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申的马车几乎是一路飞也似地奔去了梦春楼。可是金申却在半路便被阻拦,不是人为拦阻,而是道路已被洪水冲得乱七八糟,别说车马就是单纯一匹马也无法安然通过。金申只得弃马下车,徒步而行。
谢严搀扶着金申在泥水之中亦步亦趋,深深浅浅的一脚高一脚低,走了半晌才不过行了十几丈远。金申一脚踩空,连带着谢严一起翻倒坐在泥水之中。ωWW.
“这样不行。老爷,咱们得回去带着院奴来。光靠您一个人走不到梦春楼的。”谢严把金申搀扶起来,两人满身泥泞狼狈。金申额上的冠都歪了,下颌的带子也成了黑不溜秋的泥带,他今天本来被萧圣叫去观礼,穿得是中规中矩的朝服,不仅顶戴花翎全都戴齐了,就是身上的朝靴子都是新换的。
这会儿为了金豫,金申已然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可他也知谢严说的对,将湿透了的袍子脱掉,“回府去,你,先到京兆尹那里去调巡防兵来,这里的水患不除,我们都过不去。”
***
金漫的黄金弯刀还别在腰后,打这些个婆子奴婢,还用的上她拔刀?金漫看着躺了一地哎哟哎哟叫唤的婢女们,活动着手腕到花萤公主面前,花萤公主刚才还刁蛮任性的小脸现在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别过来啊!”
“公主早些让开,不就没这些事了?你这些手下啊真的不行。”金漫小手一摆,回身去拉洛川,洛川的情况现在看来比方才好了一点,脸色没有那么铁青。金漫一把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洛川睁了睁眼睛,眸子黑紫黑紫,好像发高热一样,脸色逐渐便红。
“洛川!你怎么样?”金漫拍了他几个巴掌,洛川喝出一口气,喷在金漫的脖颈上,金漫觉得脖子好像被水蒸气烫了似的,烫的很。
他这毒应该是等不了吧。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给我拿下!”花萤公主胡乱踢着地上哎哟哎哟的奴仆们,“混蛋东西!赶紧起来!去给本宫打死她!”
萧圣看着在台子上又蹦又跳的自家女儿,老脸火辣辣的,看向左右,十分尴尬。安吉上前一步,“陛下,可否需要奴才去帮帮公主。”
萧圣摆了摆手,带着宠溺的笑,“素日里张牙舞爪,让她吃点苦头也好。且让她们女孩子家自己玩吧。安吉,摆驾。”
“是,起驾!回宫!”安吉高唱一声。
黄罗伞盖撤去,萧圣起身,却并未离去。
头上的雨雪早已停了,萧圣看着云边那抹红晕和阳光,心情说不出的顺畅。
“把金漫请过来。”萧圣忽然开口,望着台子上和花萤公主剑拔弩张的金漫说道。
陛下召唤,金漫抱着洛川看了一圈周围,终于找到了那个圆脸的弟子,将洛川往他手里一塞,“麻烦你帮我照看他一会儿。”
“臣女见过陛下。”金漫单膝跪在萧圣近前。
萧圣虚虚扶了一把,“郡主有功于社稷,不需行此大礼。”
金漫也没客气,直接站了起来,“陛下有何吩咐?”
萧圣看了一眼她,神情复杂的道,“你方才……”
他想问,是如何上达天听,可这话他一个皇帝直接问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金漫果真是个解语花,替他接了下去,“我方才是托了陛下的洪福,陛下所愿,天下莫不敢从。”
“父皇别听她胡言乱语!居然敢和本宫动手,眼睛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花萤公主叉着腰,怒气冲冲的吼道。
“王法?公主怕不是忘了,这天下,这天乾……哈哈,在天乾国里,难道陛下不就是王法吗?还有什么法是比他更大的?”
“陛下乃真龙天子,所言所行尽是天命天意,王法?陛下说的每个字都是,不知道公主说的是哪一些?”
金漫眨巴着大眼睛说的十分诚恳,看着萧圣的目光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崇拜之意。
萧圣一瞬间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忍不住叹息,“你可真是……和你母亲一个模子。金漫,你可愿留在宫内?”
“臣女不愿。”金漫嘿嘿一笑,“臣女落于草莽多年,宫规繁多,臣女怕言语不周冒犯天威,或者冒犯了什么贵人,那臣女好不容易的回来的小命,可不就要顷刻呜呼了。”
“如果陛下想要赏赐臣女的话,不如就赏赐臣女一些金银玉器吧?臣女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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