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到那里,只听“啪嗒”一声响,楼道里的灯已经开了,立时光明大放。那人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用手遮住头顶强光,等略微适应了才睁大眼睛望去,见那边楼道正中站着一个温文儒雅的年轻男子,正面带好奇之色的望着自己,心中一动,这小子莫非就是老板所说的娟姐的那个干弟弟?
江寒见这男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比自己稍小两岁,身高体壮,国字大脸,浓眉大眼,尽管穿着衬衣西裤,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剽悍威猛之气,比较奇怪的是,此人看到自己后,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惶紧张之色,反而有点醒悟的样子,这可更加的邪门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是什么人?”
江寒试探着问道,目光看似只盯着对方的双目,余光却已把对方全身都笼罩住了,这人若无动作便罢,若有什么不轨举动,将会第一时间吃到他的飞刀。
那男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先把宋娟的房门掩上,又向他跟前走了几步,这才说道:“你是娟姐那个干弟弟吧?”江寒嗤笑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倒反问起我来了?说吧,你是什么人?”那男子傲然说道:“我?我也不是外人,我是卓总的保镖,我叫侯国建,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啊?还穿着衣服呢?你穿着衣服干什么?”江寒懒洋洋地说:“我倒是想睡觉呢,可你车的动静太大了,把我吵醒了,我以为有坏人登门呢,所以就把衣服穿上了……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啊?”
侯国建高傲的笑了笑,心里头说,可不是我对你感兴趣,而是我们老板对你感兴趣。
事实上,这次侯国建之所以大半夜的赶过来搞突袭,就是奉卓小东之命,回来“抓奸”的。尽管卓小东知道,老婆宋娟与江寒是干姐弟关系,但还是怀疑两人之间关系没那么简单,尤其今夜宋娟还留江寒住在家里,偌大一套房子,却只有两个成年男女,而宋娟又是年轻貌美、妖娆多情,别说是卓小东了,换成是哪个男人,见到美丽多情的老婆留陌生男人住在家里,估计心里都不会踏实。因此,哪怕卓小东身在紫禁会所的温柔乡里,还是心存忧虑,便特意安排保镖之一的侯国建,回来抓奸,能抓到宋娟与江寒同床固然是好,就算抓不到,也能安心。
也因此,侯国建才会持有别墅的房门钥匙,上楼的时候更是保持了无声,以免惊动了可能睡在一起的“奸夫淫妇”,而上楼后,更是直接对准了宋娟的房间,接着又把屋门打开半扇,用手电照看床上是否有两人的存在,当看到床上只有宋娟一个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也替老板卓小东松了口气,哪知很快又被宋娟的裙内风光给吸引住了,正在欲罢不能的时候,被江寒站出来堵了个正着。
此刻,他听了江寒的话以后,笑道:“没什么,我就是随便一问。我这趟是回来给我老板取件东西,刚才推开门后,见娟姐还在睡觉,生怕吵醒了她,因此正在犹豫不决……想不到你耳朵倒尖,而且这么机警,嗯,果然不错。之前,我听老板提起你上次从乔海军派出的杀手手底下救出娟姐的时候,还有点不大相信,现在,我算是信了一些。”
侯国建既然是“抓奸”而来,自然也就做好了两种不同的应对准备,来应对两种不同的情形,这两种情形分别是抓奸成功和抓奸未成,对于后者,他的应对措施就是刚刚说的这套谎话:假称是奉卓小东之命回来拿东西。尽管这个说辞有些破绽,但大体上能说得过去,谅宋娟听了也说不出什么来。却没想到的是,这套说辞没先对宋娟用了,反倒用来应付宋娟这个机警得有些过分的干弟弟。
他这番话,欺骗一般的人还行,可想骗过江寒,却是做梦,江寒那是什么人,从来只有江寒骗人,哪有人骗过他?他听了侯国建这番话,立时敏锐的觉察出了不对,首先,卓小东真要是让侯国建回来拿东西,而且是来拿夫妻卧室里的东西,肯定会预先电话通知宋娟一声的,让宋娟醒过来等侯国建上门;其次,侯国建作为保镖,怎敢欺瞒主人,居然在宋娟睡觉的时候,直接推门窥视,这对主人是大大的不敬,就算他是卓小东的保镖,也绝对不能做这种偷窥女主人**的勾当吧;最后,大半夜的,正是睡觉的时候,卓小东有什么东西那么要紧,非要立刻拿到手中?这不透着反常吗,所谓“事若反常必有妖”,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江寒心念电转,脸上却依然带着笑意,道:“咱俩说话,可别吵着我姐休息,这样吧,来我房间说吧。”侯国建尽管纳闷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的家伙,再说公务已经办完了,因此也没拒绝,冷笑道:“好啊,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江寒转身先行,把他领到自己卧室里,随后把门关了,脸色倏地一沉,嘴巴歪歪着,傲然说道:“姓侯的,当着真人你少给我说假话,什么奉我姐夫之命回家拿东西,纯粹是扯淡!大半夜的,我姐夫怎么会突然派你回来拿东西?又怎么会让你直闯我姐的卧室?我看你纯粹是心存不轨,假冒圣旨,趁我姐夫不在家,想要借机强暴我姐!你还不给我老实交代!”
江寒当然知道就算给侯国建一百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对宋娟下手,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从他嘴里掏出他今晚突然到来的真正目的,不过如果直接问他,他应该不会说,所以就给他扣了这么一顶意图强暴女主人的大帽子,来从侧面逼他说出真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