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委屈呢。曦泽呢,因为他生母的身份地位,在宫里过得还不如一个有权势的太监,就连那些宫女都敢苛责他。曦泽性子孤冷,安淑刚开始可没少碰钉子,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放弃。”
说到这里,燕风离看向了赫云舒,苦笑道:“你说,安淑为什么就是这么不肯放弃呢?她要是不对我那么好,我现在也不会怀念她了啊。还有曦泽,安淑走了,他的性子比以前更冷了。我这傻妹妹啊,她怎么就走了呢?”
赫云舒看着头顶的星辰,喃喃道:“有些人生来就要成为我们生命中的光,虽然短暂,但注定璀璨。”
“是啊,老天爷就是他娘的不公平,为什么我这么混蛋的人还活着,安淑那么好的姑娘却死了!”燕风离站起身,冲着漆黑的夜空咆哮着。
他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守皇陵的兵士,有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分头走吧。”赫云舒说道。
燕风离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赫云舒并未离开,而是向前走了进步,停留在墓碑旁,缓缓道:“怎么,你不走么?”
藏在墓碑后面的人,是云轻鸿。
听了赫云舒的话,眼神呆滞的云轻鸿才从地上站起身,朝着一旁的小路走去。
他的身上沾了土,他却不曾去拍掉。
从前,他是怎样纤尘不染的一个翩翩公子啊。到如今,居然这般邋遢了。
在夜色中走上山巅,不免磕磕绊绊。
一路上,云轻鸿都没有说话,只是木然地走着。
赫云舒也没有说话,沉默着。
终于到了山顶,山顶之上,有云轻鸿自己搭建的茅庐,简陋、低矮,仅能容下一个人。
将他送回这里,赫云舒转身,准备离开。
“小妹,陪我说会儿话吧。”云轻鸿开口挽留道。
赫云舒停下脚步,坐在一旁的山石上。
“小妹,你有没有觉得我是很奇怪的一个人?她在的时候,我看不到她。她不在了,记忆里却全是她。”
“有些人,我们不在意,并非是因为她不重要。而是因为她每时每刻都在,才被我们忽略和漠视。而当她离开,我们才感受到,她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
闻言,云轻鸿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些天,他在脑海中回忆着与安淑公主相识以来的所有,直到此刻他才蓦然发现,原来,她已深深地植根于他的记忆之中,不可或缺。
可是,太晚了。
在他懂得的时候,那个人早已远去,化作清风,化作晨露,化作夕阳,却再也不是曾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赫云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在真正的悲伤面前,安慰是最无用的东西。因为,你永远也无法站在痛苦者的角度,也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赫云舒没有劝,她只是站在那里,听云轻鸿喃喃自语。
不能做一个劝慰者,那么,就做一个好的倾听者吧。赫云舒如此想着。
夜色中,二人坐在山顶之上,一个听,一个说,他们沉浸在对于安淑公主的惦念之中,谁也没有留意到身后悉悉率率的动静。
直到那个人从那灌木丛中走出,站在二人面前,二人才惊而起身,满脸的诧异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