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陆家了,这爵位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她之所以回来,是有前仇未消。
此时陆家的热闹,她自然是乐意看的。
“哎,都怪我没能保住孩儿,使得夫君一脉到此绝嗣,不知族老们有何高见?”
“我朝自封侯时便有规定,定了嫡庶之分,侯爵之位承袭只能由嫡出的儿子继承,如今你公公虽有两子,但是修齐庶出,不堪承袭爵位,元昌如今瘫痪,你亦无子,若是这平阳候府的爵位想要得以延续,昌哥儿媳妇,你得有子嗣才行。你才是以后名正言顺的侯夫人,你的儿子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侯府。”
朝中确实有规定,只能嫡子继承。
若是嫡支一脉无嗣,便也有人钻漏子,过继了叔伯兄弟的儿子,朝中睁一只闭一只眼,也是可行的。
所以,三夫人如今把主意打到了这个上头。
谢德音只做出丧子的悲痛,却不左右他们的话,由着他们往下说。
“可我如今哪里还有儿子......”
三夫人跟族中长辈交换了个眼色,便有族老站出来说道:“这有何难,咱们陆家人丁兴旺,修齐如今未成家,不能过继孩儿给你,你二叔三叔家里,可是有许多适龄的孩子,若你答应,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给你挑一个最合适的,过继到你名下做嫡子,将来你在这府上也有了依靠。”
兄弟们再亲,也没有自己亲。
平阳候此时脸色阴沉的厉害,两个兄弟的孙子,毕竟不是自己的孙子。
到手的平阳候爵位,难道要落到两个弟弟的子孙手里?
谢德音看着厅中人各自心怀鬼胎,却不戳破,只无奈认命道:“不知各位叔伯以为,哪个孩子最适合过继给我?”
族中长辈得了三夫人的好处,自然是要为三夫人说话的。
“你二叔家的几个孙子固然好,只不过都年龄稍大一些,开始认人了,你三叔的幼孙,如今刚周岁,若是过继给你,是最好的选择,由你抚养长大,日后定与你亲厚无比。”
平阳候脸色难看,只是在这个讲究宗族为上的时代,除非要跟家族断绝关系,不然还是要受这些族中的长辈指点。
谢德音一听,明白这才是三夫人的目的。
三夫人就宛如那阴暗角落里盘着的毒蛇,平日里不声不响,却总会在关键时刻咬你一口。
谢德音将手中茶盏放下,脸色已经由刚才的听之任之,换上了一副无畏且决绝之色。
“有一件事,我要跟族老还有公爹说一说。”
谢德音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落在了三夫人的身上。
三夫人迎上谢德音沉邃的目光时,只觉得心中一跳,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城破那日,我本已安排妥当,在家中生产,是三婶身边的嬷嬷趁乱混进我的院子,像将附子下到我的药中,被我的丫鬟抓住后,她不仅下毒,还带了人来刺杀,最后无奈之下,丫鬟们护着我只能离开府邸,才在街上受了冲撞,孩子夭折,我险些丧命。”
此言一出,在场无有不惊,三夫人则完全没想到谢德音在那嬷嬷死后,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揭破此事,当即色厉内荏的拍桌怒斥:“你休要胡说八道,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