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订的有之总之是担心公司突然倒闭影响到自己地切身利益。最初张胜还在的时候因为集资群众来堵大门有几户见势不妙的客商退租退订尽管违反合同但是张胜都慨然答应了。
他这么做倒不是跟自己斗气而是为了稳定军心这么做能稳住那些还在观望的人。但是现在他被抓了已经谈不上什么军心士气钟情就坚决不能答应了要提前退租退订可以违约金必须拿来她要尽可能地挽留客户不能让张胜苦心经营地这家公司烟消云散。
这一来眼见前期退租退订不受阻碍自己退租退订却受到刁难的客户大为不满这些人的素质大多不高情急之下打而骂之什么污言秽语都出了口钟情一个女人独自支撑这局面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上午地时候郭胖子还跟着解释、说服、做工作忙活到中午的时候又急又累心脏偷停他当场晕了过去。可是这一手当初对付叶知秋和崔知焰那对无良份子行对付这些担心受牵连的客户就不行了。
本着法不责众的心理根本没人在乎他地死活钟情只得叫人把人抬回去休息自己独自面对这些人的侵扰和围攻中午、晚上粒米未进滴水不曾沾唇现在嗓子哑了嘴唇也皲裂出血往昔的容光艳色全然不见憔悴地不成样子。
结果傍晚时分张二蛋地大公子张满福又风尘仆仆地赶了来理由很简单宝元公司在汇金还有1o%地股份呢张胜被抓了他要把这部分投资拿回去。没现钱?没钱可以搬东西搬货只要抵了债就成。
钟情据理力争奈何她不是公司负责人名不正言不顺张大公子摆出股东身份根本不理会她的指责要不是钟情给保安下了死命令:他们敢抢东西就动手往死里打还真镇不住这个纨绔子弟。
钟情嘶声叫:“各位各位请听我说张总只是受到宝元公司事件地牵连被带去协助调查。汇金公司的经营是没有问题的绝不会使大家的利益受到损失请相信我”
有人恶毒地讥讽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相信你?张胜一倒张家连个能管事的都没有让个二奶出面撑场子谁***还放心?”
钟情脸色胀红眼里有泪只能含羞忍辱地继续劝和。
这时黑子领着一帮杀猪屠户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公司。他本来管着桥西新村镇上的屠宰场郭胖子和钟情知道他性情暴躁都不想让他掺和进来所以一开始都没有通知他。
不过郭胖子晕倒再醒过来后不断让人来公司这边察看情形听说那些人不依不饶。越闹越凶能硬撑着再出面了偏偏这时候张二蛋的大公
趁火打劫。郭胖子情急之下只好让人去通知黑子公司。
那些屠户们照旧是棒子、绳子加刀子看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黑子舞着一把剔骨尖刀。恶声恶气地骂:“个狗日地哪个不开眼敢来公司闹事?欺负钟姐是女人吗有本事冲老子来。”
闹事的客户先是静了一静随即吵闹声更大了。他们毕竟人多心中虽有点害怕却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有人躲在人堆里大喊起来:“看吧看吧。汇金公司已经完了软的不行现在又来硬的说一千道一万。我们的血汗钱不能白白扔在这儿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们宁可死在这儿也不走!”
“不要吵啦!”钟情哑着嗓子喊。眼见没人理她。她抱起窗台上的一盆花。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哗啦”一声响。众人都向她望来屋子里一下静起来。
沙上张大公子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抽烟面带冷笑身后站着他带来的几个人冷冷看着。
钟情呼了口气哑声道:“诸位公司现在的情形现款绝对没有但是只要公司在公司正常的运行下去你们地利益就有保障。我们提供的是冷库储藏和提供水产批市场不是么?我保证我们能够维持它们的正常运转。”
她徐徐扫了眼所有的人接着说:“大家地心情我理解可是这么继续闹下去你们到底能得到什么呢?你们把房子拆了把冷气机拆了拿去卖破铜烂铁吗?那又能卖几个钱?保证金和预付款我现在没法子退给大家大家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们自己一个机会我们一起来维护我们财致富的企业呢?
薰事长暂时被扣起来了可是公司的正常经营并没有受到影响你们担心什么呢?政府不会眼看着一家有希望的公司倒毙不会希望广大地经营者受损失我们公司的正常经营活动到现在都没有受到任何限制这就是明证。
谁是谁非现在议论这个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们大家都坐在一条船上只有同舟共济才能渡过这个难关。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没办法维持那时你们再来拆了这公司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悄悄的议论声也停止了大家都在思索钟情地话但是大家犹疑着还是没人表态离开。
钟情扫视一圈眼中一片悲凉:“黑子刀给我。”
“钟姐!”黑子走过来把刀一扬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捏住刀背把刀柄递向钟情。
钟情举刀在手说:“大家犹豫、担心是因为还不相信我的话而不是不相信我说的道理对不对?好!我今天先卸下我一只手做为给大家地利息。如果有一天我今天说过地话有失言不但公司任你们拆我钟情这条命也赔给你们。”
钟情说罢霍地把刀高高举起一刀便狠狠跺向自己按在桌上地左手。
“钟姐!”黑子吓得魂儿都快飞了急忙探身便抓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钟情这一刀绝未留力这一刀结结实实地跺在了手腕上要不是黑子手疾眼快在刀落下地刹那死死攥住了刀背这一刀绝对能把整只手全跺下来。
饶是如此这一刀也已深可见骨鲜血横流。
黑子急得直跺脚他夺了钟情的刀在她面前举着血淋淋的刀团团乱转一时找不到包扎的东西倒把周围的人都吓退了张满福也吃惊地站起来叼着烟卷却忘了吸。
血从她的腕上蜿蜒而下在桌上淌成了几条小溪然后渗进那摔碎花盆的黑色土壤土化黑泥。泥是黑泥却生莲花钟情的脸上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刚毅。
“诸位”钟情憔悴的脸色白中透灰因为忍痛额头已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强自支撑着说:“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诚意请先离去这家公司无论倒不倒我一定会守在这儿。今天我能给大家的只有这么多我这只右手还要留着因为我要用它来为张总写申诉材料;我这张嘴还要留着因为我要用它去鸣冤告状;我这双腿现在还得留着因为我要靠它去到处奔走”
有人偷偷地扯自己伙伴或家人的衣襟有人彼此交换着目光慢慢的一个、两个、三个人们开始默默地向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