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暧昧。
“王爷折腾了一日,你不回去歇着,耗在我这儿作甚。”
周戈渊看她挣扎不肯像往日那般温顺依从,将她抱起,要朝着净室走去。
谢德音慌乱的踢着腿,紧张道:
“快放我下来......”
她记得周戈渊受伤的是右臂,于是假装慌乱中没有分寸,手狠狠地抓在了周戈渊右臂的伤口处。
那里削下来一大块皮肉,本就只是在太后宫里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被谢德音这样一抓,周戈渊嘶的一声,咬紧牙,额角青筋隐隐,显然是伤的厉害。
谢德音仿佛刚知道这件事般惊惶无措,抬手抚摸着他的脸侧,和额角流下的冷汗。
“王爷,你受伤了?”
周戈渊低头看着她那双艳若桃李的眸子,此时里面盛满了惊慌,还浮起那么一丝担忧。
正是这抹担忧,让周戈渊心绪缓缓平复了下来。
他将她放下,淡然的说着:
“无碍。”
谢德音眼中的担忧却是渐深渐浓,拽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床榻处,坚持要看他的伤口。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太医呢?太医做什么去了,血都染红了衣袖了王爷都不吱声,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周戈渊本来想说血已经止住了,是她刚才抓的那下太重才会重新撕裂了伤口。
可是在低头看到她眼中的担忧,怕她知道更加的自责,便不再提起。
“没事,本王之前受过比这更重的伤,有一次险些丧命,不也挺过来了。”
还不如早点丧命呢。
谢德音在心里骂了一句,但是面上依旧是担忧不忍之色,她喊着元宝要让她去请太医。
周戈渊看着她这般慌张焦急且担忧的样子,心中甚是贴慰。
或许,她对自己,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在意了。
周戈渊将她拉回,让她坐在怀里,头抵着她的额头,湛黑的眸子里面映着她担忧的神色,如情人间最浓情时的低喃道:
“本王没事,你陪我说说话便好了。”
谢德音此时却是眸中浮现一层莹莹水润的光泽,泫然欲泣,不消片刻便落泪到了他的掌背,她不看他的眼睛,只低声微哑道:
“我今晚做了错事,我害怕,闭上眼睛到处都是血......王爷,我害怕......”
谢德音伏在周戈渊的怀里,小声的哽咽着,如诉如泣。
谢德音知道,女人的眼泪,一向是十分厉害的刀。
要用得好,用的对。
周戈渊拥着她,想到今日她眼中充满恨意的样子,便是她做了,报复了,她这样一个弱质芊芊,又怎会不怕?
周戈渊拥禁了她,口中微涩,眼底也浮起了柔色。
“莫怕,本王这就让人送药来,再不让你怕了。”
谢德音靠在他怀中,听着周戈渊说药,唇角微勾。
男女之间,有情无情,谁又能看清楚。
她是地狱的厉鬼,又怎会爱上她手里的棋子。
情之一字,可珍可贵,可轻可贱。
她此生都不想再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