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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的时候,燕皇仍是志得意满,和他这皇弟斗气多年,他终于胜了一次,这种欢喜,无伤大雅,却又让他分外欣喜,比批阅了一百本奏折还要高兴。
退朝之后,赫云舒去寻燕凌寒。
她原本以为燕凌寒没那么听话,但是一掀开车帘,燕凌寒就坐在马车之内,正笑着看她呢。
见了赫云舒,燕凌寒笑着说道:“娘子,散朝了?”
“嗯。”赫云舒应了一声,尔后上了马车。
她狐疑地瞧了瞧燕凌寒,道:“你一直在马车里?”
“对啊,一刻都没有出去过,专心致志地等着娘子回来。”
听罢,赫云舒纳了闷儿,燕凌寒改了性子,她怎么就那么不敢相信呢?
而此时,燕凌寒已经捉住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赫云舒笑笑,倚在了燕凌寒的怀里。
出了宫门,赫云舒才想起一件事,便问道:“我们成婚第二日,无须来宫中请安吗?”
燕凌寒摇摇头,道:“不必,父皇母后皆已不在,无须请安。”
赫云舒点点头,便放心地靠在燕凌寒的怀里,睡着了。
这一睡,到了铭王府门口的时候,赫云舒还未醒来。
于是,在他们家王爷成亲的第二日,铭王府的下人们便看到他们家铭王殿下抱着王妃进了门,一路进了如意居。
赫云舒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穿透了窗子,洒在了帐幔之上。
赫云舒揉了揉眼睛,胳膊肘就碰到了一旁的燕凌寒,把他碰醒了。
“醒了?”燕凌寒问道。
“嗯,我怎么又睡了这么久?”
燕凌寒笑着抱住了赫云舒的腰,道:“没办法,昨晚太累了嘛。”
赫云舒白了他一眼,摸了摸肚子,转移了话题:“燕凌寒,我饿了。”
“嗯,我们起来吃饭。”
二人起床之后,赫云舒的头发乱了,便准备叫丫鬟进来帮她梳头。
燕凌寒拦住了她,道:“难道娘子忘了我的本事吗?”
赫云舒一愣,随即想了起来,此前,燕凌寒是想要给她梳头的,为此,还专门拿随风的头发做实验,弄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发式,惹得随风叫苦不迭。
想到这里,她一笑,道:“好,那就来试试你的手艺。”
说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
燕凌寒的手很灵巧,三两下就将赫云舒头上的发髻弄散,然后用犀牛角所制的梳子梳理通顺。看着赫云舒头上白色的发根,他有些不忍去看。
赫明城死之后,赫云舒一夜白头。后来,为了不引人注目,便将头发染成了黑色,但那发根,却仍是白色的。
为此,他曾询问过宫里的太医,太医言明,壮年发白是因心力耗费过度,简而言之,就是心事未除。若赫云舒不亲自报了这杀父之仇,她的这桩心事就不会了结。
想起这些,燕凌寒有些伤感,为何他深爱的女子要经受这些,为何这些苦痛而悲伤的事情,他竟一丝一毫都不能为之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