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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心跳声,一如既往地激烈。
冯亦鸣摸着自己的额头,妄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努力了好久,全无用处。
这时,外面的车夫禀报道:“仵作大人,大理寺到了。”
冯亦鸣如梦初醒,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尔后挑开车帘,走了下去。
下去的时候,赫云舒已经下了马车,等着他。
瞬间,冯亦鸣只觉得两条腿沉重异常,竟是迈不动步子。
而他脸上的表情呆呆的,恍若一个痴傻之人。
见冯亦鸣如此反常,赫云舒微微一笑,道:“冯公子,带路吧。”
“好,好。”冯亦鸣的口中一连应了几个好,尔后低着头向前走去,为赫云舒引路。
案子的卷宗存放在冯亦鸣办案的房间里,这房间很快便到了。冯亦鸣手忙脚乱的拿起桌子上的卷宗,交给了赫云舒。
赫云舒瞧了冯亦鸣一眼,道:“冯公子,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让大理寺的人配合我就好。”
“没,没有不舒服。”
既然冯亦鸣如此说,赫云舒也就没有多问,便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卷宗。
说起来,大魏和大渝的制度相差无几,都是案子由刑部先审,尔后递交大理寺复核,若是复核通过,就会按照刑部所写的刑罚来进行处置。
赫云舒低头看着,这卷宗上所写的内容和冯亦鸣所说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刑部认为是三人合谋,理应将三人一同处死。
但是冯亦鸣却认为那死去的知州身上只有一个伤口,不可能是三个人同时为之,只有一个人是凶手,既然如此,就不能枉送了那两个人的性命。
从卷宗上看不出什么问题,那就只有去亲自审问了。
随之,赫云舒看向了冯亦鸣,道:“冯公子,我想去问犯人几句话。”
“哦,好的。”冯亦鸣缓过神,慌忙应道。
之后,冯亦鸣带路,引着赫云舒去了大理寺的问讯室。
赫云舒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很快,那三个犯人就被带了来,站在了赫云舒的面前。
三人穿着囚服,身上有些零星的血迹,面容痛苦,那一双双污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伤感。
“把你们的手都伸出来。”赫云舒如此吩咐道。
顿时,三人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三个人的手大同小异,都是粗粗大大,上面长满了老茧,还有一些干裂的痕迹。
看到这三双手,赫云舒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尔后,她伸手入袖,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钱袋子,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
许是没放稳的缘故,最上面的那枚金锭子忽然一歪,从钱袋子里滚出,落在桌面上,又顺着桌面落了下去,滚在了其中一个犯人的脚边。
可是,自始至终,三人的眼神都没有停留在这金锭子上,仍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赫云舒看向了身侧的冯亦鸣,声音很轻却又笃定地说道:“冯公子,刑部所写的卷宗有误,这三个人,绝对不是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