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流言,祸之伏藏!

    尽管灵公子把桂园所有的宫人都严加告诫了一番，任何人不得与外人提及园内之事，有违者乱杖击毙；但是，这王宫里一些嗅觉灵敏之人还是从郑世子悔婚、齐世子禁足，侍女绿盈自尽等等事件中猜到了某些真相。

    再加上某些人别有意图地在宫中散播了一些消息：世子与灵公子行为太过亲密，在郑世子面前也不加以避讳，以致郑世子愤然退婚云云……。

    这些意味深长的言论在王宫内外口耳相传之后，竟演变成令人狂喷鼻血的宫帏情仇：世子与灵公子这对异母兄妹时常在一起淫乐，郑世子来齐宫求亲之后，姜灵儿竟然不知收敛，订婚当晚依旧和兄长在草地上修练欢喜之道，被夜间潜来偷窥未婚妻的姬忽当场闯见……

    君夫人听了侍女打听来的消息，不由得勃然大怒。“我早就说过，男女七岁不可同席！云姬那贱妇生成狐狸精相，养的两个贱女更是狐媚之极！大的配了儿子又嫁公公；小的许了夫家又勾引自家哥哥，个个都是九尾狐精转世哪！”

    仆妇王氏忙劝慰道：“夫人小心气坏了身体。依老奴看来，想法子把那贱女早些嫁出去，离世子远远的方可绝了后患。”

    “嫁出去？”君夫人冷哼一声，“自郑世子悔婚，她名声已坏，休想再嫁入君侯之家！”

    “夫人，老奴想到一人，请夫人思量思量。”

    “快说。”

    “夫人的亲女，卫清公子现在鲁王宫已生下长子庆父，那鲁国君主还未娶元妃……”

    “休得胡言！这贱女嫁与鲁侯做夫人，不是日日凌驾于我女儿头上做威做福？你是老糊涂了，想出这等混帐主意？！”

    “夫人莫要心急嘛，老奴还未讲完呢，清公子现在的身份是平身之女，做不成夫人的，要是这贱女嫁到鲁国之后，多年未能生子，庆父公子便会承了世子位；找个机会除掉这贱女，舅老爷再上表鲁侯陈情：卫夫人贤良淑德，又是世子亲母，可进为君夫人，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这，怎能确定那贱女生不出儿子？”

    “待她和鲁侯洞房之后便在饭食中下绝子散，让她一生不得子嗣！”

    君夫人惊得一抖，她定了定神方说，“绝子散乃是禁药，清儿去哪里弄这种东西？”

    “舅老爷自会有办法，老奴自幼在老爷身边侍候，老爷让老奴做夫人陪嫁之前曾提过此药，让老奴在必要的时候用在齐王姬妾身上，是夫人您心善，不肯用！”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君夫人不耐地挥挥手，“快想想怎样把信递出宫去。”

    且不说齐夫人诡计成形，云妃也正和齐王商议灵儿的婚事，两人把当世与灵儿年貌相当的诸候和世子都细数了一遍，不是年龄偏小，便是已有了正妃。如姬忽那般人品长相的未婚世子还真是不多。

    齐王想到了鲁侯，“云妹儿，那鲁国之君倒是尚未娶妻，只是年龄大了些，三十余岁了。”

    “这般大年纪？有几个侍妾？”

    “听说是不多，有一个生了长子。”

    “已经生子了，那可不行！万一灵儿嫁去久不生子，世子之位便是那长子承接，这可是极不稳妥之事……”

    “你怎知灵儿会久不生子？哎呀，灵儿还未及笄，这样早嫁她做什么？”

    “若不是世子他……”云妃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齐王知道她言下之意。世子自灵儿和姬忽退婚之日起，便一日比一日消沉，除了和齐王在殿中议政时还说几句话，其它的时候不是在武场疯狂地练功，便是躲在房中看竹简，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儿子女儿都是自己的心头肉。齐王面色沉郁下来，王宫内外传扬着对诸儿不利的谣言，他已有所耳闻。为什么这等事会发生在他的宫中，是他做错了吗？不该由着他们自小在一起嘻闹？

    齐王揽过一脸忧色的云妃，“云妹儿，我们再来数数那些个大国世子，若是人才出众的，长相平淡一些也无妨。寡人长成这样，云妹子当年不也是一见倾心？”

    “主君年少时便人品出众，殊于常人，别人哪个能及得上？”云妃红了脸。

    “真的？”齐王笑得脸儿团团，一把抱住云妃，全忘了刚才商议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