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通报,很快便又走出,请二人进去。
赫云舒与骆青楚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尔后躬身行礼。
燕皇从奏折中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二人,道:“何事?”
赫云舒看向了骆青楚,道:“骆寺卿,你来说吧。”
骆青楚点了点头,这在他心头盘踞多年的阴云,理当由他自己来吹散。他抬头看向燕皇,道:“陛下,你可记得络通河?”
燕皇握着朱笔的手一顿,他看着骆青楚,缓缓道:“自然记得,他是朕的先锋大将,也是你的父亲。”
听到燕皇的话,赫云舒与骆青楚俱是一愣。
原来,燕皇知道骆青楚的底细。
二人尚在惊愕之中,燕皇继续道:“朕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问出来了。”
骆青楚红了眼眶:“为什么?”
燕皇没有说话,他取下腰间的一个小钥匙,打开了一旁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卷厚厚的纸张,纸张泛黄,似是有些年头了。
他抬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骆青楚。
骆青楚伸手接过,展开来看。
泛黄的纸张上,字迹依然清晰,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骆青楚的父亲骆通河所犯的过错,以及招兵买马的证据,另外,还有一张骆通河的认罪书。
这认罪书,是骆通河自己所写,他坦陈了自己所犯的罪孽,在这封认罪书的最后,他恳求燕皇看在他曾经的功绩上面,饶过他的儿子骆青楚一命。
骆青楚记得自己父亲的笔迹,眼前的认罪书,不是假的。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年的真相居然是这样。他之所以能够躲过这一劫,并非是燕皇粗心,根本就是有意放过。
一时间,骆青楚有些崩溃。
原本,他对于燕皇,是充满了仇恨的,以往每一次面对燕皇,他都需要极大的力气来克制自己心中的愤怒。可现在,他的愤怒根本毫无理由,他一直愤恨的对象,根本就是护下他性命的人。而他的父亲,的的确确犯下了谋反的罪责。
这巨大的改变,让骆青楚招架不住。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
赫云舒和燕皇都没有说话,燕皇继续批阅奏折,赫云舒则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骆青楚抬起头,看向了燕皇,道:“陛下,为何这么多年陛下不曾告诉我实情?”
“若要直面这过去,自当由你自己来,谁都无法替代。”
骆青楚沉默片刻,缓缓道:“陛下,微臣疑惑已解,这便告退。”
“好。”燕皇批阅奏折,并未抬头,只轻声应了一声。
骆青楚起身离开,赫云舒紧随其后。
到了御书房外,赫云舒看向骆青楚,道:“现在可以去查案了吧?”
她知道骆青楚的能力,一旦他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他所绽放出的锋芒,足以让任何人畏惧。
原本,他的睿智就不输于燕凌寒。
然而,骆青楚摇了摇头,缓缓道:“不,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