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可思担心道。
“我的酒量一向很好,刚刚我只是在借酒装疯罢了。”她自嘲。
“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康宣劝着她。
“不用了,我自己乘车就好。”袁丹丹坚持。
“那我陪你。”章可思赶紧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她执意独行,就这么步履蹒跚的走入夜色之中。
“丹丹——唉,她就是这么顽固。”看着她的背影,懊恼道。
“若非如此,她又怎能撑过那段日子?”虽然丹丹人生最低潮的时期他人在美国,但回国后,可思有跟他说了些。
“你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知道她遇到谁了吗?”章可思没好气的瞥了好友一眼。
“谁?”康宣一头雾水。
“修、辽、宇。”她气恼的说出这个被埋藏许久的名字。
“丹丹以前的男友?”他讶异的瞪圆眼,隧即了解的点点头“难怪她会这么失控”
“那个男人害惨了丹丹,现在竟然又出现在她生命中,我真怕又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她一脸忧心。
“现在担心也没用,还是先跟着她,确保她安全到家吧。”
章可思点点头,轻叹了口气,搭上康宣的车跟上袁丹丹。
还记得那是个大雨滂沱的夜,眼前气派的大门紧闭着,任凭她怎样呼喊,依旧没有开启的迹象。
“伯母,我求你开开门,让我跟辽宇见面说个清楚。”她死命的按着对讲机,长发狼狈的湿黏在脸颊、颈后,分不清交织在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你走吧,我们修家不可能让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小太妹进门,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赶紧离开。”对讲机中传来残酷的话语。
“我没有,我自始至终只有和辽宇一个人交往过啊。”袁丹丹急切的解释。
“少骗人了!你根本就是贪图我们修家财产,我告诉你,你打错如意算盘了,不管怎样,你永远都不可能进我们修家的大门。”
冰冷的女声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多出一丝温度。
“伯母,我求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让我跟辽宇见一面就好,我有话要告诉他。”袁丹丹哀求着,这辈子她还没这么软弱无助过。
“辽宇说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这yin乱的女人,你死心吧!”张荑莲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看到对讲机里女子的狼狈模样,却没有一点心软。
“不会——他不会的!”她不相信的摇头。
“你自己抬头看看二楼吧,若他想见你早出来了。”
袁丹丹怔了怔,仰头望向二楼,只见窗后站着一个模糊人影,隔着窗帘露出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她——是他吗?是啊,若他真想见她,早就下楼出来了,又何必躲在房中?他是那样不信任她吗?
“修辽宇,你——你真的这么狠心?”袁丹丹嘶吼,声音却淹没在雨中。“我怀孕了,我有你的孩子啊!”她再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但窗后的人影却缓缓走开,没有再出现。
她发狂似的回到对讲机前喊着“修辽宇,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听到了没有?”
对讲机另一边沉默了半晌,张荑莲的声音又缓缓扬起“谁知道你这种男女关系混乱的小太姝,怀的是谁家的杂种?你别想要诬赖我儿子,也别想破坏我儿子的人生。”
“杂种?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杂种?他可是你们修家的血脉啊。”袁丹丹觉得自己的心窝被狠狠刺上了一刀。
“别说我根本不相信你这小太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修家的,就算是,我也绝对不会承认,不管你用哪种手段,你都别妄想我们会接纳你!快滚,别死皮赖脸的缠着。”张荑莲毫不留情的道。
血缓缓的自她心头上的伤口中汩汩流出,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她无力的瘫靠在大门上。
雨无情的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彻底的心碎后,取而代之的是被羞辱的怒火。
往昔甜蜜恩爱的景象一幕幕闪过眼前,缠绵缱绻还深烙在脑海,但此刻却全都成了讽刺的笑话。
一旦我袁丹丹决定跟了你,就不许你后悔,否则——
当初情意正浓时的提醒,没想到,今天却真成了她的承诺。
修辽宇,我要你后悔一辈子,一辈子后悔!
“后悔一辈子后悔”呓语自微启的唇瓣逸出,泪水沾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