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你说这象啥话儿?你没听老百姓编的谣儿么,一类人是公仆,高高在上享清福,二类人作官倒,投机倒把有人保,三类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
其实吃喝嫖赌都报销的何止三类人?还有人趁开放乱抓钱,抓了钱就置别墅金屋藏娇,地下夫人三个五个七个八个不嫌多,难怪老百姓要骂我们比刮民党还刮民党。上面不是不重视,也曾三令五申扫黄打非,可是却象扫蚂蚁一样,扫走一群又来一批,抓了妓女只能拿闷罐车装着从甲地倒往乙地,倒的人没回来,被倒的早回了城。
捉了嫖客也只能罚罚款,顶多给点党纪政纪处分,不久又官复原职。出现这些问题不能怪开放,凡事都有个利弊,就看利弊大小。没有开放,我们能住这高楼大厦?
能吃厌了鸡鸭鱼肉要去嚼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风味野餐?六七十年代有间平房搁身,有碗白米饭萝卜青菜汤就天星高照了。对外开放说穿了就是要外国人的钱,讨外国人的技术和管理,来发展我们的生产力,填补这个贫穷落后的坑。即使有些问题存在,还是要正确引导,让人们自觉去抵制。执行政策不能过左,打击了外商积极性,影响开放,才真正不好向上面交待呢。老李呀,过去那套旧观念已跟不上形势,我们都得换换脑子呀。”
说到这里,市长呷了口茶说:“不过,你说的已不是一般淫乐,倒象一种宗教迷信活动。现在迷信又沉渣泛起,去年破获几宗大案,都是借宗教迷信搞淫乱活动,把奸污女青年说成什么‘预表’,倒迷住不少姑娘,白白把身子给了人家,我们抓时,姑娘们还游行示威喊放人哩。你说怪不怪。回去调查吧,如果确实是事实而又非禁不可,可先报告市里,市里再请示省里,待批准才采取行动。对外资要特谨慎,不要弄掉乌纱帽,到时我也保不了你呀。”
临走时,市长拍着县长肩说:“我知你是老革命,眼里掺不得沙子,其实我和你也一样,能忍的要忍着点,宰相肚里能撑船。现在少夫人怎样了,该听了你的吧。”
李清苦笑着说:“还是老样子,我管得了几十万人,就管不了一个女人,都是过去娇惯了的。”
市长叹口气说:“人们都说我们是统治一方的土皇帝,谁想到皇帝家里也有本难念的经。我那女婿也不象样儿,现在的年青人最脆弱,见不得半点外国的东西,啥都向人家学,学来学去还不学了个贵州驴子学马叫。”
太爷窝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黑着脸去泡方便面吃。苏兰知他花花肠子,哑笑着不理他,一晚逛到一点半才回来,踏进门就把皮包往桌上摔,撞倒一瓶蓝水,把太爷正批着的文件浸了个半透。这下太爷真火了,拍着桌子骂了声放肆,放下笔指责道:“你去天外天给自己丢脸,我都惭愧,你还不惭愧。你好好检讨你自己,你的行为还象不象个革命干部?”
苏兰冲到桌前叫:“天外天怎么啦,我给你丢啥脸啦,你得给我说清楚。”
太爷不好直说自己是去跟过踪的,就借别人的话说:“街上的人哪个没说天外天乌七八糟,进去的男女都脱光屁股搞轮奸?”
苏兰怔了一下,接着就不依,直指了鼻子骂:“街上人是街上人,你说的是你说的,你见我被谁轮奸了,哪个地方轮奸的,奸夫姓甚名谁,又有几个?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拉出来我瞧瞧。”
太爷自然点不出名姓,也拉不出人来,反让她来将了自己的军,气得别过头把笔一搭,坐到藤椅上,一口接一口的抽闷烟。
苏兰见他不作声,更得寸进尺道:“拉不出人来就是栽污百姓,县长说话得负责任,走,到大街上让人们评论评论,是别人奸污了我还是你奸污了我?当初逃出来住旅店时,要不是你象狼一样压到我身上,把我一个富家千金变成个见不得人的妇人,我才不会死心塌地跟了你,讲奸污也是你先奸污了我,我没告你强奸罪就罢了,你倒来栽污人?”
骂着去扯住太爷领口,要朝街上拖。太爷气得浑身发抖,使劲一推,苏兰被推倒在地上,趁机抓散头发,撒起泼来:“就算我被人轮奸了,穴里有别人的精水,你这老不死的咋不把我给休了?我活着也是受罪,穴痒了没人搞,只得象狗样寻野食吃,又有人搞跟踪。一个县长正事不干,专学特务去跟踪女人,搞白色恐怖,我又不是赤色分子,为啥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你不到街上去,那就找书记、找常委一班人评评理,看你这个县长当得合适不合适?”
爬起来要抓太爷去见书记,太爷才慌了,逃进洗手间把背抵了门。苏兰在门外擂着哭叫道:“女人也是人,也需要过人的生活,你有本事就给我射点进去,让我也怀个正正经经的种。自家是个老废物,上不了阵,还有脸去干涉别人?我当初咋瞎了眼,省城好日子不过,偏偏跑来这穷山窝守活寡”
哭着骂着又做张做智去碰墙壁,太爷怕真的弄出人命来,开了门一把抱到床上,一边给揩泪一边作自我检讨,苏兰耍够了脾气,才拿背抵着他睡了。
罗济进了市中专校,人生地不熟,加之性格内向,又不善交际,呆了一年还没个女朋友。一到周日,班上男女生各自挽了相好,逛公园的逛公园,进舞厅的进舞厅,尽情的潇洒去了,若大的校园里就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他,只得躺到床上,蒙了被去想往日家里的快活,想的急了,一封接一封往家里写信,要春香或母亲去看他。
春香自收拾了衙内后,就不再去天体园。罗光从天体园回来,勾了个社会上的妖艳女,借口出差,一起到外地寻欢作乐去了。苏珊和苏兰沉醉在逛乐中,脱不开身,就把看罗济的事交给了春香。
春香来到罗济学校,罗济如获了救星般,拉着手千姐姐万姐姐的叫着要乐乐。
春香见他黑瘦了一圈,也心痛的了不得,拉着去了旅社,脱了衣服让他摸看了好一阵,再搂上身子由他尽情的发泄。罗济是久旱的禾苗,一进入春香体内,就恨不得要吃一个饱,颤着身子泄了一次又一次,泄到后来,去喝了春香的嘴,千遍万遍喊着我要娶了姐姐的,一定娶了姐姐的。
春香被罗济插得一阵阵酥麻之后,也搂着呻吟了说:“傻弟弟,别说傻话了,姐姐让你乐就是了,姐姐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几时乐,姐姐都给了你。”
两个弄的都丢了,罗济赖着不走,春香也舍不得,就交颈叠股睡在旅店里。
市里的旅店就不同于h县,一方面常有卖春女包了房间,白天黑夜的拉客,赚那皮肉钱。一方面又有这样所那样局借口恢复社会文明,常常在夜里去偷袭,吃那罚款钱。睡到十二点,罗济起身去撒尿,撒完出来,就被一个卖春女拉到房间,罗济也是初出茅庐的猫,经不得腥的诱惑,又和那女子干了起来。
春香在床上左等右等,不见罗济回来,趿了鞋到走廊上,两边的房间都在奇怪的响动,走到尽头一间,里面黑漆漆的,听得有人在说话,便驻足去听,一听竟听出罗济的声音,一个女人正和他说着话儿:女人问:“小弟弟,搞过女人没?”
罗济说:“搞过的。”
女人问:“搞过谁?”
罗济说:“我姐姐。”
女人笑着说:“亲姐姐搞得么?”
罗济说:“不是亲的,是干的。”
女人说:“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
罗济说:“是的。”
女人说:“我还以为她是小姐哩。脱了裤子上床吧。”过了一会,那床就响起来,接着就是罗济的喘和卖春女做作了的呻吟春香一切都明白了,顿着脚骂罗济小混账去干别的女人,骂过之后去厕所撒尿,才撒到一半,街上突然警车长鸣,一会儿大门“咚”地撞开,就有人喊快跑呀,警棍抓人了,警棍来抓人了
走廊上一片轰轰乱乱,门在掀,人在叫,各种脚步踢踢踏踏乱过之后,又是一阵威严的吆喝声。春香吓得尿也撒不出了,探出半个脑袋来瞧,只见走廊上手电乱晃,一群大盖帽们押送着十来个男女,朝大门走去,其中就有罗济。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春香才战竞竞回到床上,拿被裹了下体,想到罗济被抓,回去如何向珊姐交待,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她是个极明白的人,罗济不被勾引,绝不会去玩卖春女,心里又恼恨起卖春女来。恨了一阵,正要下床去探情况,门突然被踢开,几个大盖帽冲了进来,象猎犬搜山去搜了屋子,一个在床下拖出双男人鞋来,审问春香是谁的,春香撇过脸不应。一个在床上发现几处湿痕,盖帽们就来了精神,哄抢着上去扒闻,又扒出几根卷曲了的毛来,就如获了什么至宝,拿床单裹着,吆喝春香穿上裤子,一起带到所里。
罗济被抓,一出门就尿了一裤裆的尿,到了所里,经不住三敲两榨,就象回答老师提问,把春香探亲同自己睡及卖春女拉客上床都供了出来。那所里明说在执法,暗里却在吃那嫖客暗娼的罚款钱,自然放不过春香。
春香被带到所里,一直装聋作哑,连半字也没吐一个。罗济只求早点出去,痛哭流涕把老爸是名医局长,母亲是教师,春香是保姆以及哥哥是电力公司的科室主任等啥都抖索了出来。
法官们见他是个出得起钱的爽快主儿,也就一杠子敲下去:罗济嫖娼罚款五千,同春香奸宿再各罚二千五,两笔合计一万。春香吓得傻了眼,别说一万,就是一百也拿不出了。于是所里拘了罗济,放春香回家取钱,并威吓说不交罚款就判罗济的刑。
春香出来立马给苏珊挂电话。苏珊逛了一夜天外天,正在床上补觉,在电话里骂通罗济干糊涂事后,焦虑那钱一时凑不足,又担心罗济真被判了,也是情急智生,想起读中师时的班长在市委任宣传部长,就叫春香去找他出面说情,争取减少罚款。
中午一点半,春香按照苏珊提供的路线问遍市府大院,才在一幢十二层的四楼里找到部长家。部长吃了饭坐在客厅沙发上,剔着牙看一本裸体画报,头也不抬地听春香站着说话,后来去拂茶几上一只苍蝇,无意瞥了来人一眼,那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嘻着脸又是请坐,又是端点心、冲咖啡。
待忙末了,立即拨通所里电话,谈了好一阵,回头告诉春香说,罗济材料没上报,可以争取少罚款,要她晚上来听好消息。春香第一次见大官儿,第一次进这皇宫一样的金屋,紧张得手脚儿都象被捆了似的,听部长一说,才松了口气,起身告辞。部长送到楼梯口,去捏着小手说:“春香,不嫌我是穷部长,晚饭就到我这儿吃饭。”
春香的脸刷地红了,边抽手边说着推谢的话。部长笑着说:“老同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请朋友应该的,好了,晚上六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