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
“无邪!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吩咐豫狄看着你的吗?”我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要救你出去,你跟我走。”几日没见,他的话说得越发好了。
“我还不能走,我要在这儿等到将军来。”
“三天,三天后来。”无邪从怀里掏出一帕帛书递给我。
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月光,布帛上熟悉的字迹映入我的眼帘:
“叔丧吊之,旋闻家变,昼夜兼程,三日而归。”
“无邪,这是哪里来的?”
“鸟,大鸟送回来的。”无邪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双臂比划着。
伍封训练的隼鹰?没想到那只凶巴巴的大鸟还能充当信使。
我摩挲着帛帕心里踏实了许多,如果算上隼鹰送信的时间,伍封这两日应该就会到了。
“你还是快回去吧!以后不许来了,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会回去的。”我摸了摸无邪的头发催他回去,可他死活不肯走,硬是在我房间里赖了许久,等到天色发亮才极不情愿地跳上房顶走了。
无邪走后的第二日清晨,送饭的婢女敲开了我的房门,笑眯眯地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汤和几个小菜。
“贵女请食。”她扶着我在案前坐下,细心地帮我布菜。
“是太子让你送来的?”这太子鞝的脾性实在阴晴不定,让人拿捏不住。
“是,之后还会有人送衣服和首饰来。”小婢子笑着回道。
我咽下嘴里的东西,狐疑地又确认了一遍:“衣服?首饰?这是要做什么?”
“今日府里有宾客来,太子请姑娘去宴席伺候。”婢子小心回道。
伺候宴席的不是自养的歌伎、舞伎,就是家妓。太子鞝饿了我两日,居然又折腾出这么个法子来折辱我。想起那日宴席上楼大夫伸进婢女胸口的那只手,我立马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贵女请更衣!”两个婢女各捧着一个漆盒出现在门口。
我身旁的小婢子上前打开其中一个盒子,从里面捧出一件大开领素底绣蓝色扶桑花的锦衣走到我面前:“贵女,赶紧穿上吧!不然,太子怪罪下来,婢子们担待不起。”
我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抬起双臂,小婢子们生怕我反悔,紧赶着把衣服套到了我身上。
这是什么鬼衣服?锁骨毕露,双肩大敞,再加上胸前的一片雪白,穿着这衣服我连走出这个门的胆量都没有,更别说是要伺候宾客饮酒作乐了。负责梳妆的婢女调朱弄粉,将我的脸细细勾画了一遍,又在眉心用红蓝花汁混上香膏描了一朵三瓣桃花。
“贵女真真好相貌!”小婢子笑着将一面错金嵌琉璃的青铜镜摆在我面前。
我撇过脸不想去看。
“贵女想要梳个怎样的发髻?”负责梳妆的婢女出声问道。
“我尚未及笄,散发即可。”
“府内的歌伎、舞伎就算未及笄,侍宴之时也是要束发髻的。”
我脸色一沉,咬唇不语。
送饭的小婢子见状笑着从梳妆奁里取出一个竹节式的白玉发箍走到我身后,小手极灵巧地将发尾收拢一束,嘴上说着:“没事的,这样也别有风情,太子见了定会喜欢。贵女,既然都已经好了,那我们就快走吧,别让贵客等急了。”
我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怀着赴死的心情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