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副铸造技术含量极高的青铜棺椁里,当即就惊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竟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手忙脚乱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哪知他不出来还好,这一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切,更让他惊骇得张大了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本收拾得极为整齐、干净地房间之内,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座椅板凳歪七扭八不说,印象中被清扫得几乎纤尘不染的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厚厚地一层灰烬,完好如新的门窗更是布满了破洞,墙角、天棚之上,挂满了白森森的蜘蛛网,一切的一切,都让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间许久不曾有人居住过的破物似的。而更令赵祯心胆巨寒的,却是地面那层厚厚的灰烬之上,所显现的那两行,清晰明了、一大一小的脚印。只因他知道,那应该是自己跟张美人走入房间时的,所留下的,可是他更记得,当时陪同他们一起进入房间的还有此地的主人,那个对他们伸出援手的猪肉摊主。
明明有三个人踏足过此地,如今却只留下了两行脚印,再结合现场的所有情况,这不得不令赵祯开始胡思乱想了,难道那个杀猪的屠夫,走路的时候,竟然是用飘的?!
赵祯不敢再往下想了,连忙摇醒还躺在棺材里,睡得正香的张美人,着她三下五除二地胡乱披上衣裳,便一把推开房门,窜了出去。
与此同时,睡在隔壁房间里的范纯佑发出一声惊呼,貌似见了鬼似地,连门都懒得去开,直接纵身一跃,穿破纸窗跳了出来。与夺门而出的赵祯打了个照面,两人眼神交汇,都从其中看到了对方此刻的惊骇!
“喂喂喂!你们是什么人啊?干嘛撞破我们义庄的窗户啊!”
伴随着这一声略带责骂口气的询问,赵祯三人转过身来,只见一个面容干瘦的老头,领着几个抬着棺材的年轻后生,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满面疑惑地望着他们。
“什么?你说这是什么地方?义……义庄?”虽然赵祯早已做好了“碰见脏东西”的心理准备,但是突然听见义庄这两个人从那老头的嘴巴离蹦出来,还是让他的脸色狠狠地白了一把。
“官……官人,我们怎么会睡在义庄里啊?”张美人突闻此言,也不禁联想到了从小便耳熟能详的神鬼故事,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拉着赵祯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也不知道当真是害怕得紧了,还是想趁机卡点油水。
“你们是没长眼睛呢?还是不识字呢?”老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伸手朝大门处一指:“门外可还挂着义庄的牌匾呢!这要不是义庄,那是什么?”说着说着,老头话锋一转,竟又朝赵祯映像中的客厅一撅嘴:“就算你们都不识字,那总该认得人家先人的灵牌和棺材吧?”
范纯佑最先从老头的狂轰滥炸之下回过神来,一个纵步跃上台阶,三两下便站到了记忆里,杀猪人曾招待他们喝茶的那间大厅里。正如那老头所说的一样,昨日还摆设在厅堂之中的座椅板凳,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正是一具具,黝黑发亮、同时又沾满了灰尘的棺材,大厅的一角,设有一张供桌,无以计数的牌位依照从上到下的顺序,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都用白色的笔墨,写着先考某某之灵位的字样。
赵祯拉着张美人,紧跟在他身后跨入大厅。张美人轻轻地惊叫了一声之后,迅速地一转身,又投进了赵祯的怀里,而赵祯本人则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也不动,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一切,任凭张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夸张地搂着自己。“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见他们神色怪异,忍不住上前问道:“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祯苦笑着摇了摇头,再看了看摆满了厅堂的棺椁,向那老头一拱手道:“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