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你等我下。”说完爬起身下床,脚步匆匆的跑了出去。
“啊……”
她刚跑出卧室,就发出一声尖叫。
江寒吓得心头一跳,急忙转身追上去,叫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晓萌转身跑到他身边,躲在他身后,脸色惊恐的叫道:“外面好黑,我怕……好怕!”江寒好笑不已,道:“我把灯关了,自然就黑了,有什么可怕的?”周晓萌愤怒不已,抬腿踢他一脚,道:“关灯干什么,你缺心眼啊!开着又不费你一分钱的电费!你故意吓我是不是啊?给我开灯去!”
面对这位刁蛮骄横的女警花,江寒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乖乖的走到厅里把灯开了。
等两人都回到床上躺下,已是午夜时分。
周晓萌依然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江寒虽然一动不动,却也没有入睡,脑海中浮现出的还是之前被小仓姬子刺杀那惊险的一幕幕,心中暗想,看来菊刀社是铁了心的想把自己除掉了,为此是不惜低价,而面对他们一**的暗杀报复,自己却没有更好的法子应对,似乎只能被动的等待杀手上门,这可不符合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可要想改变被动的状态,似乎只能前往东瀛,将菊刀社连根拔除,但这又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不说以自己一人之力,如何单挑偌大的社团组织,就算自己侥幸成功了,难道不会冒出什么菊剑社菊枪社的类似组织吗?哎,这件事真是令人为难。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其实想要改变这种被动局面,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离开东海市,随便去往国内任何一座城市,基本就能保证不会被菊刀社的间谍找到,也就不会再遭遇菊刀社的刺杀报复,可是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牵绊,又怎么可能离得开?唉,郁闷啊。
在江寒发愁的同一时刻,东海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正厅级的干部邢宽,在局办副主任于大伟的陪同下,来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救中心里,在手术室的外边,看到了先行赶到的老婆跟女儿,老婆正在痛哭流涕,女儿则正在劝慰她。
邢宽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眼睛有些湿润,走过去把手放在老婆的肩头,问道:“子昂进去多久了?”他老婆就跟没听到似的,仍在哭泣,倒是他女儿比较镇定,道:“快一个半钟头了。”邢宽看着她问道:“手术情况怎么样?”他女儿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知道。
局办副主任于大伟作为邢宽这个市局第一副局长的大秘,很有眼力价,见状说道:“局长,我去找医院领导过来说话。”
按官场默认的称呼规则,邢宽这个副局长应该被称为“邢局”或者“邢局长”,不过于大伟作为他的大秘兼铁杆下属,直呼他为局长,一来表示亲近,二来也算拔高了这位第一副局长的身份,让他有种被当成是正局长的感觉,也算是间接拍他的马屁。
邢宽点了点头,这一刻,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过了五六分钟,于大伟跟几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医院领导走到邢宽身前,伸两手过去,诚惶诚恐的说:“邢局,您莅临我院指导工作,我院干部职工都是无比荣幸啊,我代表……”
市公安局,是市直机关里最有权势的单位之一,也是公认的强势单位,而公安局长一般又会高配为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委常委,因此公安局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越发显得高高在上。邢宽虽然并非正局长,但也是公安局的第一副局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有可能在下次换届的时候被提正,那时候可就是副省级(东海市是直辖市)的高官了,当然,就不说被提正的时候,只说现在的他,那也是正厅级的高官,在东海市也属于跺跺脚就能引起局部地震的人物。也因此,医院领导面对他的时候,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唯恐得罪了这位强势人物。
邢宽跟他握手,皱眉道:“你好,不要讲官话套话,我就想知道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这个领导点头哈腰的说:“好,好,我马上叫人进去打听。”说着转过身,跟一起来的几个医院干部简单商议了一阵。
几人商议完毕后,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院干部掏出口罩戴在脸上,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众人谁也不言语,等着这个人出来回报。
等了几分钟,这人快步走出门来,来到邢宽身前,将口罩摘下来,恭敬而又愧疚地说:“邢局长,手术正在进行中,进行得比较顺利……”邢宽脸现不虞之色,瞪眼看着他说:“你进去一趟又出来,就是跟我说这句废话的吗?”那人涨红了脸,道:“好吧,我跟您仔细说一下,令公子左臂被手枪弹击穿,形成贯穿伤,造成了手臂肱骨中段粉碎性骨折,现在进行的手术是进行骨髓穿刺,用四根钢钉固定……”
邢宽越听脸色越黑,等听到儿子手臂中插入钢钉的时候,脸色已经变成了黑锅底,他本身是名警察,又久居高位,身上自然而然养成了一副凛然气派,此时黑下脸来,当真如同黑面老包一般,无情而又冷酷。
那个医生留意到他的脸色变化,吓得心惊肉跳,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骨折恢复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能恢复的很好,关键是……关键是神经恢复,子弹穿过的部位正好是神经所在位置,神经已然受损,若是术后好好调理修复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可要是神经受损太严重,那恐怕……恐怕左臂以后就要失去部分行动能力了。”
邢宽脸色大变,怒道:“你是说,我儿子以后可能会变成残疾?”
那医生忙道:“只是有可能,但我们一定会用心为他治疗修复的,尽最大力量让他完全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