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裳微微噙着笑意,眸中流光溢彩,就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我猜中了么?”
其实她不过随口一问,纵然现在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很久,但是她可以感觉到的,他真的很宠她。
荣轲微微捏紧了池裳的手,“对不起。”他并不是很喜欢说这句话,没有任何的用处,除了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过去犯下的一桩桩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为什么又向我道歉?”池裳微微的有些不高兴,“我虽然不记得,但是我有感觉的,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意气风发,运筹帷幄。
她感觉,这才是荣轲应该有的样子。
并不是现在的模样,她不喜欢这个样子,每一次看到,心脏的地方,都会有顿顿的疼痛。
让她无法呼吸。
不喜欢他如今的模样,他又何曾喜欢过?
“你喜欢怎样的我?”只要她说,他都可以做得到。
池裳摇头,“不知道。”总之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
但是她大概是可以猜得到,以前的荣轲或许对自己不好,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想了想,池裳继续道,“你或许从前对我不好,那以后会不会对我好?”
没想过池裳突然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荣轲一愣,随即回答,“不会,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
池裳点点头,眸中恢复方才的神色,“那就对了,你如今对我好,我便不生气了。”所以以后不用那般不停的道歉了,她并不是很喜欢听见的。
荣轲苦笑,嘴上却还是答应下来了。
若真的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荣轲。”走了几步,池裳突然的停了下来,“我们什么都没有带,这般去见堂兄。”会不会不好?
她也不知道,过去来祭拜堂兄的时候,应该带上些什么。
“无妨。你从来不喜带东西。”那些,不过是虚礼。
当初压在他们身上的冤案没有平反的时候,池墨等人并没有下葬,后来冤案平反,纵然风光大葬,外面的不过是衣冠冢,卓观澜和苏远之早已暗中送回故乡,至于池墨,这里,便是他的故乡。
因而,遵从池父的意愿,依旧留在诛圣阁。
“嗯。”池裳点点头,心情微微的有些沉重。
这诛圣阁外面看起来十分的精美,可是内里的精巧机关,各处殿宇,让他们绕了许久。
等到拜祭完池墨的时候,天色已然是渐黑了。
“今夜我们还要回去么?”于池裳而言,这里是陌生的地方,只有骊山的小屋,才是可以让她心安的地方。
“就在这里住下,我带你,去从前的屋子。”这里总好过王府,好歹有过一些美好的回忆。有过他们大婚的记忆。
从前的屋子。
池裳扯着荣轲的衣袖,“我们回去好不好,天黑了,只要你在,我不害怕的,所以我们回去好不好?”不知道为何,她就是直觉上抵触这里,一步都不想要靠近。
荣轲拧眉,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心里不可谓不难受。
可若是诛圣阁她都受不住,往后回宫,可怎么办?
他是王,终究有一日是要带她回去的。
“下山之路艰险,明日一早,我就带你回去可好?”荣轲哄慰着。
池裳皱眉,却也想到方才上来的时候有多困难,更遑论这里机关重重,纵然心里有着许多的抗拒,却也不愿意让二人赴险,“好吧。”
荣轲环住池裳,在背后轻轻的放了讯号,诛圣阁中的人纷纷隐藏到暗处。
这里一直有人守着,如今他和池裳在这里,自然不希望她见到任何人。
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景象,没有半分的不同。
二人刚刚坐下,荣轲刚准备寻些水过来洗漱,却被池裳死死的拦住了,愣是不让她出去。
“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这屋子让她有种很压抑的感觉,屋中的摆设,还有那张床榻,统统让她感觉不舒服。
荣轲皱眉,看着池裳微微泛白的脸色,心里有些不畅快,这屋子,对池裳来说,的确是算不得什么美好回忆的地方,更遑论他还总是在这里强迫她……
“别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池裳软软糯糯的言语,将荣轲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愣了愣神,终究,没有狠下心来。
“我们换个寝殿,可好?”荣轲轻轻的哄慰。
她需要时间去适应,这里也好,皇宫也罢。纵然她如今什么也不记得,但是终究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过去的自己已经习惯性的逼迫她,如今的自己,又怎么能够狠得下心来。
“好。”池裳没有犹疑,当即点头应下。
这屋子压抑的很,恨不得立刻逃离。
其实有很多问题她想问,只是有时候看着荣轲的脸色,就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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