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宫里就来了人,说奉陛下口谕,让她进宫。
一想到要进宫,赫云舒就没什么好心情,似乎每次进宫都没什么好事。可是,又不能不去。毕竟,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如此,赫云舒就随着那内侍进了宫。
到了勤政殿,赫云舒抬眸看向高坐在龙椅上的凤云歌,道:“陛下,您三番五次宣我进宫,就不怕惹人非议?”
“惹什么非议?”凤云歌笑着问道,“哦,你是怕有人说真看上你啊。那朕今天就告诉你,朕就是看上你了。要不,你入宫陪着朕吧?如此,也免得朕日日召见你。”
“陛下若是有事就请尽快吩咐,若是无事,就请下逐客令。”
凤云歌轻笑了一声,收起了原先那番轻佻的样子,道:“听说,你募集银两?”
赫云舒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只是我们女儿家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便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这样的小事,也值得惊动陛下?”
风云歌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一个多达六十多万两的事,只怕不能称之为小事了。”
六十多万两?看来,冯亦鸣筹集到的那些银两,凤云歌也将其算在内了。
意识到这一点,赫云舒就猜测,凤云歌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管陛下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这件事的起因都是因为恻隐之心,至于我是如何募集到这么多银子的,想必陛下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细说了。”
“赫云舒,你这是收买人心。”
听罢,赫云舒突然就笑了:“陛下,你这话是对自己太不自信还是对我太自信了呢?你统治这大魏江山已有几年,而我呢,不过是刚来大魏几个月而已,你觉得,在这样的劣势下,我还能收买人心?”
“赫云舒,你很危险。”
赫云舒笑了笑,道:“看来,陛下对我果然有着根深的误解。”
两相对话,尤其是对手之间,多半是虚虚实实的话,赫云舒深谙此理,巧妙地与凤云歌周旋着。若她所料未错,凤云歌快要提到冯家了。
果然,凤云歌的下一句话就是:“你为何与冯家亲近?上次冯家又为何会救你?”
因为早已想到了这一点,赫云舒也想好了说辞:“陛下明鉴,我与冯家亲近,是因为凤天九。她希望我能接近冯家的人,刚好我与冯亦鸣有几面之缘,我之前做过大理寺少卿,他是大理寺仵作,我们便有些共同语言,所以,我很轻易就接近了冯亦鸣。”
“你还是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冯文瀚为何会出面救你?”
“还是因为冯亦鸣啊。他虽然做着大理寺仵作,但是没什么经验,做的也不算成功。我做过,说有经验可以传授他。那一日,他正在王府和我商量这件事,陛下就派人抓了我。我也没想到冯亦鸣是个这么急性子的人,居然搬出了他的爷爷。看来,这位冯老先生很宠自己的孙子。”
“当真?”
赫云舒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不然陛下以为我身上还有什么冯亦鸣能看得上的东西吗?”
凤云歌看着赫云舒,久久没有说话,片刻后,他缓缓道:“或许,朕可以给你另一个建议。”
“什么?”赫云舒问道。
这时,凤云歌却玩起沉默来,他细细地打量着赫云舒,看得入了神,却又什么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