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那些青石碑的是族人之墓。”风鸣在齐王身后解释道。
姜诸儿在最西边的一个黑玉石碑前停下,‘第玖拾叁任族长风清扬之墓’,这是他的亲祖父!
诸儿一下子跪在墓前,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风鸣惊异地问盂阳,盂阳摇摇头。
齐王伸手摸着那块冰冷的石碑,“他……他亲人可在?”
“唉,”风鸣叹了口气,“清扬族长的离世,是我们风氏一族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否为本王详述?”
“这……主君既然想知道,就恕老汉罗嗦了。三十八年前,清扬族长的儿媳郑氏少夫人有了身孕,这本是族里的喜事。清扬族长占了一卦,之后便闷闷不乐。到了少夫人临产那个月,他竟然说要和家人们搬出寨子,去东边大路边搭一个木房临时居住,待孙儿生下再回村寨。”
“族人们不解,问他为何要这样做?少夫人临产在即,搬去陌生的地方,岂不失了胎神守护?”
“清扬族长说他得了神旨,寨中风水于那未出世的孙儿不利,一定要出寨生养才成。族长是这方圆几百里最睿智的圣人,旁人谁能不听他的话?当即族人便收拾了东西去寨外十多里的地方,就在通往临缁城的大路边搭了个土木房子,族长一家人只带了两个侍女搬了过去。”
“没几日少夫人便有了生产的征兆,清扬族长命公子风慧隐回寨,要他亲手做个沉香木的小床带回来。慧隐公子对父亲甚是恭顺,虽然不放心将产的妻子,却是听话地回寨子做木床去了,当时还是老汉帮他解的木头呢。”
“老汉帮着慧隐公子把做好的小床拉回族长那边,却是……”
风鸣想到当年的事,依旧满面惧色,“地上都是血啊,族长和夫人还有少夫人以及两个侍女都倒在血泊里!少夫人的肚腹已平,想来孩子已生下了……但是孩子不见了!慧隐公子抱着郑氏夫人哭得像疯癫了一般!我在族长手边看到一块带血字的布巾,拿给慧隐公子看,上面写道:‘天意如此,吾儿切不可追查。’”
“慧隐公子轻声念了几遍血书,又抱起死去的郑氏对我说:‘鸣大哥,请您去找人来收殓我父母。’我连声应着回寨子叫人。”
“可是,我和族人们赶到的时候,慧隐公子抱着郑氏少夫人坐在门口,胸口插着他的配剑,他……已经寻了短见!都怪老汉愚昧啊,早应该觉察慧隐公子有寻死之意!唉——”
风鸣老汉抹抹眼泪,回头却看见齐王双肩抖动,似在暗泣;盂将军也是虎目蕴泪,拿袖子拭着。
风鸣不是全无眼色之人,他仔细看着齐王的侧面,他的面目竟然与逝去的慧隐公子极为相似!
就在姜诸儿在亲祖父墓前哀哀低泣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西方齐王城的方向已是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