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漫全神贯注的都在盯着小胡子和周康身上,没有留意人群之外还有个半大的小子望着自己。反倒是洛川猛地转过头来,看了那个方向一眼。
他看过去的时候,小加已经蹲下身,将自己很好的隐蔽在人群之中。
另一边,周康小侯爷已经把小胡子拎得老高。小胡子手炮脚蹬的在半空像个蛤蟆一样,周康自己重伤初愈,摆出一副老子就算胳膊脱臼,也要掐死小胡子的气势。
“老子待你不错,你就是这么盼着我死的?”周康几乎是咬着牙吼了出来。
小胡子憋得脸色紫红,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大胆的喊了出来,“你是对我不错,不错也不过是没有杀了我而已!周康!你在浮沉馆作威作福,真的还当自己是小侯爷?”
“我们是叫你一声小侯爷,那不过是,不过是……”
“是什么?”周康手上用力,掐的小胡子没法再说下去。
“吃里扒外的东西!”周康把小胡子贯在墙上,膝盖重重的顶在他的肋骨上。
小胡子痛到眼泪狂飙,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周康。
“杀了我啊,杀了我,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要杀你的人。”小胡子恨声道。
没想到,这两撇胡还挺有骨气的。
“嘴硬是吧,胡老二,你该知道,没有我敲不开的嘴巴。”周康终于松了手,把小胡子扔到地上。“来人,开祭坛!”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金漫迷茫的看着他们脸上惊恐的神色,越发好奇,低声问洛川,“祭坛是什么?拜佛的地方吗?”
洛川也压低了声音,“我在京医馆的时候也听闻过这个地方,听说手段极其残忍。”
金漫抻长了脖子,使劲朝外面看,“在哪儿啊?”
“大郡主也想看?别急,与我为敌的人统统都得死!”周康终于舍得扭过头来,笑得十分疯狂,目光却是对上了洛川,“对,还有他!杀了我那么多兄弟……”
金漫把手按在周康的肩膀上,“兄弟?谁是你兄弟?那个郑直?还是你手里的这位小胡子仁兄?”
“醒醒吧,小侯爷,你身边真的能信得过的手下,一只手数得过来吗?”金漫弯着眼睛一笑,又嘲讽又冷淡。
周康瞬间脸红,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这种手下我没有,你也没有,大郡主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金漫摊开双手,无所谓的耸肩,“但是我有朋友啊。”
周康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浮沉馆里可没有朋友这两个字,大郡主。”
金漫哑然失笑,她无心和周康斗口,淡淡的勾了勾唇,便不在说话。
恰好此时,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弟跑进来,“小侯爷,祭坛开不了了。”
“今天的雨太大了,把山上的烂泥全冲了下来,现在好些个淤泥把祭坛的入口全都堵死了。”小弟摸了一把头上的雨水。
“带我去看!”小侯爷被人当成死尸摆弄了半天,现在正打算出一口恶气,天公还不作美,他怎么能不生气?
金漫本就对祭坛好奇,听他这么一说,正中心意。跟着一群人往外走。
屋外,正是瓢泼大雨。
头上一暗,洛川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块木板,挡在金漫的头顶。他自己脸上,身上的血污,被大雨冲刷了大半,露出苍白的脸。金漫抬手把头顶的木板朝洛川的头顶挪了挪,洛川黑沉沉的眸子看过来,让人陡然一惊。
那些偷看洛川和金漫的人,被这一眼盯得,全部不自然的避开了脸。
等到小侯爷带人来到祭坛的时候,金漫才发现自己之前想的全错了。
她认知里的祭坛不是庙堂楼宇,就是西式风格的教堂,大部分会供奉一个神明或者受人敬仰的名人侠士,受人香火,被人供养。
这里……金漫举目四望,这里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啊。
大家跟在小侯爷身后走着。胡老二一路杀猪似的狂叫,又哭又骂,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师爷似的姿态?
小厮们在前面开路,拉开一排破布的幕帘,露出一片泥泞狼藉。
一层又一层的台阶直通高台,在高台上竖着一根旗杆,应该是金属制成,层层铁锈黑的快和黑沉的天幕混为一体。
小弟说的不错,这里淤泥约么有半个多人高,将楼梯的入口完全堵住。
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劳力光着腿,站在到腿根的淤泥之中,弯着腰用双手做铲子,挖出脚下的烂泥。一些极有眼力的人立刻冲上去,各自找木头,树枝等物,帮忙清理。
等到大部分的污泥被清理出来,金漫看清楚眼前的东西,没忍住的惊讶出声。
她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天乾国浮沉馆里的祭坛祭奠的不是人,真的只是祭“坛”。
即便是被淤泥堵塞,一排半人多高的坛子也依稀可辨,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她惊讶,叶公子摇着破扇子,走到她身边,好心的解释着,“此处名为祭坛,实际供奉的是坛神。”
坛子也有神?金漫好奇的指着那些坛子发问,“所以才会摆放着那么多坛子,用器皿祭拜吗?”
叶公子头摇得像拨浪鼓,“非也非也。”
“大郡主请看。”叶公子自认为很帅气的把扇子合拢在手,点着一个最破旧的坛子说道,“这只坛子的年代最为久远,保存的也最好,拿到市面上,应当价值不菲。”
“这些坛子每七年才会增加四十九个,也就是说一年之中只有七个空坛子可用。所以我认为被封进坛子,看似是一种刑罚,其实算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因为可以长久的保存自己的身体。”叶公子说的很是陶醉,甚至目光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金漫,似乎在为她这具身体没能进入坛子而感到遗憾。
他还要再说点什么,后背忽然一痛,回头看,竟然是一只纯白色的蝎子趴在他的肩头,叶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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