摇头,说道。“太子的确在我们的车上,但是田将军,太子殿下……恐怕已经无法再登大宝,你们的人,现在撤出宫城的话,还来得及,在大错未铸成之前,我劝你们不要再做傻事?”
“太子殿下,为何不能继承大统?”田虎皱起眉头,“如果我等今日起势成功的话,太子殿下便可以一举成王。”
金漫摆了摆手,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的太子的人,在看着他们,或是在偷听什么的,这才放心下来,对着田虎将军拿出了袖子里的一样东西,那是太子的衣服衣袖。
只是已经被鲜血染透。
田虎捧在手上,仔细看了半晌,才靠着那一些银线的纹路看出来,这乃是太子的服饰中才能运用的样式,这才大惊失色,看这副衣袖,竟是一整副袖子,可是这衣袖,居然被整个被鲜血染透,一个人的身上能有多少血?
而且太子的衣服质量上乘,用的不是普通面料也格外的吸水,眼前这副衣袖,显然已经是浸满了血液,掂在手上,尽管鲜血已经干涸,可是他放在手中掂了一点,竟然也十分的沉重,可见受伤之人,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危机。
“这是……”
田虎险些直呼出金漫的名字,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竟然已经微红。“殿下他,怎么了?”
他想的最坏的结果,就是太子殿下遭了这伙人的毒手,已经死于非命,只是金漫却朝着他摇了摇头,“田虎将军不要激动,太子殿下在试炼谷中,遇到了野人袭击。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太子殿下救了下来,只是太子失去了他的右臂,恐怕此后……不可再理政事了。”
田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他要庆幸太子还活着?还是要庆幸太子不仅活着,而且还能活着回到京城?可是一个不能做上皇上的太子,还有什么用呢?
此刻,田虎百感交集,他艰难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年轻的将军们的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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