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
杨幼秦走在同样的人行道上,想起去年,就是为了买圣诞节的交换礼物,在这里遇上章宜姮的。
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应该很幸福吧!
从医院离开以后,她没再去打扰他们,只是请人去探过几回病,确定对方的伤势复原很好,没什么大碍。
虽然余观止嘴里不说,她也看得出来,他其实很困扰,但又因为她身边暂时没人照顾,基于道义暂时担下责任,仲齐堂哥来接她时,他多少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出院后,对于他们的消息,已完全断绝。
不过她想,应该很好吧!宜姮说过,他们预计在那年的年中结婚,她又是余观止理想中的那种好太太,性情温婉体贴又懂得持家,婚姻生活必然契合美满。
走着走着,不自觉拐进巷弄,远望那家来过一回的温馨小店。
店门口贴着出让的红纸,让本想看一眼便离去的杨幼秦定住脚步,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上前问明原由。
“欢迎光——”柜台前的女子仰头,在望见她的那一刻,扬笑惊道:“幼秦,好久不见!”
“嗯。”她浅笑回应,指指门外的红纸。“我路过这里,看到你店要顶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记得,章宜姮对这家店很有感情的,如果是经济上的因素,她可以帮忙。
章宜姮撑着桌面起身,由柜台内走出来。“哪有什么事啊,只是太累了,身体负荷不了,跟观止商量过,考虑很久,就决定把店收起来,专心回家当闲妻给他养。”
杨幼秦很快就明白,所谓“身体负荷不了”的意思。
目光定在那隆起的肚腹,一时移不开。
“喔,对了,我们年中前,按计划结婚了。”
“恭喜你。”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难过的,只是乍听之下,还是免不了心房一阵酸。
章宜姮注视着她,嘴角那抹微弱笑花很努力想牵起,却显得酸楚又牵强。
以往不会察觉,但知晓后,免不了深入去探索。
她对观止不像早已事过境迁的样子。
“小孩多大了?”
“才五个多月。”
她记得,章宜姮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怀孕必然让身体的负担加重,将来孩子出生,尿布奶瓶只会让小夫妻更忙碌,难怪会想把店顶让出去。
“我——可以摸摸看吗?”
“好啊。”见杨幼秦小心翼翼将掌心贴在肚腹,那表情令她想笑。“是女孩子喔。”
这是观止的孩子她轻轻抚着,感受新生命孕育的惊奇。
这是他要的生活,他现在过得很幸福,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
章宜姮思索了下,启口:“你跟观止他后来有跟我说了。”
“”“其实你不必这么避讳,观止之前就有说明过他的感情纪录,只是我没料到是你而已。但这也是过去的事了,我不会刻意放大,延伸不必要的想象,所以你也不用怕我误会。”
“他”声音干干地,问道:“他怎么说的?”
八成就像刚分手时,旁人评论的那样吧,说她公主病、难伺候,她知道那时的自己真的很糟糕。
“你很介意他的评价吗?”
杨幼秦一窒,正欲张口解释些什么,对方轻轻淡淡地接口:“这些话,我本来是想,如果没遇到你就放在心里一辈子,如果遇到了,那是不是该告诉你?现在看你这样,我觉得,我应该说。
“观止大略跟我提过你们的事——别误会,他不是个分手会道前女友长短的人,他说你是一个很善良、心很软的好女孩,只是你们在相处上出了点问题,彼此的理念跟需求无法契合。我后来回想在医院里跟你日夜相处谈过的那些话,总能揣测出几分。我不知道我这样猜对不对——幼秦,你是不是很没自信?”
杨幼秦愕然。
“因为你说,如果示弱,却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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