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轲听着池裳的抱怨,拥着她的手臂渐渐的收紧,控制着自己的脾性,“对不起,方才是我不好。”是他太冲动了,是他有心魔,所以才会那般的恐惧。
池裳垂眸,看着荣轲的肩膀处,心里的气也就慢慢的散了,“荣轲,你是不是不开心?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和平日里的他全然不同。
“无妨。”荣轲松开池裳,盯着她的眸子像是要溢出水来一样,看的池裳的心头一跳。
不知道为何,只要她一看到荣轲这样深情的样子,她就会慌乱的无以复加,就好像极为的惧怕这样的感情一般。
可是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她的夫君。
“为什么会来这里?”荣轲瞥了眼地上的灰烬,好在火势不是很大。
“我想给你做午膳。我的手艺挺好的。”虽然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一些从前就会的技能还是不会忘记的。
“我知道。说好了我来做。”她手艺好,他清楚。
不让她进来这里,不过是因为担心如今日一般,或者,糖蒸酥酪。
所有的和过去有关的巧合,他都不会让池裳去触碰到半点。
他绝对不会让二人的关系再有半点的波折,有半点的不可控制的因素。
“阿嚏……”池裳捂着半张脸,低头。身上冻得瑟瑟发抖。
荣轲眼眸一沉,才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她身上还穿着湿漉漉的衣物。
如今的天气尚算寒冷,小产以后的她身子虽然一直养着,却也没有彻底的康复,这时候必然不能受冻。
荣轲二话不说,直接的将池裳给打横抱了起来,走进了屋内,“你先将湿衣服换下来,我去给你准备热水。”
“好。”池裳迷茫的看着荣轲的背影,脑中模模糊糊的,像是有什么印象一般,但是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的。
担心池裳着凉,荣轲收拾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的功夫,人就已经回来了,却看到池裳还是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他。
荣轲拧眉,“在发什么愣?快将湿衣服换下来。”说完,直接的上手,准备帮池裳褪衣服。
池裳伸手,一下子按住了荣轲的手腕,“荣轲,以前,是不是我也经常这么服侍你?”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她来做,似乎才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说不上来的感觉,却让她莫名的心不安。
荣轲扣在池裳衣物上的手掌渐渐收紧,“过去你待我极好,以后我会补偿你。”将所有她曾做过的,经历过的事情,他都一一来做。
补偿?
“你不是说你是我夫君,对你好是应该的,不必补偿。”她虽然很多事情不记得,但是基本的道理还是懂得。
荣轲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池裳一眼,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若是以前,我对你不好呢?”
池裳眨眼,心里慢悠悠的划过一丝心痛的感觉,好像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感同身受。
可是这样的情绪,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排斥。
“你是我的夫君,为什么会对我不好?”既然娶她,就是喜欢她的,只要喜欢,为什么会不好?
她现在的思绪,想不了那样多的弯弯绕绕。
池裳如今什么也不记得,没有那些过往的伤痛,如今她的性子,就和从前一般单纯,却看的荣轲心上疼痛。
“嗯,过去是我不好,是我瞎。”躲避自己的心意,伤害她,禁锢她,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可……”
“沐浴吧。”荣轲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心情复杂的将池裳的衣物给退下了,抱着她进了热腾腾的浴桶之中,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
池裳低头,等发现自己已经在水中的时候,脸颊顿时变得热烘烘的。
有些不好意思。
纵然面前的人是她的夫君,可是对她来说,还是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胸口,小腹上的疤痕清晰可见。
池裳低头看着,微微的叹气。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伤口的样子好像很深,她以前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荣轲是她的枕边人,应该只有他最清楚吧。
池裳伸手,轻轻的扯了扯荣轲的衣袖,他正准备离开,若是一直留在这里,他害怕自己会心猿意马,吓着她。
“你等一下。”
“水温不够?我再去准备些。”
“不是,是我有问题想问你。”
“嗯,你说。”荣轲转身,如今对着她,耐心极好。与过往狠戾绝情的他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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