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王他们酉时回来,还有一个多时辰,母亲给你梳妆一番,让你父王好好看看你。”
不管哪个朝代,穿衣打扮都是女人最爱做的事,小铃叹口气,任由她们像摆弄人偶一样给自己穿穿脱脱。
当小铃换了第十八套衣裙的时候,云妃终于点点头,侍女们退到一边。小铃大大舒了口气,好在是初夏,天还不是很热,否则这小身板儿早让她们围坐得窒息了。
一个侍女端着铜镜,以便小铃看清自己的装扮,小铃眼前一亮,那铜境是方形,似是红铜合金,周围的花纹瑰丽无比,搁到现代定是天价古董。可是怎样才能回到现代,结束这个怪异又那么逼真的梦境?
小铃不觉叹了口气。
“怎么了灵儿,不喜欢吗?对了,是头发!梳这两个小髻子是因为你以前老是躺着……杏奴,去把我的妆盒取来。”
“是,夫人。”
云妃取开小铃的发髻,用木梳轻轻给她通开,不一会儿小铃的头发就又滑又亮了,小铃望向铜镜,那散开的黑发居然挺长,已长到肩下了,云妃缓缓地梳着,小铃闭目享受着这温暖的感触。
头发梳好之后,云妃选一粉色丝带把小铃的额发系在脑后,小铃心想这绣花丝袍的款式,这束发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像日本女孩的装束呢,看来日本人真的是从古时候跑去台湾的秦人。
杏奴已取来云姬的妆盒,那妆盒是铜制的,有花鸟的图案,很是精致。
云妃发现小铃对那青铜妆盒感兴趣,便笑着说:“这是你外祖母留给我的,等你及笄之时便送与你。”
说着便打开妆盒,拿出一小罐子,用木勺挑出一些黄色的油脂在手心,“这是桂花油,抹在发间很香的。”手指轻柔地抹在小铃的发梢上。
抹完发油,云姬用水净了手,才又拿出另一小罐,“这是北地的燕支山产的燕支,颜色很是娇艳。”云妃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小铃的唇上,余下的匀开抚在两颊,云妃转过身,让小铃对着铜镜。
小铃大吃一惊,刚才没留意,这灵儿的模样分明就是她小时的面容!
“我的女儿好美啊,再过几年你姐姐定会嫉妒你的容貌。”
“我现在就嫉妒了!”
一个红衫女孩立在门口,她年约八九岁,笑颜胜花、眉目如画,宛若云妃的面容。
“母亲从来没有这样细心给瑞华妆扮过。”
“瑞华,你看,灵儿清醒了,会说话也能行路,叫姐姐!”“姐姐。”小铃奶声奶气地装嫩。“哎,好妹妹。母亲,我就说她早晚会清醒的嘛。”
“对了,你们刚回宫?你父王和世子猎得可多?”
“嗯,父王在牛山之涧射了几只野羊和数不清的兔子,世子哥哥也射到了兔子,还捕了一只鸟儿,它会说人话呢,‘来人,来人!’只会这一句;父王回来就命卜师大人去准备占卜此事。”
“有这种事?”云妃望了一眼小铃沉吟了一会,“灵儿,记住母亲的话,等会儿去拜见父王和君夫人的时候,不要多说话,只回一个字就行,也不要说得这样清楚。”
“母亲,这是为何?”姜瑞华着急道。
“灵儿痴在床上四年,一日之间便如常人无异,怕是有人会有借题发挥,今日偏又得了一只会说话的怪鸟,只怕对灵儿不利。”
姜瑞华惊疑地望着母亲,伸手把灵儿揽在怀里,“母亲,我会护着妹子,不会让人伤她分毫。”
小铃心里猛然一动,被亲人呵护的滋味是这样又热又痛!她抬起头看看云姬和瑞华:“我听母亲的话,母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母亲不要生气。”
“乖孩子,我没有生气,母亲让你们受委屈了……”云妃又开始飙泪。
“禀告夫人,主君使人来话,请云夫人和瑞华公子一同去玄武殿用膳。”
“知道了,”云妃拭干泪,“是哪个竖人来的?”“回云夫人,是主君身边贴身侍候的安和。”
“赏他一镒金。请他禀告主君,这段时日桂园的奴才们服侍得好,灵公子不仅学会了走路,还能开口说一、两个字了!稍候我便带两位公子一起去叩见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