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川和魏生锦遇到伏击的时候,金漫他们这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按理说金漫做了手术,又用了佝偻老者给的药丸,身体已然好了七七八八,可以启程出谷返京了。可是那位三殿下萧砚,非但没有忙着带他们出谷,反而是在帐篷周围又挖了一道水渠,原因是队内有会观天象的人说,这两日将有降雨,而且看样子雨势不小。萧砚怕雨水堆积,竟然让人挖了水渠,方便暴雨来临的时候泄洪。这么个操作一来,金漫便猜到,他最近这几日应当都不会出谷了。
按理说金漫的身体已经大好,加上此时京城里的事态不清不楚的,前些日子就是萧砚返京以后夺取大统的最佳时机,可是却因为筋脉受伤被搁置了。
按道理来说,过了这几天他们应当抓紧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争取在最后的关头好好地搏上一搏,说不定还能有机会与太子抗衡一把。可是看萧砚现在的样子,一副气定神闲,根本没有匆忙回京的意图。
起初的时候,金漫还有些不解,不禁询问了他两次何时启程,都被萧砚不紧不慢地回绝了。之后金漫便明白了,其实只要稍微仔细想一想,他就知道萧砚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了。但就算是他明白了,萧砚那边也还有人不懂。
就在洛川他们遇到伏击的这一天,金漫和萧砚正在帐篷之外,吃着打来的野味儿,仿佛是来组队旅游似的清闲。可萧砚身边的长影却是按耐不住地说道,“殿下,我们何时返程啊?”得到的回答自然是和前几日萧砚给金漫的回答一般无二,萧砚放下手里的吃食,对着长影摆了摆手,说道,“不急,让金漫公主再休养几天,连太医都说了,她此番受伤很重,若是不好好休养,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金漫在一旁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白眼都快飞到天上去了。好他个萧砚,在这种关键时刻,把自己抬出来做挡箭牌,真是不地道,偏偏长影这个直肠子,还就信了他这一套,又因为长影和金漫的关系不错,听他如此一说,长影就陷入了纠结,自己低声说道,“说得也是,可是这时候再不回京,只怕京城里的局势就对我们太过不利了,就算是陆先生,他也没有办法能力挽狂澜。可是金漫公主你的身体…”
长影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自己还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是给自己加了把劲儿,继续又说道,“你的身体也很重要!”金漫看他这副纠结难耐的样子,心里起了点儿心思,便对着长影说道,“是啊,我的身体重要,殿下的前程不重要吗?”长影飞快地摇头又点头,嘴里像是吃了烫口的山芋,说道,“不不不,殿下的前程自然重要的。”金漫又说道,“对啊,既然他也重要,我也重要,那你要如何做决定呢?”长影张着嘴,愣了半天才说道,“我只听殿下的吩咐。”
看着此时眼前长影窘迫的样子,萧砚只好出来打圆场,拍了拍金漫的肩头,说道,“好了好了,你不要打趣他了,他是个憨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影好不容易摆脱了金漫的揶揄,便转过身去慌忙退下,寻了个借口去继续巡视营寨去了。
此时帐篷里只剩下金漫和两个人,金漫这才悠哉悠哉地坐下,拿起一只茶壶盖碗来。别说,跟着皇子在一起出游就是有好处,平时都懒得拿茶壶泡上一壶茶,但金漫此时也学会了拿着盖碗慢慢品鉴。萧砚看她不疾不徐的样子,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默默地喝着茶互相敬,坐了大概有这么一盏茶的时光,直到两个人都空了碗,才忽然笑出了声。
萧砚说道,“从前,我听陆先生说,和聪明人说话,和聪明人共事,是一件非常令人舒服的事情,直到这两日我才逐渐有了同感。”金漫看着他一副很有感触的样子,便说道,“您说这话,是想陆先生了吧,他大概这两日也该到了。”其实金漫说得非常含蓄,这话实际上两三天之前就已经说过,那时候陆先生便应该已经在路上,可是等了这几日,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让人忍不住多了几分不好的揣测。可是再看萧砚,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到现在还能这么沉得住气,金漫只觉得自己当初确实是小看了萧砚一般。
反正四下无人,倒也不妨说说心里话,金漫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盏茶,对萧砚说道,“殿下是否已经采取了些什么行动?不然你怎么能这么气定神闲地呆着?”说实话,现在的萧砚和几日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几日前,萧砚还在为了能否打败太子,如何打败太子,而蝇营狗苟地动尽脑筋,和金漫的谈判也处于下风,可是就是这么几日的光景,萧砚便似乎已经有了底气一样,就连和金漫说话时候的神态也从容了许多,显然这之中有一些猫腻是金漫现在还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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