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已经离开行宫两个时辰,看着后面并无人跟着,谢德音将被褥掀开,陆修齐和那人便躲在被褥下面。
陆元昌自前日起,便无人给他净身照料,所以,此时的味儿并不好受。
谢德音掩着口鼻道:“委屈大哥了。”
比起活命,这并不算什么,陆修齐坐起来,看着此时陆元昌目眦欲裂,似乎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歪着嘴,口水沿着嘴角流下。
陆修齐已经知道了这两日都发生了什么,此时看着陆元昌如此,他微微皱眉,问道:
“他还能好吗?”
谢德音掩鼻淡淡道:“死不了,只是以后想要好好活着,却是不能了。”
谢德音对陆元昌的厌恶与憎恨,丝毫没有瞒着陆修齐,陆修齐这两日知道了陆元昌曾对谢德音做的事情,此时只有沉默。
等着到了一处树林处,谢德音让马车停顿歇息,让车夫与跟随的护院去一旁生火,煮些汤食。
周华月身边的丫鬟也需要过去搭把手,谢德音将人都支开后,跟陆修齐道:
“我让金子备了马还有伤药,周戈渊之后定然还会派眼线在我身边,我带着你们回京,并不安全,在此别过,大哥带他先去寻医士吧。”
陆修齐也打算出了行宫便离开,此言正合他意。
“多谢。”
他将受伤的那人架起,将要出马车的时候,转回身望了谢德音一眼。
他似有话要讲,最终什么也未言,便下了马车,带着人离开了。
谢德音跟陆元昌多待一分钟都无比恶心,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下了马车。
“月夫人如何了?”
“回夫人,醒了一会,这会应该又睡去了。”
谢德音依旧沉静,看了一眼陆元昌的马车,眼中浮起一抹冷笑。
“夫君素来喜欢月夫人,此时夫君不能动弹,想必心中苦闷,虽然他不说,我也只夫君更愿意跟月夫人待在一起。既如此,便将月夫人挪到夫君的马车里吧。”
金子一听,当即眼睛一亮。
夫人好坏!
但是她喜欢!
她和元宝将周华月挪到了陆元昌的马车上,此时陆元昌的马车里,更是刺鼻的难闻,也亏得夫人忍了这么久。
谢德音不急着赶路,午后便找了个驿馆,进去歇息沐浴了。
周华月此次失血过多,人极为虚弱,不宜动弹,下午在马车中被臭醒后,几次想喊车外的人,因着声音细弱,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进了驿站后,谢德音竟然还安排她和陆元昌一个房间,一张床榻。
周华月怒目望着谢德音,“驿馆又不是没有别的房间,为何将我安置在此处?”
谢德音仿佛十分惊讶于周华月的愤怒,不解道:
“这驿馆迎来送往许多官员,如今分给我们三间已是不易,丫鬟们住一间,我一间,夫君一间,华月妹妹你不与夫君一间,想住哪里?”
“让丫鬟们住外面的马车上,不就腾出来一间!”
谢德音掩着鼻,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陆元昌的嫌弃和厌恶。
“我想着华月妹妹平日里最得夫君喜欢,且华月妹妹对夫君也是深情不悔,如今夫君这般,华月妹妹心里定然是想陪着他的,便将妹妹安排在夫君这里。”
谢德音说完,随后做出几分夸张的样子,惊讶道:
“华月妹妹该不会是嫌弃夫君如今瘫痪遗溲,恶臭难闻吧?不应该啊,都道有情饮水饱,情至深处,便是命都可以给对方,华月妹妹与夫君真爱感天动地,怎会嫌弃夫君恶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