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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的回话也是在说她杞人忧天,让她只管安心备嫁,旁的事情都不要过问。
谢德音神色清冷,嗤笑了一声。
只怕是被庄玥缠软了腿,庄家做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了。
从梦中惊醒时,她一身的冷汗,梦中刀光剑影,鲜血淋淋,她心悸万分,始终不能安心。
金子听到屋里的动静,进来了,看到夫人醒了,便挨着床边跪坐着:
“夫人可是觉得明日要嫁给王爷了,高兴的睡不着?奴婢看夫人好几天夜里都睡不安稳了。”
谢德音坐起,看着金子脸上无忧无虑的神色,一双眼睛格外的清澈,不由得微叹。
曾经她也跟金子一般。
“嫁人哪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谢德音笑容淡淡,“最高兴的时候,应该就是你现在这样。”
不识情滋味的时候,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金子看夫人说自己,歪头道:
“我这样?能吃能睡吗?”
谢德音轻笑了一声,点头算是认可。
金子挠了挠头道:“可是元宝总骂我憨。”
谢德音揉了揉她的头,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睡意了。
可是明日一整日的忙碌,若是今夜休息不好,定然撑不住那繁琐的礼节。
谢德音又服了一粒安神丸之后才睡去了。
金子看着那安神丸,虽然药是好药,可是总吃对身体也不好。
不知夫人最近几日是怎么了,上次回来突然昏倒之后,晚上便离不开这安神丸了,不然便一宿宿的睡不着。
那日是元宝跟着夫人出门去的,问元宝,元宝也不吱声。
金子想了一会,便在夫人寝居外面的耳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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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谢家人一大早便来了护国府,谢德音出嫁并不在谢家,而是在护国府。
一大早便有嬷嬷来上装梳头,前几日便做好的嫁衣此时被十几个宫娥拖着长长的裙摆,铺满了屋子。
嬷嬷上妆的时候,看着新娘子眼睑下泛青,便猜着是新娘子要嫁人了,激动的失眠了。
嬷嬷说了几句吉祥话后,用珍珠粉膏遮盖了了一下她眼下的青影。
等着上好妆后,谢德音看着镜中那个粉面桃花,面如韶华的自己,一扫这几日的疲态,夸了一句嬷嬷好手艺,赐下赏银。
谢夫人在谢德音出门的时候,出来叮嘱了几声,谢庭柄不在,谢秉文以兄代父,殷殷叮嘱着她。
满花厅的人,攀不上王府那头的关系,都攀着谢家前来观礼,看着满是富贵锦簇,好不繁华。
谢秉文说完,见小妹抬头望着他,将遮面的扇子稍稍放下,一双冷静的眸子,似沉潭般深邃寂静。
谢秉文心中叹息。
大婚之日,本该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谢秉文低声道:“小妹只管去,大哥必让你无后顾之忧。”
谢德音眼中浮起水色,再看一眼母亲兄嫂,由着喜婆牵着出去了。
花轿在锣鼓喧天声中,离开了护国府,朝着皇族宗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