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
绿华想了想,仍是将绢子收入怀中。脑子里再次闪过方才那个黑影……难道,是他?那个在入宫途中出现的,将她劫错的神秘将军?那么这个荆字是什么意思?或者……那位将军姓荆?
一想到当日情景,只是叹气,能够不顾一切地去劫皇帝之妃,甘愿冒着灭门的风险,只为一个女子。那样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绿华苦笑,只怕自己,再也无可能遇上了吧?
再次将那方丝绢捡出来,细细包裹好,再次收好。
然而,这般心心相印的两人,却终是错过了……
绿华暗自唏嘘。
好容易翻墙入了歌舞局,来到房间里,寻春正沉沉睡着。当下脱了衣衫,轻轻上榻躺在寻春身侧。抬眼眼看了看左边的床榻,竟然……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卫琅也出去了吗?
整整半夜,只听着外面的柝声,遥遥报着时辰,已是寅时四刻。绿华辗转,只闻见外面风过树叶的声音,花开悄然的声音,甚至月光自梁上行至梁下的都能闻见。直到凌晨,她才昏昏沉沉眠过去。
在太阳初升的时候,绿华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继而是一只手在她胸前轻轻晃着。
“美人,美人。”寻春急急地想要将她自梦里拽出来。
绿华睁开懵懂的睡眼,只见着寻春脸色发白的颜容,“出什么事了?”
“美人……卫琳她昨个儿晚上一夜未归,嬷嬷派人去找她,结果……结果卫琅在离江边上发现了她的尸体。”
“什么?!”绿华大惊,猛然坐起,所有的睡意一瞬全无。
“嬷嬷已经报了司刑局,这时节,正有大人在大堂里审问呢。说是要召集歌舞局里所有的姐妹,一同审查。”
绿华只觉得眼皮突突直跳,换了身衣裳,将究着寻春昨儿个打来的水净了净脸,还未擦干,便听见门外匆匆的脚步声。
“就是这间房,大人。”那是教导嬷嬷的声音。
“你们进去,把人带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进,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是,陈大人。”一群人不请自入,将绿华诸人所居的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军官看了看房间里的两个人,问绿华,“这位便是简美人吧?”
寻春只是惊骇,往后面退去。绿华浅浅一笑,“我是。”
那个人面无表情,只是向着身后侍卫一挥手,“带走!”
“这是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绿华的目光蓦然变冷,笃定中暗含着一种强势。
“关于卫琳之死,美人脱不了嫌疑,按照司刑局司查陈大人的意思,应当先将美人带去听候审问。”
“怎么可能?美人怎么可能与卫琳的死有关,昨儿个夜里我一直同美人在一起。”寻春道。
“你说的话,没有任何意义。”回头吩咐左右,“将简美人带走。”
“住手,连你方才也说……是嫌疑,没有落实之罪,你们怎可轻易拿人?《大宸律》里章法明则,没有真凭实据,就想抓人么?”绿华拂袖,脑子里却仍是想着昨夜里的事情,卫琳……怎么会死?端木卓凡不是说,会好好处理……难道……是他?
“简美人说得没错,没有真凭实据,我们的确不可以抓人。但是卫琳这件事情,却是有切切实实的证据摆在眼前,因而……简美人大可不必担心被冤枉。”
“什么?!”寻春蓦然挡上前来。
“所以,简美人,请跟我们走吧。”那人一扬手,左右之人已然上前来,将绿华整个人押住。
“放手,我自己走。”绿华甩开诸名宫中侍卫,横眉冷对,“不过,无论如何我也是皇上亲封的美人,若是冤枉了妃嫔,后果,谁来承担。”
“这……”旁边诸人一怔。
“还不快些动手?我们不过是遵陈大人之令,带走。”
“美人,美人。”余下被侍卫格在一旁的寻春大喊道。
一行人行至惊鸿堂,只见堂下黑压压站满了人。高座上是一名中年宦官,聊隆重的官帽,珀色官袍,冷颜如铁。而大堂则是一应的局中姐妹,最前方跪着的,是卫琅,低低俯着身,应是在回着铁面大人的问话。
“卫琅,你是如何发现你妹妹卫琳尸体的?”陈大人端端坐着,浓眉如墨。
卫琅低低出声,嗓子有些吵哑,还带着几分哽咽在喉,“琳儿昨天晚上一夜未归,近卯时,我实在担心,就出去寻她,哪里知道在离江边上见着她时……她已经……”语至此处,话实在接不下去,眼泪便哗啦啦直流而下。
给读者的话:
嘿嘿,秦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