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都有正事,所以夜里来了一发后就洗洗休息了。等第二天早上,两人差不多同时醒过来,收拾齐整之后就出门了。
“打木球?”在车上的时候,埃德加听格伦说了今天的详细安排。按照日程表,如果成功的话,格伦要在外面奔波一整天:先和贝文讨论一下情况,中午和其他各界名流和政要一起吃午饭,下午就顺道和他们一起打木球。
“是呀,首相喜欢这项运动。”格伦说,做了个握住木杆的手势,“我打算把它想象成高尔夫球打,一定没问题。”这两项运动本来就有点儿相近,而且他也不是去赢比赛的。
埃德加点了点头。如果说他在哪里不放心格伦的话,在这方面也一定不可能不放心——凡是公子哥儿需要的技能,格伦几乎样样精通,高尔夫球明显在范围内。“那你悠着点儿,”他说,又补充,“别说什么奇怪的话。”格伦那一张嘴,甜起来要人命,下刀子也一样要人命。
“当然不会。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得特别唠叨?”格伦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这该是我担心的吧?你别两句话就把艾登阁下给气跑了。”
“我也当然不会。”埃德加面色缓下来,保证了一句。这时候他约好的地点到了,司机停了下来。两人交换了一个轻吻,他才下车,然后目送它开远了。
就这半分钟的时间里,另一辆汽车随之到达。这是一辆加长劳斯莱斯,坐在副座上的人识趣地汇报道:“阁下,那车牌是威尔斯家的。”当然,他们也不是每一辆车都认识;只不过这一周以来,上流社会人士都认识了年轻的伯明翰首富——威尔斯家说起来的确不是富可敌国,但已经能算不容小觑。而且,秉着同是伯明翰出身的人的缘故,他们自然会更留意些。
后座上坐着的人正是艾登。他听了这话,没什么特别反应,只等着司机先下去给他开门,他才下车。在这功夫里,他瞟了一眼,正好看到前头的车消失在拐角,而埃德加也看到了他。
两人打了个招呼,就一起往建筑大门走去。埃德加想到艾登八成已经看到了格伦的车,随口就说了一句:“本应该我等您的,来得太晚了,十分抱歉。”他们约的地方不算偏僻也相对隐蔽,在外面说话没有太大问题。
艾登一听就笑了。埃德加倒是十分机灵,很聪明地递了个话头。如果他不想知道就直接说没关系,想知道的话,只需要接着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我刚才看着那辆车有点眼熟?”
果然被注意到了,埃德加心想。以威尔斯家族的财力,真要介入伦敦,也不得不说是一方重要的资金来源。“我想您大概听说过,就是格伦·威尔斯。”
这话题马上就打开了。作为一个合格的首富,格伦在伦敦的名气也不比在伯明翰少多少,而且评价要正面得多——因为他通常不在伦敦鬼混,都是悄悄地做完正事就走。艾登对格伦感兴趣也是很正常的,政客和商人之间很明显有共存利益。他之前听说格伦倾向工党,还有点懊悔,心想着这么大个近水楼台本该他争取了才是,竟然被对手抢了先——之前是他看走了眼,以为威尔斯家会倒。而现在,他听埃德加说他现在住格伦那里,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真心了几分。这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说不定可以从这方面突破。
这其中会有的影响,埃德加和格伦早就讨论过了,所以现在他是故意引起艾登注意的。这是铺路开始,不说做到左右逢源,但至少做个基础,以后再打起交道来也容易。
至于格伦这边,他也已经到了地方。
和埃德加和艾登打交道的华美建筑相反,这里几乎是伦敦郊外了,是一个拥有大片花园绿地的庄园。首相要来打球,其他人当然会陆续提前抵达。这样一来就有时间提前认识交谈,属于变相的社交活动,大家都心知肚明。
格伦愿意和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张嘴简直无往不利。一群男人之间的谈话风向当然不可能是看外貌,而是权势,更标准的形容是影响力。他雄厚的资金已经足够吸引目光——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手里握有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财富,这背景也不能算浅薄了。而他本来就认识其中的一些人,剩下的再经由别人介绍,很快就全认识了。
一群人气氛不错,随口开着玩笑。等到后面的时候,格伦一边附和着,一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今天得到的消息。他以前对内阁没什么特别的研究,不过也知道不少内情。现在加上他自己的亲身体验,他对下一届改选有了模模糊糊的偏向性。
艾德礼政府偏向务实,这从他们推动的保险政策就能看出来。战后经济恢复得相当好,这也是大家都能看见的。只不过有一点很大的硬伤,就是在国际事务上立场定位不大准确。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艾德礼的工党政府明显偏向社会主义。这就很危险,因为资助英国走出战后阴影的美国是支持苏联威胁论的,在野党党魁丘吉尔也是这一类言论的支持者。国民先不提,皇室也不喜欢这种倾向,皇太后甚至直接指出了这点。
而糟糕的是,在这种情况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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