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的宫廷的生活,使我在面对某些事物的时候,精神感应便会变得极其敏感。就拿张府突如其来的变故来说吧,我绝对不认为张德开的死,与我夜盗茶经,会是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儿,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被人杀了!单从时间上来说,这也太过凑巧了。望着衙役们抬出张府大门的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我仿佛从他们的身体上,重新嗅到了久违的阴谋的味道。
内心的纷乱注定我将丧失一切逛街的兴趣,我只好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到了飞云庄。
这时,白玉堂已经醒了过来。他坐在饭厅里狼吞虎咽地对付着桌上的饭菜,那模样,活像饿了三天的饥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口粮食,便要迫不及待地将其吞食下腹似的。
白玉堂见我朝他走了过去,便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朝我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容:“娘子回来了!”
“是啊。”我也朝他扬起了笑脸,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走到他身边坐下:“官人吃好了么?”
白玉堂斜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吃好了,怎么?娘子这么有深意地看着为夫,莫不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同为夫说点体已的悄悄话?”
“嘻嘻……”我眉目含情地朝他抛去一记媚眼,掩嘴轻笑:“官人真不愧为当世良人,连这也能猜中。”我拉着他的胳膊,硬是把他从凳子上给拉了起来:“为妻可不就是有些悄悄话要同官人你讲么。”
“那好,我们回房慢慢聊。”白玉堂大大方方地一把搂过我的腰,身形一闪,已经携着我来到厅门之外。
再三确定屋外无人之后,我才关好门窗,走到床边,拿出压在枕头底下的那半本《陆氏茶经》,往白玉堂面前一扔:“好了,白五爷交代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好了,现在……是不是也该伦到五爷兑现承诺了呢?”
白玉堂伸手接受我朝他扔过去的半本茶经,随即动手略略一翻:“娘子,不对啊!我看着你这只有半本啊!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
“对,是说好了,只要我能将张家祖传的茶经给带出张府,那么这个赌局,就算我赢了,这其中,可没有提到过,是一定要将整本茶经完完整整地带出来才算赢呢,还是只带这茶经的其中一张纸出来,就算赢了呢。”我趁着他话还未全说出口的那么一会儿工夫,一口气,将我之前早已想好的说辞,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只见白玉堂面色愕然地望着我,愣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此刻,我心里那个得意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好!”最后,白玉堂故作潇洒地笑了一笑,挥挥手,将茶经随意丢弃在一旁的梳妆台上:“这怪我之前没有把话说清楚,算你赢了一半吧!”
“一半?”我的脑筋一下子没能转过弯来:“咱们现在是在打赌,又不是在拿刀切苹果,赢一半,怎么个赢法?再说了,我已经做到了你所交代的事情,凭什么只算我赢了一半?”
白玉堂笑着朝我靠近,近得有些过头了!仿佛我只要一眨眼睛,我那长长的睫毛,就能从他脸上的皮肤上扫过似的。
“娘子似乎忘记了,你虽然将茶经拿到了手,却没能走出张府,而是掉进了张府后园里的一口枯井里,若不是五爷我出手相救,你……出得来吗?”他笑着对我说话的时候,温热的鼻息,轻轻地吹拂在我的脸上,令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
“那……那又怎么样!是你自愿出手相助的,又不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那么做的,凭什么要算在我头上。”我一把将他推开,快步走到桌边,替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喝了个干净!他刚才靠着我的时候,竟然令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速度!想来这都要怪他,男女授首不亲,没事靠那么近干嘛,那模样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会认为我跟他之间有多暧昧呢!
“行啊!”白玉堂嬉皮笑脸地跟着我的步伐,站到我的身后,歪着脑袋,语调嬉戏地道:“只要你可以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从那口枯井里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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