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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墨子等人也并非信口开河,这几个僧人虽然下来办差,却并无钦差身份,按理来说也的确不用请示朝廷。
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县令被逼的没辙了,只能佯装晕倒试图躲灾,但天墨子怎肯放过他,一指下去,县令一蹦三尺,也装不得晕了。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扔签子杀人。
未曾想火签刚扔出去,就来了一群僧人,这些是闻讯而来的救兵,不过这些和尚来这里不是劫法场的,而是来给那几个犯事儿的和尚辩护,要求重新审理。
那些和尚都带有兵器,凶神恶煞,县令也不敢不重审。但天墨子不同意,案子本已审完,那几个和尚也已经认罪,没有再审的必要。
眼见天墨子不同意再审,那些后来的和尚就怀疑此事是天墨子等人设下的圈套,目的是设计陷害这几个无常寺的和尚。
那几个本已画押的和尚眼见来了帮手,也翻了供,只道他们是被人陷害冤枉的。
天墨子不是善茬,那些和尚也不是易与,很快争执就变成了对骂。
眼见此事难以善了,双方纷纷邀请帮手前来助阵,天墨子的青阳观乃太清宗分支,多有同宗道友。而无常寺乃是梁国诸寺之首,得知无常寺僧人有难,各处寺院纷纷派出高手前来助阵。
此时双方仍在争论不休,自外围亦能听里面的吵闹声。
听罢众人讲说,胖子无奈摇头,“这都啥事儿啊。”
南风笑了笑,没有接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事是太清宗设下的圈套,财物女子很可能都是送上门去的,摆明了是想找茬儿教训无常寺。但无常寺的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谨守清规戒律,也不会被太清宗算计。
“县衙肯定是天墨子震塌的,再说哪儿不能找个屋子断案,非得跑到大道上来,这些道士分明是想坏和尚的名声。”胖子说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好东西也没有。”南风说道。
胖子冲北面努了努嘴,“你听,还在吵吵。你说他们能不能打起来?”
“太清宗辛辛苦苦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不动手岂不浪费了。”南风说道。
胖子站在车辕上,翘首向北张望,“好像没几个道士,也就十来个,还是和尚多,有三四十。”
南风伸手拉了拉胖子,“快下来。”
“太清宗好像没来人啊。”胖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来,他们应该早就来了,只不过没有现身。”南风低声说道。
“为啥不现身?”胖子不解的问道。
“好不容易撒一次网,鱼太少,不值得收网。”南风说道,他了解太清宗的作风和手段,此番那猪头皇帝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扬佛抑道做的太过明显,将太清宗逼上了绝路,这是逼着太清宗冲南国的僧人痛下杀手。
“收什么网?”胖子皱眉。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找个安全地方待着。”南风说道,太清宗此番是真的怒了,待得来的和尚多了,很可能会大开杀戒,得赶紧离开这里,走的晚了,就可能被收进网里。
“去哪儿?”胖子问道。
南风环视左右,手指东南,“把马车赶过去,咱们躲进山里。”
先前听那些车夫讲说事情经过用了不短的时间,在此期间后面又来了不少马车,胖子着实费了一番工夫才将马车赶了出来。
东南方向三里之外就是山林,胖子将马车赶进树林,卸了辕子,将马拴了吃草。胖子背着干粮拿着细软,南风拎着箩筐抱着八爷躲进了林子。那两只铁锤太过沉重,拿不动,只能留在车上。
“咱去山顶吧。”胖子说道。
“别去,容易被他们发现。”南风摇头说道,他不让胖子去山顶其实有另外的考虑,便是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终究还是和尚,倘若太清宗大开杀戒,他怕胖子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树荫下很是凉爽,吃罢干粮,胖子先睡着了,南风喂了八爷才睡的,给八爷喂食的时候想的是道佛之争对南国的影响,正所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且不说梁武帝屡次出家,胡作非为,只说他敕封国师大建寺院一事就彻底开罪了太清宗,日后若是遇到危难,太清宗是不会帮他的。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被吵醒了,吵醒二人的是夹带着灵气的怒斥,“你们当真要包庇这些无耻败类?!”
“无耻者另有其人!”说话声亦以灵气助势。
“让开!”
“南无阿弥陀佛!”
“太清弟子听令,比丘无德,坏伦常,败朝纲,毁江山,惑君王,尽数拿了,反抗者,就地正法……”