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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我们千重楼内有乾坤,包含为天阁、清梦阁、天弈阁、画天阁、天乐阁……”话到此处指着面前的莲池道:“绕过这莲心池便是为天阁,客人要去品一下我们千重楼的招牌酒吗?”
“好。”宗无圣见此情景,心情大好,“请前面引路。”
女子迈着婀娜步伐,引着宗无圣绕过莲心池来到对面。宗无圣这才看到一片翠竹形成一道影背墙,翠竹影背墙中间,竖着三个大字——为天阁。两侧则各有一个入口。
跟随女子进入入口,入眼处是一片开阔场景。
这是一处硕大的凉亭。无数屏风隔断出许多小包厢,虽然屏风没有隔音效果,此处却依旧清幽安静。包间里面的客人们均小声私语,根本没有大声喧哗者。
这就是素质!
“客人,您的运气真好!”女子指着为天阁另一侧,靠近一面湖水的雅座道:“一位公子预定了临湖仙雅座,可是有事情来不了了,客人不妨去那里坐。”
宗无圣顺着手指方向看去,高兴的向雅座走去,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忘却脑后了。
坐在湖边仙位,眺望湖中万尾锦鲤,宗无圣赏心悦目,“给我拿一壶好酒并几样精致小菜,我就在此望湖赏心。”
女子嫣然一笑微微作揖,这就去准备了。不一会,还是这位女子端着檀木食盒款款而来,里面有一坛美酒另三个精致小菜,须臾间便摆在宗无圣面前。
“客人请。”女子说话间拍开酒坛封泥,为宗无圣斟满一碗美酒,默默不语的立在一边。
酒香在女子排开封泥之时便飘散而出,钻入宗无圣鼻孔,顿时感觉沁入脾肺的舒适感,还没喝宗无圣便脱口而出,“好酒!”遂一口饮尽满碗。
……
穿过为天阁向右转便是画天阁。
顾名思义,这里是爱好书画者交流品评之地。此时里面已经座无虚席。但见一位身着华丽的青年,立于大厅最前方的书案前,手中狼毫缓缓勾勒,仿若在抚摸一位绝色美女一般轻盈细腻。
青年便是中州颇有名气的大画家公子虔,最为得意的便是画仕女图。从他手中勾勒出的仕女图形态百千,栩栩传神。据说他画过上万幅仕女图,竟然没有一幅形态是相似的,由此可见作画之水准。
公子虔作画之际,下首数十张桌子边围坐的人们静静观看,虽看不到宣纸上所画事物,但观其运笔手法便是无尽享受。
书画爱好者们均屏气凝神,时不时轻轻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一口。落碗时似乎放置一件名贵瓷器般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在大厅最后方的一张桌子前,两位长相阴柔的俊美少年,如同看痴傻了一般,对面前的美酒佳肴似乎已然忘却,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公子虔,静候他作画完毕来欣赏一番。
猝然。
公子虔倏忽停下手中狼毫笔,眉头紧紧拧在一块,继而轻轻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笔。
众人以为公子虔的仕女图完成了,顿时开始热闹起来,纷纷从桌子前站起,这就要上前欣赏一番。后方的两位少年也在此时快步起身,其中一位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第一时间看看偶像所画的仕女图。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来到书案前时,公子虔猛然将书案上的六尺宣纸拿起,双手将其搓揉成团,愤愤扔在地上。
众人顿时惊骇于色,不明所以公子虔为何把画好的仕女图糟蹋了。
公子虔这时终于抬起头,对着众位冷傲道:“今天画的不甚满意,大家不看也罢。待我状态好时再画。”
说话间,甩甩衣袖便向外走去。徒留一众还未醒转过来的书画爱好者呆若木鸡。
公子虔神色沮丧向着千重楼外走去,他今晚不知为何心神不宁,作画也完全没有感觉,刚刚行至为天阁,公子虔被一位侍女拦住,“公子,老板说想请您为他画一幅雄鹰图,让你临摹的鹰都为您准备好了。”
侍女说话间,手指为天阁堂中一根横柱。但见上面立着一只三尺高的雄鹰,那双赳赳双目令人生寒。
公子虔打量一眼雄鹰,脸上现出一副不耐,“你跟老板说,吾今日状态不佳,改日再为其作画。”话毕,迈步便走。
二人说话间,为天阁很多客人已经将目光投来,纷纷看着眼前场景。宗无圣也不例外,循着声音看来,别的他没看到,那只雄鹰首先映入眼帘。
眼见这只雄鹰如此神俊,宗无圣不禁诗从口出:
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
竦身思狡兔,侧目似愁胡。
绦镟光堪摘,轩楹势可呼。
何当击飞鸟,毛血洒平芜。
闻听这一首描写画鹰的诗,本就心情烦躁的公子昂顿时停下脚步,眉头紧皱的看向声音来源。但见一位穿着狂野之人,竟然也敢冒充文雅之士,不禁怒从心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