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漫裹着毯子鬼鬼祟祟的在庭院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厨房的位置。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实在是觉得金岭也好,金申也好,谁都不会那么好心的给洛川送吃的。
反正她自己晚上没什么胃口,也没吃多少,索性这一次多拿点,一会儿去找洛川一起补上一顿晚餐算了。
她提着小裙子的一角溜进了厨房。
厨房里昏暗着,只有一盏小油灯随风摇。金漫很快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这盏灯,怎么会动啊?在仔细一看,那是个人吧?正撅着腚,不知道干什么。
半夜溜进厨房的人,不就是小贼吗?
金漫暗暗捏紧了裙角,把身上的棉被脱下,悄悄朝那个灯火摇动的地方过去,从后面用棉被兜头罩住。隔着棉被,金漫对这个人一顿胖揍。【1】【6】【6】【小】【说】
“谁啊!谁啊!活腻歪了!赶紧给我住手!哎哟我去。连本世子都不认识,你要死啊?”金豫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这孩子顶着个被子,双手托起,像是个帐篷一样。
但是他是个挨揍的帐篷。
金漫不由自主停了手,替他拿开被子,果然是金豫顶着一个鸡窝头钻了出来。
金豫见到是她,刚刚窜起三丈高的火气忍不住灭了。
“是你啊。”金豫慌乱的给自己整理头发,一边恶狠狠的瞪了过来,“金漫你属斗鸡的吗?怎么每次看见你,你都在动手!”
金漫抬了抬腿,诚恳道,“我其实刚才还动脚了。”
“你……算了,亏我还好心好意给你偷,不是,给你拿吃的。”金豫懊悔的恨不能捶自己,“你这么大劲儿,看来晚上吃的挺好啊。”
金漫这时候才看到他手里提着的食盒,盖子已经掉在地上,滚在了灶膛底下。金漫自觉理亏,主动猫腰进了灶膛旁的缝隙里,去捡盖子。
“你从浮沉馆出来,就没带点什么嘛?”金豫坐在一旁生火的竹椅上,随口问道。“说起来,你也算是个奇迹。”
“奇迹?”金漫拎着盖子钻出来,噗噜噗噜身上的锅底灰,“给你盖。”
“你才有盖。”金豫翻了个白眼,“怎么说话呢。”
“你当然算奇迹了,活着从浮沉馆走出来,能不奇迹吗?况且,你还带了这么多小弟,我可听说了,那天清晨从浮沉馆的山上下来了不少人。”金豫说着脸上涌现出向往的神色,“怎么样?被别人拥戴的感觉,爽吧?”
金漫顿感无语,这哥们儿原来是个官迷。
“没有多爽,为了让他们不死,我快累死了。你看我这手。”金漫把双手伸出去,让金豫看,金豫完全没在意的样子,仍然一脸羡慕的说着,“能让这么多人听我的,别说手指头了,脚指头我也可以献出去。”
金漫收回手,这天没法聊了。
“那你都没带什么好东西回来,多值得纪念的一次经历啊。”金豫不无可惜的说着。
金漫摇摇头,“我带了个烧火棍出来,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做纪念。”
金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哼了一声,“你自己留着吧。我走了。”
“你别走啊,柴房怎么走?我问的是关着洛川的那个柴房。”金漫拉了他一把,说道,“你带我去找他。”
金豫又是一个白眼,示意她跟着自己走。一边关闭了厨房的门。
夜色下,金漫提着食盒,金豫抱着棉被,两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鸿王府的小路上。
“我好歹是你的兄长,有几句小的建言,希望对你有益。”金豫忽然咳嗽一声,摆出家长的姿态。
“哦,你说。”金漫偷偷笑了下,金豫还挺有意思的,分明就是他担心自己初来乍到不好过,非要摆什么姿态。
“在这个府里,话,你要听二叔的,面子,你要给祖父,尊敬,你要给谢管家,其他的嘛也没什么。当然你还要听我这个兄长的。”金豫不忘给自己加上。
“自从父亲离世,二叔一个人很不容易的,他在朝廷上不是很得志,能将鸿王府的尊荣维持到现在,很辛苦。”金豫说着话的时候脸上似乎铺了一层寒霜,“金家在朝廷的地位一直稳定下降,勉强叫一声鸿王府,但是鸿王的爵位已经十几年没有人承袭了。”
“可是大家还是叫祖父王爷啊。”金漫眨了眨眼。
“那是家里人和外面的一些人给他面子,咱们祖父,不就好这口吗?叫声王爷,鸿王千岁,什么事儿都能替别人办了。这些年家里不知道掏了多少冤枉钱。哎。”金豫说起来就一阵心痛。
金漫心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世子爷,竟然还懂得这些。
正想着就听金豫又叹了口气,道,“祖父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能买多少白花花的姑娘哟。”
这次轮到金漫翻了个白眼,合着这家伙不是心疼钱,是心疼钱没花在他身上。
两个人边说边走,七拐八拐,绕过花园,假山,人造湖之后,金豫的脚步停在了一个狭小的柴房前。
“就是这里了,我的小厮荣生亲眼看到你的小白脸被送到这。”金豫看了看门上挂着拳头大小的锁头,手指头戳了戳,“能不能进去还看你……”
“咣当。”锁头落地。
金漫收起半截的流光匕首,一脸好奇的看着金豫,“你还要陪我进去吗?”
“不了,不了。你自己去和小白脸幽会吧。”金豫摆了摆手,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金漫,“我跟你说的,你也告诉那小子一声。”
“反正这府里,谁是好的,谁是恶的,你早晚会知道的。”金豫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又恢复了公子哥儿的吊儿郎当相。
“善恶本来就和姑娘一样,你慢慢品,滋味无穷呀。”
“那你呢?你是好的,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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