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电筒照在原呈的头上,桑也强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拨开他沾了血的头发,他的头皮上有一道五六厘米的血口子,正不断的往外渗血。
桑也瞧着他头顶上的血口子,喃喃自语:“原呈,你脑袋开光了……”
原呈半睁着眼,看着桑也举起手电筒的手臂上满是鲜红的划痕,他一手握住桑也的手臂,桑也“呜哇”一声,痛的连手电筒都丢了。
“有毛病啊,我好心来找你,你还捏我受伤的地方……”
原呈说话跟要断气儿了呢,断断续续的:“哪里,受伤了……”
“先别管我,我的伤口都处理过了,倒是你,除了头顶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桑也用手摸着原呈想看他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直到她的手碰到原呈的左腹,原呈一声低哼,桑也手心下温热,她抬起手,手上鲜红灼伤了她的眼睛。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桑也双手用力猛地撕开他身上的衬衫,露出里面血肉狰狞的伤口,看着很吓人,但看原呈现在的状态应该伤不了性命。
还好刚才队员们走之前给她留了急救箱,桑也爬着回去拿急救箱,又爬着回到原呈身边。
她也不太会处理伤口,只能学着刚才队员的样子,先拿出酒精给他伤口消毒。
“你忍着点,这是酒精,给你消毒的……”桑也皱着眉头斥他:“还有,谁让你没事好端端的跑什么山里来……还害的我这么担心,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挂了,我也得挂。”
酒精刚碰到原呈左腹的伤口,原呈疼得叫了起来。
这么长的一道口子被酒精这么一擦,不痛他就不是人了。
桑也被原呈的叫声吓得手一抖,她两根眉毛都蹙成一团,望着原呈,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等她再往原呈腹上伤口擦酒精时,力道又更轻了些。
原呈咬着牙,不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目光幽深的看着身前正在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桑也。
这样的桑也,这样的对自己露出担忧之色的桑也,他已经许久没见到了。
自从回国以后,桑也每每面对自己,不是插科打诨,就是蒙混过关,他急于又迫切得想知道为什么她变化这么大,他威逼利诱她,也给她糖衣炮弹,他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可是今晚,原呈忽然觉得,似乎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当他遭遇危险不知是否能活着下山时,他很想很想很想见到桑也,可他又不想桑也真的出现在眼前。
她出现了。
不顾黑夜的破败又泥泞的路,穿过一个个潜在的危险,当她微凉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脸上,叫着他的名字时,原呈真切的感觉到她来了。
那一瞬间,他已经知道了桑也的答案。
“看着我干什么,我已经很轻了,伤口总是要消毒的,你作为一个大男人,该忍的时候也要忍一忍……”
察觉到头顶上方那道目光正在看着自己,桑也不由得抬起头与那双眼睛对视。
“别这样看我,看的人怪不好意思的。说回来啊,这次算不算是我救了你,你回去之后是不是要给我补偿……我要的补偿也不多,你就给我个一两百万的让我潇洒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