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天阁顿时再次响起激动人心的喝彩声。
公子虔器宇轩昂走到书案前,自始至终没有看宗无圣一眼。宗无圣也懒得搭理这心高气傲之徒。
画天阁中,明眼人已然看出二人之间的玄妙关系。
明眼人中,就有那位被称为少爷的少年。他此时目光怪异的盯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宗无圣,越加感觉此少年非同寻常,身上散发出来之气息,让人莫名心生敬仰。
少爷心中暗道:这可能就是霸者气息!
公子虔提起狼毫笔,朝着白圭道:“既然白老板喜欢雄鹰,那虔就为白老板即兴一幅鹰击长空图。”
白圭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快,心中暗骂:好你个公子虔,刚才我让你画鹰,你给我来一句今日没有感觉。现在倒是极力卖弄,别看你是为我画的,若是输给这位外来公子,我定将你羞辱一番。
公子虔哪里知道,他方才拒绝侍女传话,不给白圭画鹰时,白圭就在不远处听着。现在他有心羞辱宗无圣,又主动画鹰,显然是抹了白圭面子。
一张六尺宣纸铺张开来,妙境神玉镇纸压于两侧。公子虔悬腕提笔,气运丹田,笔尖不轻不重轻轻点在宣纸之上。
宗无圣站在一边,看也不看。一直有意无意将目光落在画天阁后方。他一直感觉那里有一双眼睛,时不时注视他。
白圭喜欢雄鹰是中州有名的,此时见公子虔开始动笔,心里的不快暂且放在一边,定睛凝神注视着公子虔落笔。
“妙!”
白圭彩一声,暗赞公子虔的与众不同。他画雄鹰落笔便点出鹰目。
画过雄鹰之人都知道,鹰最难画的便是双目。雄鹰的眼神深邃锐利且凶狠,一般不是经常观摩之人,根本画不出眼睛中的神采。
而公子虔虽然傲慢,作画确实天赋凛然,一笔勾勒出鹰目,宣纸上顿时生出犀利威严。
公子虔画完鹰目,随即自豪抬起头,他天真的以为宗无圣见到这一笔而出的鹰目,绝对会惊呆的下巴都要掉下来。然而当他抬起头时,但见宗无圣一直目视前方,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不禁心中怒火喷涌,暗骂宗无圣不识时务,一会定然让他百般屈辱。
“公子虔所画鹰目凶狠异常,让人观之不寒而栗。这画鹰其次最难的便是鹰喙,要画出那种凌厉质感来非常人所及。”
白圭见公子虔脸色变化,知道他为何这般,故作点评催促其继续作画。公子虔闻言,没有开口,用自信微笑回馈白圭。随即提笔在鹰目前上方开始勾勒鹰喙。
看着不走寻常路的公子虔,竟然画完鹰目便开始勾画鹰喙,雄鹰的头颅却不曾描出,心中不禁再次高看他一眼。
白圭承认,公子虔画仕女图确实如臻化境。然而画鹰他还是第一次见。之所以让公子虔为其画鹰,白圭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公子虔为什么能画好侍女?为什么能将侍女的眉目传情画的惟妙惟肖?白圭深知,只有能将女人观察入微,方能将仕女图画的栩栩如生,千娇百媚。公子虔正是这种善于观察入微之人。所以白圭断定,只要让他观察一下雄鹰,定然能将雄鹰勾画的眉目传神。
白圭猜的不错。公子虔的画功确实担当得起他的傲慢。在中州皇城,除了那些身份高不可攀的筑象师,他可堪称画功第一。
鹰喙已然完成。即便鹰头还没有展现出来,俨然呈现出雄鹰的特质。锐利的双目,锋利的鹰喙,这两样公子虔都画的传神有加。
“彩!”
白圭又是一声喝彩。酒桌旁的书画爱好者们尽管看不到此时宣纸上的精彩,但也随着白圭开始喝彩。
在中州千重楼有一不成文规矩。画天阁内不管是哪位画师作画,在未完成之前,所有书画爱好者都不能前来观看,只能静候画家画完之后才能上前欣赏。
此时有白圭在旁边不断叫好加之点评,书画爱好者们倒也感觉不到无趣,甚至脑海中能够幻想出公子虔笔下目前所呈现的精彩。
“公子虔果然名不虚传!鹰喙竟然能用单一墨色便能呈现金属质感,看来公子虔在光感造影领悟上也是斐然。”
白圭很震撼!
公子虔竟然能用墨色就把鹰喙上那种流转的金属质感画出,心中尽管对宗无圣有所期待,不过也肯定了公子虔的高度。心中断定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定然要输给公子虔了。
画完鹰目加鹰喙,公子虔擦拭一下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可见看似轻松的作画,实则极度耗费精力与体力,更能体现一个人的心境。
公子虔满意看着宣纸上杰作,自我感觉第一次能画成这样,绝对堪称中州第一人也。
遂缓缓落笔与鹰目之上,轻轻勾勒出鹰头线条,将鹰目与鹰喙贯连。雄鹰威武霸气的鹰头应笔而成。
雄鹰最难的部分已然画完,剩下的唯有鹰爪能体现画师水平。对于公子虔来说,这以不足为道也。
遂手中狼毫加快速度,时而合纵连横,时而一贯到底。不出盏茶时分,一幅鹰击长空完成。
公子虔笑呵呵收笔,用大袖拭去额头汗珠,先是用自豪眼光看了一眼白圭,随即又用傲慢目光看向宗无圣。
不看宗无圣也罢,这一看之下不禁给自己找气生。人家自始至终都是目视前方,似乎根本就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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