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张潮?是鲁人还是我们齐人?”书云好奇地问。
“呃,我忘记他是哪里人了……去帮你寒香姐捣药吧,给她说别忘了喝碗红枣姜水,她体质寒凉,这样的天气恐是腰背不好爱。”
“是,夫人。”
灵儿擦干头发,回到明堂的时候,发现堂里又多了两个落汤鸡。
“王兄,盂阳?你们也去跳棍子舞了?怎么淋成这样?”
“回夫人,末将随主君到附近郡县视察军务;主君命侍卫们留在齐境待命,与末将二人乘马而来,没驾马车,所以……”
“何事这样着急?青兰,快给王兄和盂将军盛两碗姜汤来!”
青兰应着慌忙去膳房。
姜诸儿一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灵儿美人新出浴,披着半干长发、穿着宽松白袍、颈面粉红娇嫩的颜色,根本没听清别人都说了些什么。
盂阳见这情形,拱手退到厢房去了。
“你,”灵儿点点齐王的额头,“目光灼灼,似贼矣!淋着雨水跑来这里,当真没有急事么?”
“夫人,你越发比前时白皙鲜嫩了,令夫君垂涎三尺矣!想必是此地的风土甚为宜人……”
他想起此行的目的,“急事?呃,我打算过了夏收就出征纪国,烹杀纪王为先祖报仇是父王临终的遗愿;以齐国现在的兵力,快速取下纪国不成问题。夫人觉得如何?”
灵儿接过青兰端来的姜汤,“趁热喝了吧。攻纪之事既是先祖的遗训,当然要尽力而为。只是……王族之中的仇恨,无端祸及百姓——”
她暗叹了一口气,自己救治一个重病的农人,不知要费多少精力,方能为他延长数月、数年的生命。而诸侯之间的一场征战,轻易地就能毁去上万人的性命,她若赞成伐纪,平素里禀持的慈悲之心岂不是一片伪善?
“灵儿放心,等我拿下纪国边关的三座城池,示纪侯以颜色;就送国书与他,请他念在纪国百姓免遭生灵涂炭之苦的情面上,开宫投降,我会饶他不死。”
“如此甚好!你这次要在行宫住上几天么?”
“那是!相思之苦实是难耐。时逢春末,难道夫人不作思春之念?”
“……王兄换上侍卫的衣衫可好,我让侍女们把你的湿袍洗洗烘干?”
“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嗯……我现在就去净房洗沐,等着侍人把衣服烤干吧,你也不想着给我做几件袍子备着,心里有我这个夫君么?”
齐王嘀咕着向房内走,又回来头来,“等会子给我搓背呵!要不,让门外那个大胸细腰的侍女服侍我?”
说罢,他不等灵儿发怒,一溜烟地跑进内房了。
灵儿只好让侍女们再烧几桶热水送来;她走出房门找了把扫药末的新麻帚:
‘搓背是么?本夫人手法好得很,必是给你搓得干干净净!居然拐着弯地嫌我身材差、胸脯小?!’
这一天,雨过天晴,齐王和盂阳用过丰盛的早膳,策马奔向西行的官道。
姜诸儿放缓速度,与盂阳并辔而行,他不时地弯起嘴角,用手轻抚颈上的吮痕,一副得偿所愿的满足之感。
盂阳侧目看到主君满面春风的神态,脑中忽然闪过周公主哀怨的眼神;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此刻的悸动压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