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四十?”金漫实在是感到纳闷,就算是古人看起来显老,也不至于,比实际年龄老上三十几岁。
而下一句太子的话,却让他不得不相信,他指着这个人说道,“此人乃是洛川的乳母,你说他年纪能有多大?”
这个乳母,金漫其实有些印象,因为洛川最亲近的人,就是这个乳娘了,她曾经不止一次的给金漫形容过,也私下找过这个乳母的下落。
因为在抄家的时候,他的乳母和其他的一些丫鬟婆子却是消失不见了,他之前以为,这些妇人们是遭了那些士兵的毒手,再回到京城之后,一直打探她们的下落。只是没想到这个乳娘,竟然和其他的族人一起,隐秘地生活在京城的郊区之内。
而让金漫断定这人,就是洛川所提到的那个乳娘的重要原因,是只有洛川和他详细的说过,这个乳娘,天生在鼻孔两侧,有两颗对称的红痣印记,十分明显,让人过目不忘,所以,这个乳娘,也被叫做双红姨娘。
双红姨娘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金漫不知为何,在听到他说出这些人下落的时候,心中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太子,要如此做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因为只有让乳娘活下去,洛川的身世,才有可能被完全的揭开,他的身世之谜,才会得到真正的认可。
金漫此时隐隐觉得,洛川的身世,甚至会左右到将来,天乾国的国运安排和发展,如此想来,洛川的乳娘不能死,金漫很快明白了,太子把这人拿出来威胁,自己的意味到底是什么?
她放下画册,向太子一笑,问道,“殿下要我去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了。”
太子素来喜欢金漫的快人快语,和他的交易之中,从来不需要,有任何的更多的夸张形容和欺瞒。
金漫只要给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便会帮自己的忙。太子展颜一笑,也不再拘谨,保持自己,平时仁和的模样,直言不讳的,说道,“本宫只是有些不安罢了,父王年纪大了,继承大统是早晚的事,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什么其他的岔子。你能懂本宫的心意吗?”
金漫听了太子的话,便知道他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味。
洛川的生母,乃是番邦女子,她的娘家,始终对天乾国虎视眈眈,这些也就罢了,加上他的生父,在天乾国内,尚有如此大的影响和号召力。
“洛川若是活着,这世上,我便一日不能安心做我的太子。”
金漫低下头,思索了好一阵子,问道,“殿下的意思是,只要洛川死,你们就可以安心的做太子了吗?”
太子被金漫的问句,问的无话可说,他心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但是这层意思他却没法说出口。想到这儿,太子便是出了第二个杀手锏,他对着金漫在一次一笑,抽出了桌案上的另一本画册,对她说道,“我只怕你还不知,你的三叔金申,这些年来,里通外国,和番邦诸位小国的国君,交往密切。他从番邦小国的手中,收下的汇银不止这个数。”
太子伸出了一只手,在金漫面前比了个数字,这个数字绝对可以够得上,是全家超战这个级别的,理通外国收受的贿赂到了这个数字了?至少也是满门抄斩。
金漫慢慢的,看着太子手上递来的画册,上面竟然是将金申和金展,他们这些年来,收受的贿赂,卖出的情报,一一都作了翔实的记录,甚至还有每天交易的时候的天气如何,这份信报,可以说得上是天衣无缝。
“这份密报,若是拿到陛下眼前去,只怕金家……”
太子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在洛川的族人,和自己的家人双重威胁之下,金漫不由得点了下头,答应了太子的要求。
山谷的风陡然而起,发出呼呼的怒吼。这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也让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太子似乎也想起了是如何和金漫当天的互相交易,他亲眼看着洛川栽下山崖,他在金漫的身后,从袖子中,取出两本画册,正是当时,在书房内看到的那两册,递给了金漫。
金漫拿起来画册,耐心的翻看着,验证之后,便掏出身上的火折,将他们一把火,烧了粉碎。
“这东西留在世上,只怕我还要再为你,多杀上几次洛川才行,而世上的洛川,却只有他一个呀。”
“殿下以后若有其他的事情再找我办,恐怕也是难了,”金漫似笑非笑地,说一下这一句话,看着地上,那些画册的灰烬,变成了噗噗簌簌的灰色蝴蝶一般,散落在山谷之间,仿佛是为刚才逝去的那个年轻的生命,撒去了一把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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