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后,周惠美才开始意识到价值,又开始心疼。
上前看着那稀里哗啦的各种青花瓷碎片,唐三彩碎片,欧洲大师印象画,玻璃雕刻,水晶制品,啊,心颤抖的,杀了沈嘉妮的心思都有!
“啊啊啊啊!”的尖叫不断在别墅回荡。
但是更可惜的是,面对沈嘉妮一边跑,一边冲着佣人们举手吼出的那句,“我可跟你们说啊,我在陪我未来的婆婆妈锻炼身体,你们今天谁敢插手,待来日我把我婆婆妈哄好了,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佣人们错愕又心悸的谁也不敢动着上前帮忙。
饶是周惠美喊了无数次,“上啊!抓住她啊!”,在沈嘉妮一记怒眼瞪去时,还是谁都不敢动。
于是乎,两人就从楼上跑到楼下,换个楼梯,从楼下跑上天台,更甚者,还在冬天的草坪上,上演了一出,“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跑过杉树林,跑过小花园。
她们又上演了,“丢,丢,丢手绢……”
最后,回到了周惠美最钟爱,也觉得自己最有品位,最喜欢展览的凉台花圃田。
坐在,护栏上,沈嘉妮跑不动了,周惠美更是跑不动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面颊涨红,明明大冬天,都汗流浃背到宛如桑拿房出来。
一个人看着另外一个人。
周惠美双手插着腰,靠坐着凉亭的藤椅,大喘着气,道:“跑……跑,你倒是,跑啊!你,以为这家里,你比我熟悉吗?我,我特么看你怎么跑!”
沈嘉妮抱着周惠美种花的青花瓷盆,也是气喘的说不上来话。
毕竟这老太婆速度不行,体力真应了那句老话了,“别试图跟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比耐力。”
整整两个小时啊!
上学时候马拉松都没这么跑过啊,“你,你别过来,来了啊,再过来,我就给你从,从,从楼顶扔,扔下去……”沈嘉妮一脚支着欧式护栏,也上气不接下气。
一刹那,周惠美更气。
努力支起身子……但是,这个动作,此刻对于她来说,太高难度了。
那颤抖的双腿,比那得了鸡瘟的母鸡腿没好多少……
重重跌坐回去的刹那。
周惠美眼眶泛着狠,“你,你……你个小,小贱人,你倒是再,再给我,我,我扔个,试试……”
沈嘉妮抑郁流着汗。
你说这特么,她已经给出合情合理解释了啊,周惠美这老太婆被烫,跟她有毛线关系。
是周惠美自己扑上来的啊!
不信她,也不是她故意的锅对吧?
而且,要说这赫氏母子也真的都是有意思,知道她不好招惹,还一个主动送上门的让她给熨洗衣服,一个主动送上门的让她报仇……
这年代,求活不容易,求死她还不赶紧给一巴掌,是不是就太不人道了?
所以,沈嘉妮只好勉为其难,“哦”了一声,就继续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