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赫老夫人试图烧死那么多人,罪责深重,很快便由京兆尹的人将她带走了。
赫云舒无意继续待在这里,便和燕凌寒一道离开。
来吊唁的那些人见赫云舒二人都已经离开,也无意逗留,要知道,差一点儿,他们就要被烧死在这里 了,这样一个不祥之地,他们实在是不愿意久留。
很快,灵堂前,便只剩下了赫玉威一人。
这座府邸向来是赫老夫人当家做主,如今她被抓走了,下人也没心思照顾赫玉威这个残废,那赫老夫人身边跟着的秋姑还算是忠心,却也被京兆尹的人一道带走了。
没了轮椅,也没了下人的搀扶,赫玉威狼狈的趴在地上,神情狰狞。他的手死死地扣在地上,骨节泛白。
他与赫云舒只交手过一次,却以惨败而告终。
那一次,他联合吏部尚书贺世敬的儿子贺添福,想要玷污赫云舒,彻底毁了她的名声。可谁知道,一切原本进行得好好的,可最后被贺添福玷污的,竟然是他的母亲。他怀恨在心,去黑市买来了眼镜王蛇,想要用蛇咬死赫云舒,可到头来,被毒蛇所咬的那个人,却成了他赫玉威。
而他,也从此成了一个废人,双腿动弹不得。
他的心里,如何能不恨?
他咬紧了牙关,看着自己母亲的棺木,神情冷厉。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赫玉威微微转头,看着身后的粉衣女子,微微发愣。这张脸有些熟悉,可他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
那女子上前,奋力将他扶坐在一旁的轮椅上,道:“赫公子,你不认识我了吗?”
赫玉威盯着她的脸,沉思片刻,道:“原来是你。”
那女子一笑,伸出手摩挲着赫玉威的脸,道:“没错,是我,赫公子可曾想过人家?”
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大理寺丞刘家祥的庶女,刘桃蕊。
那时,赫明城还在,秦碧柔以赏梅之名,想要设计陷害赫云舒和赫明城,却不料被赫明城识破,最终出丑的人却成了赫嫣然和赫玉威。当时,与赫玉威苟合的,便是这刘桃蕊。
眼下,刘桃蕊站在赫玉威面前,笑意盈盈:“赫公子,你想起我了吗?”
赫玉威点点头,道:“你来做什么?”
闻言,刘桃蕊拉过赫玉威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道:“赫公子,你好生无情,当日一别,人家对你思念得紧,你可倒好,一来就质问人家。”
赫玉威抽回自己的手,道:“说吧,你要干什么?”
刘桃蕊的面上闪过一丝哀伤,柔柔弱弱道:“您是世家嫡子,不了解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庶女的日子。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我母亲斥责于我,主母也怪我乱了家风,父亲怨我埋没了祖宗的清名,屡次要将我逐出府去。若不是我母亲苦苦哀求,只怕我此刻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说着,刘桃蕊还哭出了几滴泪。
可这眼泪,骗不了赫玉威。都是千年的妖精,何必比谁的道行深呢?
“你想要什么?”赫玉威开门见山道。
刘桃蕊又落了几滴泪,道:“人家别无所求,只想着能陪着少爷。”
“陪着我?”赫玉威重复着这句话,眸子zhong闪过一丝玩味的得意,他笑笑,道,“好啊,你来。”
见状,刘桃蕊心里一喜,慌忙应了下来。
之后,她便恭恭敬敬的跪在了秦碧柔的灵前。
赫玉威坐在轮椅里,神色莫名,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燕凌寒则将赫云舒送回了定国公府,赫云舒刚刚进门,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云锦弦。
见到赫云舒,他长出一口气,道:“舒丫头,你没事吧?”
云锦弦刚刚得到赫老夫人妄图纵火的消息,连云松毅也不敢告诉,就想着快些去看看,谁知,正要出门的时候就碰到了赫云舒,见她安好,他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去。
赫云舒一笑,道:“舅舅,我没事。”
“那就好。”说着,二人一道走进了府里。
云锦弦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仍是心有余悸,怅然道:“舒丫头,这一次若不是你提前警醒,这件事可就闹大了。”
“人心,真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赫云舒抿了一口茶,说道。
谁说不是呢?赫老夫人那种人,偏爱自己的幼子,不惜将自己的长子囚禁多年,如今,为了让人给她死去的儿子陪葬,居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这人心,当真是可怕至极!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之后,赫云舒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午睡刚过,赫云舒醒来,丫鬟正给她梳头的时候,她偶一抬头,便从窗户里看到,表哥云轻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