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拖地往里屋走去。
半刻之后,才拿了一些图样出来,供卫琅挑选,一直到夜暮降临,才算是定了下来。又说了一些演出的细节,卫琅这才起身告辞。
她方方掩上门,半梦便极为不豫地翘起了唇,看向绿华,满脸不解。
“怎么了?半梦,卫琅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绿华无奈地道。
半梦重重吐出一口气,“奴婢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要对她这种人那般好……落难的时候也没见上前关心个,此间稍稍得了些重视,便一个个哈巴狗似地巴结上来,真是趋炎附势!”
“半梦!”寻春听不下去,轻声在旁边提醒道。
绿华猛然间明白了寻春的意思,起身透过窗纱往门外看去,卫琅还未走远的身影一震。本来是瘦弱的身躯在残月里,映着逐渐拉长的阴影,更显得茕茕无依。她显然是听到了半梦的话……
绿华叹气,“半梦,进宫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小姐,我替你觉得不甘啊!你受冤枉的时候她们个个袖手旁观,现在呢?势利小人!”半梦越说越气愤,连呼吸都是起伏不定。
绿华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在替我着想……可是这里到底不是随心所欲的地方,你日后更是要多加注意。”
寻春也说,“你是姑娘自府里带来的人,这些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还不知道会怎么谈论姑娘呢。”
半梦闻言,心中亦明了自己的错误,只是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又问,“可是小姐,你之前连林昭仪她们都拒绝了,现在怎么又给一个歌女做衣服?”
“她……卫琅同她们,不一样。”知道一时之间难以说清,绿华只得含糊道。
寻春笑,“姑娘可是觉得亏欠了卫琅什么?”
绿华心思一凛,目光凌凌然扫过,她竟然能一语道破她的心思。然而旋即释然地一笑,“当日卫琳的死,我也觉得遗憾。”
“可是……那件事情与姑娘完全没有关系。”
完全没有关系吗?绿华兀自淡笑着,不发一语。即便她不是直接的凶手,可卫琳……到底是因为她才会情绪失常,就算是唯一的补偿罢。
“哪件事情?”半梦显然不知道绿华在歌舞局中的是非纷争,只是问道。
绿华回眸,坐得离炭火更近些,“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呢,叫寻春详细地讲给你听听。”
“楼妃娘娘到!”门外,尖利的侍卫声音传来,那是锦瑟宫的常事太监。
屋内三位女子立马俯身行礼,楼妃走进来,将绿华扶起,对着旁人道,“你们先出去,我与绿华有些话要说。”
“是。”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音,屋内顿时只剩下萼、秦二人。
楼月已然携了她的手,“过来,坐着说。”
不过短短十余日,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存在着某种默契……不是同乡,亦非盟友,细细想来,竟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将两个同样蕙质兰心的女子渐渐拉拢。
绿华道,“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楼月摇头,笑意虽轻,却是带着几分喜色的。“我想……再过不久,你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呃?”乍听此言,绿华一怔,旋即一笑。
“通过那条凤尾裙,你已经成功地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他不会让你在这里太久的。”秦楼月胸有成竹地道。
绿华一想到这里,微带埋怨地嗔道,“可真是险,在之前你也没有派个人来通一口气,我一见到被你撕成碎片的面料,差点就傻了眼,还好是做成了。”
秦楼月掩唇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果真没有看错。”
“你是没有看错,我们几个人可是昏天黑地地忙了几个日夜!”绿华更是失语,三分恼怒,七分无奈。
“呵呵,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秦楼月难得地俏皮一笑,眨了眨眼。
“你这个样子,简直跟以往的楼妃娘娘完全联系不起来。”
“你在说我百变吗?”
绿华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只得叹气,将眼神转到另一个方向。
秦楼月收起了顽笑的表情,突然镇定起来道,“凤尾裙上那条突然出现的裂痕,我已经派人去查过。”
给读者的话:
晚安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